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城市

刘梓见齐良一脸吃了粑粑的表情，略带同情的道：“芒哥，算了，齐良哥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不！不用！小梓！你千万别给我省，今天吃不垮我，算你输！”齐良豪气的拍拍胸脯。

刘梓左右纠结了一下，半天犹豫的指着一个名字：“唔......就这个吧。”

齐良探头一看：生菜 5元，赶忙嫌弃的摇手：“套餐里的素菜够了，点肉。”

“呜......”

于芒好笑的看着自家小夫人为难的样子，抬头对上齐良的目光，收起笑容凝视了一会才道：“你来点吧，小梓能挑到下午。”

“嗯嗯嗯，齐良哥，你来吧！”小孩解脱般的将菜单塞了回去，如释重负般的笑了两声。

齐良嘴角一抽，无奈看起菜单：“那就要一份剥皮鱼，鱿鱼丝，雪花鱼也要一份，还有黄喉，牛肚也要一份。”迅速的点完抬头看两人，“够吗？”

刘梓被齐良的果断吓了一跳，赶忙点头：“够了够了，会不会多？”

“不会，那就这些，不够再加。”说完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给每个人满上茶，拿着菜单离开。

不一会鸳鸯锅连带着套餐盒就被端了上来，刘梓双手握着筷子，两眼放光的看着油乎乎的火锅，似乎这样它就能快些开一样，小孩天真的样子惹得齐良又是一阵乱笑。

“小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等黄喉被端上来，齐良捡起一片白色的质地软脆的东西问刘梓。

“黄喉！”因为只有这个东西他不认识。

“倒是也没错，小梓知道它是什么吗？”

刘梓摇头。

“它是猪，牛的血管呦。”

“什么？！”

刘梓惊恐的表情把齐良逗乐了。

“哈哈哈哈，你和阿寂的反应一样，是大血管，火锅必备，爽脆可口。”说着便将黄喉置入滚开的火锅中，“涮一涮就可以吃了，不能煮太久。”

齐良将手上的弄好放到了刘梓碗中：“尝尝。”

小孩道了声谢，战战兢兢的又万分期待的放入口中，真如齐良哥所言口感很好！

“哈哈，还有这个”齐良又一筷子捡起牛肚，“这是毛肚，牛的胃，小梓你知道牛可是有四个胃的！这是其中一个。”

“哇~”小孩两眼放光的看着齐良，想要感叹却无奈嘴里还有东西。

“吃这个呢，有一个口诀，七上八下，在锅里来回七次就可以吃了，不然煮太久很变得极其硬，味道超级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齐良嫌弃的道。

刘梓认真的向齐良讨教着东西的吃法，然后......喜闻乐见的给于芒涮了一碗。

这难道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齐良看着自己的空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孩才不会因为哥哥委屈的目光可怜他，只是调皮的眨眨眼睛，无辜的道：“齐良哥，你不要羡慕，回头让张寂哥帮你涮啵。”

闻言齐良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收了作妖的心思开始乖乖吃饭。

这一瞬间的变化，刘梓并没有注意到，却逃不过于芒的眼睛。

大佬将自己的鱼丸放到小梓碗里，嘱咐道：“多吃点，下回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恩恩！”被吃的吸引过去，其他全部都忘掉。

酒足饭饱，哦，并没有酒，齐良这辈子是不会在喝酒了，第一次的惨痛经历告诉他酒这个东西简直是魔鬼！

“小梓，你想去玩游戏机就去吧，我们在这等你。”于芒喝着鱼汤，注意到吃饱的小孩眼神一直往外面瞄，于是从兜里拿出十块钱给小孩道。

“可以吗？”

于芒点头：“不要走远。”

“好！谢谢芒哥！齐良哥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

于芒目送小梓出门，才转向对面的男人，几个月的独自生活，让眼前的人产生了男孩向男人的转变，眉目间不再是肆无忌惮，填了几笔忧愁。

于芒的沉默，让齐良有些紧张，不安的拨弄着碗中的剩菜。

“齐良，你和阿寂怎么了？”

齐良一震，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随即便不自觉的心中一松，就算于芒不问，他也快憋不住了。

“于芒，你想过外面的生活吗？”齐良看也不看眼前人，一边玩着茶杯一边问。

于芒向后靠去，淡淡的开口：“继续。”

“我现在才真正明白井底之蛙的含义，阿寂一直以来身边就只有我，我以为会一直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但，现在我知道是我想错了，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齐良说到这里语气低沉的接近绝望，他没有哭只是抬起水杯喝了一口，接着道，“进入大学以后，阿寂加入了学生会，他一直都很优秀，被录取也是应该的，他看到了更好的世界，交到了更好的朋友，我现在甚至不知他还是否记得我。”

