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军训

教官们有说有笑的带着药学一班在大家周围站定。

新来的教官指了四个地方对众人道：“180，170，160及以下的各站一堆，开始。”

学生们愣了一秒之后才开始行动，不知道这两人要玩什么。

许久，等所有人站定，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般可怜望着两个屠夫。

计一班的教官先挑出40来个，剩下的被药一的教官收拢。

大家算是明白，这是在打乱重组，一方面为了队伍的整齐度，一方面则是给学生提供认识新朋友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运作之下，于芒奇迹般的和刘梓分到了一起，虽然一个站排头，一个站结尾。

整理好新的队伍，两个队各占一块场地正式开始了为期两周的军训生活。

和林森说的一样，开始了一种每个人独占1*1一块地背对着太阳名为站军姿，读作“下马威”的训练。

于芒随意的站着，因为几十年的军旅生活和她毫不松懈的锻炼，稍微上心的随意一站也是十分自然的严谨模样。

她看着刘梓，小夫人的体质她是知道的，万分没有因为时代的变换而改善的体质，依旧是上个时代那样柔弱的样子，经不起艰苦的训练，好在如今的军训也不算不法忍受，但还是要注意些，毕竟是自己夫人，受伤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教官在队伍中一边巡逻，一边介绍自己：“我叫郝峰，本来不应该来训你们的，但有个兄弟出事，不得不顶上，你们算是运气好，学校心疼你们，站军姿都是背对着太阳，要是以往……”

心疼，也许吧，但更多的应该是：前人上树，后人受益。

“挺直腰板！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女生都比你好！”

于芒皱眉，唇角微动，眼神飘过些许寒意。

也许是男儿过于细软的声音让直憨憨教官十分不爽，训斥声瞬间高了一度：“说什么！大声点。”

“是……”

“有气无力，再来！”

“是。”

“没吃饭吗？再来！”

“是！”

一问一答，旁边的夏侯希偷偷转头望了于芒一眼，随即赶忙回头，那眼神，离那么远都要吓死个人！

兴许是终于满意了男儿的回答，教官终于离开了刘梓身边，丝毫不在意男儿泛红的双眼，在他看来这样柔弱的人真给男人丢脸，却不想别人如何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

连续纠正了几人的姿势，他终于来到最后一排，教官个子不高，在几个180大汉面前更是像小虾米一样，还好气势上占一些优势。

但这一优势在路过于芒时荡然无存。

因为看着此人欺负自己的小夫人，虽然习惯让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但并不妨碍她稍稍透露的些许针对的气息。

郝峰是边防武警，见过血，经历过生死的人，所以在他看来于芒“故意”的挑衅十分明显。

站定，抬头，映入眼睑的是此人漆黑的眼眸，沉静而藐视。

郝峰眨眼，藐视，一个没有任何作为的大一新生？

“你对我有意见吗？”

于芒没有急于回答，在她看来这个问题很蠢。

以前，新兵中难免也会有刺头，但作为将军的她断然不会这样讥讽于人，同样是下马威，于芒更喜欢直接打一架，因为嘲讽的方式即使抬高了自己打压了别人，却也埋下了背叛的祸根。

于芒勾唇一笑，淡淡的道：“报告教官，没有。”

语气，话语没有丝毫的毛病，却让郝峰万分不爽。

“不服气？你们这些没有吃过苦的小萌芽们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说着郝峰离开于芒身边，反正时间还长，有的是机会收拾。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军训吗？就是因为要让你们这些生活在高塔里没有见过血的小白兔们一些教训！以为多上两年学就了不起了？不，你们都是渣渣，没有生活经历，不了解社会丑态，就你们这样的以后出了社会只会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郝峰说话难听，一些人不服气想要反驳却因为他的手段不敢言语，一些女生们都被说的眼眶发红，她们来大学是学习的，不是接受侮辱的。

