第112章 帮个忙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儿。”闫掌柜看了饶刚一眼：“我这辈子做得最亏心的事儿就是把明珠给带回来了。”

“嗨！”闫掌柜摇头：“在这件事情上我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我前头的夫人，一个是明珠。我前头那个是跟我一起长大的，自小就让着我，护着我。我也曾发誓要好好对她。可直到遇见明珠，我才知道，敬重一个女人和爱一个女人的感觉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饶刚挠着头。

“敬重呢，就是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可爱一个女人，是想要为她生，为她死的。我知道我对不起前头的那个夫人，可她也对不起我了呀。所以我跟她之间，算是扯平了。愧对明珠，是我答应了要让她过好日子，结果……不说了，都是糟心事儿。”

“少爷，沈姑娘出来了。”

不等闫掌柜说完，饶刚就站了起来。

饶世初跟着站起，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清清，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沈清往饶世初身后看了眼：“闫掌柜，请过来一下。”

“沈掌柜请说。”

“先夫人的埋骨之地能否告之？”

“这——”

“是这样的，先夫人怨气太深，已经无法将其超度。只有找到她的埋骨处，将尸骨焚化，才能渡其往生。”

“姐姐的埋骨之地我知道。”明珠走了出来：“就在城外的那处公墓里。”

“公墓？”沈清仔细想了想：“这临江城外有公墓吗？”

“就那个乱葬岗，沈家义庄附近的。”明珠看向闫掌柜：“有件事，姑娘可能不知。我那姐姐因为在外面偷人，已经被我家老爷给休了。她是卖到我们闫家的童养媳，没有娘家可回。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这被休弃的妇人又不能葬在祖坟里。我们家老爷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将他们母子安排到了那个地方。好歹，热闹不是。”

“热闹？热闹你怎么不去。”饶刚看着明珠的模样，就有些厌恶。

“我是闫家正儿八经的媳妇儿，百年之后是要葬在闫家的祖坟里的。那乱葬岗再热闹，我家老爷也舍不得我去啊。”明珠摆了饶刚一眼，“倒是某些人，狐假虎威的，死后还不知道去哪儿呢。”

“要你管！”饶刚冲着明珠呲牙。

“知道了，我回去准备一下。”沈清没有理会饶刚与明珠的争执，只是取出了几张符咒递给闫掌柜：“先夫人已经化为恶鬼，这几张符，暂时留给你保命。记得，这符，不能离身。”

“那恶鬼？”

“放心，待我找到先夫人的遗骨，一把火烧了就没事儿了。”

“那遗骨好找。”闫掌柜赶紧道：“虽说是葬在了那种地方，可我也是按照正常的丧葬礼仪来的，这该有的东西都有。棺椁，墓碑，全都有。沈掌柜只要找到她的墓碑，也就找到了她跟那孩子的遗骨。”

“这个笨人。”女人出现在沈清旁边：“他哪里知道，他前脚将我跟孩子埋了，后脚我们就被明珠从地下给挖了出来。她生怕我们转世投胎，再落到一户好人家去。直接将我们母子抛尸荒野，让野畜啃食。若非她心毒如此，我与满儿又怎会回到这个地方来。”

“姑娘，我不甘心啊。”

听着女人幽怨的声音，沈清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男人。谁能想到，一个一心一意跟着丈夫过日子的女人，竟因为丈夫带回来的一个小妾，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生前被人谋害也就算了，死后还要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她示意女人放心，随后带着饶世初与饶刚离开了闫家。

“沈姑娘，那闫掌柜的大老婆真得变成了恶鬼？”饶刚问着，搓了搓双臂：“难怪我觉得浑身不自在，那闫家大宅，比义庄的阴气还重。”

“饶刚，帮我办件事可以吗？”

“姑娘请吩咐。”

“你是我的人，还是清清的人？”饶世初回头。

“少爷，您瞅您这话问的，小的当然是您的人了。可您不也听沈姑娘的吗？倘若我给拒绝了，您啊，十有八九得揍我。”

“知道就行，好好帮清清办事。”饶世初给了饶刚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儿。

“帮我盯着闫家，尤其是盯着那个王明珠。”沈清想了想又对饶世初道：“饶刚他，可能需要一些人手。”

“这个简单，饶帮的人，只要是清闲的，饶刚他可以随便调用。”饶世初给了饶刚一个眼神儿：“对了，你盯那个王明珠干嘛？那女人，一看就是个贪慕虚荣的草包。”

“何止草包，还做作呢，我们饶家那么多姨娘，都不及她一个做作。”饶刚撇了撇嘴：“沈姑娘你不知道，就刚刚，那王明珠给我们家少爷递茶，那小眼儿勾地……呜……”

“你别听饶刚这小子胡说，我可是正人君子，除了清清你的眼神儿外，不被任何人所勾。”饶世初用力捂住饶刚的嘴。

“我担心——”沈清看着他们，缓缓吐出一句话来：“我担心王明珠会对闫掌柜不利。”

“为啥？”饶刚睁大眼睛，看向沈清。

“因为——”沈清欲言又止：“因为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就知道这王明珠不是好人，闫掌柜家闹鬼的事儿，十有八九也跟她有关。沈姑娘放心，这人，这一定帮你盯紧了。”

“那我呢？我有没有能帮清清你做的事情？”

“帮我查一个人。”

“谁？”

“李魁。”

“李魁？”饶世初挠着头：“我怎么觉得我听过这个名字。饶刚，你呢？”

“李魁？哪个魁？”

“魁首的魁。”沈清想着女人给她的描述：“要嘛是个小富之家，要嘛是个骗子。出门喜欢戴一顶帽子，穿一身不太合体的西装，故作绅士，但言语粗鄙。”

“想起来了，是那个二混子。”饶刚伸出食指，连着在半空中捣了几下：“少爷，就是来咱们家骗钱被你戳穿的那个。”

“怎么回事？”

“嗨！”饶刚摸着头：“那个李魁就是个骗子，打小骗吃骗喝的。中间有段时间不知道去哪儿了，回来就人五人六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外面发了财。后来才知道，他是把老家的田地还有祖宅都给卖了。”

“败家子。”

“没错，就是败家子，但也算是个有点儿脑子的败家子。他用卖田地，卖房子的钱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说是在大上海遇到了贵人，有挣钱的生意做。你别说，还真有人上当。后来这家伙越骗越得意，竟忘了自己是谁，跑到我们饶家行骗来了。结果，被我们家少爷当场拆穿，给送进去了。”

“送到哪儿去了？”

“警察局呗，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那李魁现在还被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