“你们多久没有联系了？”

“快......三个星期。”

“你和他谈过吗？”

齐良咬着下唇摇头。

“为什么不好好谈谈？”

“......因为，我怕他会告诉我，让我再也不要去找他。”

“你认为他会吗？”

齐良顿了顿摇头：“不知道。”

齐良一直是一个自信的人，最起码他表现的是这样，他可以毫无畏惧的面对所有事，却唯独张寂，这个在他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人，在他面前齐良始终是不安的，他知道张寂的优秀，他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他怕有一天张寂会远远的甩开他，其实这样的感觉一直都存在，以前是被刻意忽视在角落，进入大学后却被抬上了明面。

男儿的心思，于芒从前就不太懂，他们总是想的太多，把很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造成无法收尾的后果。多年的经历告诉于芒，这是时候有一个最实用有效的方法：摆事实。

“我们都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人，阿寂不会不明白，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你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把阿寂约出来，大家好好谈谈。”

齐良双手交叠在桌上，头不自觉的低了下去，闷闷的声音传来：“于芒，外面会家里真的不一样，出来之后，我才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幼稚，我将你放在对手的位置上，却发现其实我，我们一直都依赖着你，今天也是，对于罗珏的挑衅我从没有多说一句，今天是第一次。即使不承认，有你在就觉得所有都不是问题，那个时候也是，如果没有你，张寂如何能活到现在，我一直不承认自己比你差，出来后才发现简直大错特错，原来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自以为是，我一个人能做什么？就连宿舍里的关系我都处理不好，我还能做什么？”说到最后，不知是否是因为低头的缘故，男儿的声音透露着沙哑和一丝哽咽。

于芒听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并没有安慰，而是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有一句话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恩？”男子没有抬头，发出了一声疑问。

“你知道的再多，都没有亲身经历过一次学到的多，离开家才知道家的好，经历过人渣才知道朋友的宝贵”于芒说到这略带停顿的道，“你都能明白的道理，阿寂会不知道吗？你身为朋友在没有定论之前可以多想却不可以怀疑你们之间的情分，齐良，去找阿寂，把你想的告诉他，然后再去找你想要的答案。”

齐良手动了动，确仍旧不抬头，也不说话。

见男儿没有反应，于芒眼带笑意的捉弄道：“还是，需要我和他谈。”

“不要！”齐良猛地摇头，这像什么，自己在兄弟那受了委屈，最后还要家长来调节？！

“沟通是最重要的，有些答案不能光靠表面去判断，寻找真相是条漫长而充满岔道的路，只有靠自己的经验和知识走下去，哪怕判断失误，走错了路，也没什么，每一次失败都是有意义的，最起码它会告诉这条路是错的”于芒抬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道，“如果你不想就此断了你们之间的联系，那找时间去和他坦白。”

话音落下于芒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齐良身边淡淡的道：“齐良，外面的世界姑且让你失望，但你来到外面不撞个头破血流就回去，你甘心吗？还有......你在怕什么？你的背后从来不是空无一人。”说完轻笑一声便走向了门外，独留齐良一人肩膀发着颤趴在座位上。

刘梓从火锅店出来便被一台投飞镖的游戏机吸引了目光，那里挂着一个亮晶晶的手链，但想要得到奖品必须一次将所有的目标戳破，一次花费5个游戏币，刘梓10块钱换了30个游戏币，目前他已经用了25个，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正在苦恼间就听背后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小梓在看什么？”

刘梓回头笑眯眯的看着来人：“芒哥！来来来！”

“什么？”

“你看那个手链好看吗？”

于芒抬头看去一条银白的链条挂在那里，看上去和银饰类似，中间有两个相互环抱的银环，简约大方。

“还不错，小梓想要？”

刘梓点头，有些心虚的将手里所剩无几的五个游戏币递给于芒，不好意的道：“芒哥，只剩一次惹，你来吧~”说完可爱的眨了眨眼睛。

于芒看着少年可爱的样子，心里满满的唇角不自觉的弯曲，点了点男儿的额头：“就你调皮，拿来。”

“芒哥最棒~”说着将游戏币递了过去。

于芒接过来到游戏机前，这是她第一次见这样的玩具，距离大概有两米，目标一次只有五个，类似一个盘子大小的白色圆盘，就于芒来说，和以前射箭比起来不算什么难事。

观察完毕，于芒将游戏币投到机器中，“喀啦”一声，眼下的盒子打开，五个飞镖躺在其中，于芒拿出，来回掂量着，头重尾轻，和以前用的暗器很像，抛了几次感觉差不多，抬头看向目标，玩味的道：“如果我成功了，小梓要怎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