于芒毫不在乎男人的胡言乱语，只有些担忧的看向刘梓，男儿始终没有看她，倒是一旁的夏侯希悄悄朝她比了个没事的手势。

半个小时后，教官将众人叫停，去一旁的阴凉处休息。

于芒大步走到刘梓身边，一把扶住男儿。

僵硬从男儿身上传来，发现接住自己的是将军才松了一口气。

“小梓？”

“我没事，将军，是我太没用。”

于芒眼睛微眯，将男儿拉到一旁的围栏前坐下，自己蹲在男儿身前抬起小梓的头道：“小梓，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男儿眼中带着银光，蕴开仿佛一幅缥缈的水墨画，微微耸动着鼻尖，轻轻的摇头。

“你是我夫人，只要听我的就好。”

男儿发出奶猫般撒娇的声音：“恩。”

于芒揉揉刘梓的头发，眼里带笑，却深埋着一些别的东西。

“于芒，刘梓没事吧？”夏侯希和徐蝉上前询问，他们四个刚好被分到了一起，本来就觉得这个男儿很可爱，如今见他微红的眼眶，担忧的上前询问。

某种程度上来说，女生的接受度要比男生高上许多，她们能够容忍很多东西，也比较容易接受一些东西。

就比如柔弱的刘梓，她们觉得弱就弱呗，谁又没规定男生就一定是强壮有力的。

不过表面上两男的卿卿我我确实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教官看着这边眼里闪过不屑，他算是知道高个的敌意是怎么会事。

10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大家又重新站好，教官整理好队伍。

“你们高中的时候都走过正步，一周后的汇报表演每个小队都需要展示自己一周的成果，我想你们也不希望自己上去丢人吧。”

说完郝峰扫视众人，悠悠的道：“你们有谁是本地的？”

众人沉默。

“问你们话呢，还是一个都没有？”

少倾，才有人举起手来，刘梓扭头看向于芒，见女儿家对他笑了笑，不自觉地心头一松也回以微笑，两人都没有举手。

多留一分心思在于芒身上的郝峰把这一幕收入眼底，鄙夷一闪接着道：“这就是你们踏入社会的第一节课，关系。”

说完指向举手的人问：“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毕业的？”

举手的两女两男依次做了介绍，虽然是被点明表扬，但这四人的脸色怎么都有些不太好。

“这就是社会，因为他们和我是老乡，我自然要照顾两份，军训结束后的最佳学员将自然他们概率要大一些。”

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说有内幕的人还真不多，当然他是没什么顾虑的，就算有人去举报，他确实还没做，顶多就是叫去喝喝茶，其次他说的可操作性，应该是将四人置于一个可以突显他们能力的位置上，到时候自然而然评选的就是他们。

果然，其中两女和个子稍高一些的男生被选做了标兵。

他们和大家单另出来训练，太过特殊的照顾，究竟对他们好还是不好，真不好说。

也许他们能够得到最后的优秀队员，却很有可能丢掉许多友谊。

正步，齐步的训练是每个军训的学生必须经历的，从一开始的歪七八扭到最后的铿锵有力，不得不说有一种另类的成就感，虽然训练过程并不轻松。

大家一起走了一遍，场面一度安静，最后在将官又一次新的嘲讽中被分成了一排一排的单独训练。

刘梓的一排只有他一个男声，但因为实在是过于秀气，小队长反而分到了另一个女生的头上，相反，虽然郝峰有些看不惯于芒，却在扫过其他几张颓废的脸之后只能不情愿的指派于芒为“排长”......

给每个队分配好场地，将官便去认真指导标兵三人组。

“这个将官有些自大啊”于芒身边的一个男生感叹道。

“管他的，军训过后也没什么联系的。”

这个年纪冲动的多，但嫌麻烦的也不少，于芒这一排的五个男生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便乖乖的开始训练。

虽然几人还算成熟，却在看到于芒标准堪比教官的动作时还是露出了赞叹的表情。

“小哥厉害的呀，家里有军人？”

于芒淡笑摇头：“没，学过武而已。”

“武术？”

于芒点头。

“天呐，能来一段吗？”男生只是激动却没什么恶意，结果“啪”被他旁边的男生打了一拳。

“小普好好说话，能叫来一段吗，要说请兄台耍耍？”

“哈哈哈，你这个也是半斤八两好吗”另一个男生嘲笑道。

男儿的情谊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几人很快的打成一片，虽然于芒话不多，却并影响她在几人中的老大地位。

一早上的成果是令人绝望的，连老师看好的标兵们也没有多少进步，毕竟他们不是最有天赋的，只是最近的。

广播里响起了“下课铃”，吃饭的时候到了。

也许是军队习俗的恶趣味，教官非要大家唱歌一曲才能休息，结果最后吃饭的时候离下午开始只剩下一个小时，学生们怨声载道，却是没有人管的。

师兄师姐们看笑话还来不及呢，毕竟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小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于芒将碗里的鸡块捡给刘梓。

“没有，还好。”

“晚上我给你按摩，不然明天你起不来。”

刘梓乖巧的点头，于芒的话他从不会违背。

“乖，受不了就说，不要硬撑。”

“恩~”

小夫人听话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这时，那名姓普的男生走过来，将餐盘放到于芒身边问：“于芒，这是你朋友？”

“不，我夫人。”

语不惊人死不休，于芒的概念里，刘梓作为自己的夫人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啊？！”却不想身边这位受到的刺一激，男人结巴道，“男的？你是那啥？”

于芒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淡然的喝了口汤道：“我是女的。”

“什么！！！！！”这一声惨叫引起了食堂里绝大多数人的注意。

普欢赶忙低下头，难以置信的轻声问：“你是女的？”

于芒点头，把素菜捡到刘梓碗中。

“芒哥~”他实在是吃不下了嘛~

“多吃点，毛顺。”

男儿想到将军最喜欢摸自己的头，不自觉的红了脸，默默地把素菜吃完。

等于芒离开，普欢还没有缓过劲来，良久回到寝室将这个恐怖的消息分享给了同排的室友，于是喜闻乐见的变成了两只呆呆鹅。

下午同样是分开训练，于是操场上多出了五只呆呆鹅，在被教官严肃的教训之后，几人终于是认清了事实。

可能是队伍进展有些慢，教官并没有让大家去休息。

一直训练虽然强度不大，但太阳毫无吝啬的普照，还是让这些缺乏锻炼的大学生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恶意，爱面子的男生们都露出了烦躁的表情，于芒环顾四周没有找到教官，便示意几人原地休息，换来五道感谢的目光。

教官不见，这是很不合规矩的事，于芒四下望去，在门口一颗树下发现他们的教官似乎是在被什么教训，面色严肃，大气不敢喘一下，万分没了在他们面前嚣张的样子，几分钟后教官回来黑着脸叫大家休息。

隔壁的教官过来安慰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差点吵起来，他们的动作很小，其他人没有注意，于芒却是看的一清二楚，让二人吵架的事情难道是和军训有关，而且不是目前发生的事，很有可能是以前的事情。

“下课铃”响起，在大家都以为终于可以回宿舍好好休息的时候，郝峰在解散前愉悦的道：“晚上七点半操场集合，有惊喜。”

一句引起千层浪，很多人似乎是要将一天的怨气发泄出来纷纷抗一议。

“找你们校领导说去，和我们没关系。”这回他倒是把事情摘得清楚。

学生能有什么办法，明显没有，所以只能快速的唱完歌早去休息，这时候就显示出了时间的宝贵，能躺一秒是一秒。

也许这就是军训的意义所在，不是想要加强学生多少体质，也不是想要学生变得多厉害，只是想让人们去体会这个过程，得到属于自己的人生感悟，正如世间很多事情一样，也许看似没有意义，却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着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