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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不可思议的梦魇

瞬间,张寂的眼神从悲伤转到了诡异,他决定先去婚礼现场看看再说,如果真的如同他所想,那阿良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不然回到现实估计也是活不了的。

四周一片恍惚,除了齐良脚下的路无处可去。

尽头是做老式建筑,正是村里的礼堂,被装饰成喜庆的颜色,一张张没有面孔的脸嬉笑而过,十分诡异。

其中只有两人是那么的瞩目,一个高大一个纤细,穿着纯白的礼服,满脸笑容的接受者被人的嘱咐,白絮飘落在男儿头上,被人轻轻取下,那股子恩爱的模样羡煞旁人。

除了张寂......

“齐二狗!!!!”

这个称呼是小时候众人开玩笑是叫的外号,其实也只有于芒叫过几次,张寂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叫阿良,只有在特别气愤的时候才会叫,例如此时。

眼看张寂已经被气红了双眼,也不管齐良是不是能听到,当即是又打又踹:“你脑子有坑吗?!我就算和谁在一起也不会于芒啊!你是想被小梓一爪子挠死吗?!”

真是气的要死!

他就知道,这个二货脑子里绝对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一天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天天自怨自艾我都不说你,只在你身边陪着你,结果呢,你倒好,脑子里天天给自己带绿帽子,你是欠虐的嘛!”

张寂不会打人,此时仗着不能接触一股脑的把怒气发泄出来,这种脑子里被水填充的傻子就是要打打,把水打出来!

“我今天不把你脑子里的水打出来,我张字倒着写!”

一下一下都是空气,很气却无处发泄,只能一下一下的打着,既有对齐良的无奈,又有对先下情况的无措。

突然,手下的质感变了,似乎是实物的感觉......接着是嗅觉......

“老天!你多久没洗澡了!”

“阿寂?”回答他的是男人颤抖的声音。

“干嘛?!”张寂嫌弃的忘记了自己不应该被看见的事实。

“你不是在结婚吗?”

“啊?”好气,不对,呃,似乎这个齐良可以看到自己!

“啪嗒!”

“阿寂,你打我干啥?”

“你是猪脑子吗?我为什么会和于芒结婚!”

齐良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喃喃道:“因为她可以保护你嘛。”

“嘛你个大头鬼,你考虑过于芒的感受吗?!信不信刘梓咬死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好好的日子不过,竟搞些有的没的,我对你不够好吗?”说到后来怒气已见渐渐消失,仅剩下一丝的悲伤。

“不不不”齐良也不怪被打伤的脑袋,赶忙上前安慰,“阿寂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所以只有最优秀的人才配得上,我不过是一个拉不出手的废物,只会拖累阿寂。”

“啪嗒”这回只是轻轻的一敲,之后齐良便感觉自己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回荡着爱人的温柔的话语。

“我不要最优秀,我只要我最爱的,你愿意当这个人吗?”

很简单的话,齐良却觉得自己有些当机,阿寂是在和自己求婚吗?!

“我......我......”

“怎么,不愿意?”张寂故作放手的道,“不愿意的话,我就......”

还没说完便感觉整个人被抱住,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阿寂,我爱你!”

“我也爱你......”但有些东西实在是忍不了!

“啪嗒!”

“阿寂,你又打我干嘛?”

“给我快点醒过来,你好臭!”

要不是真心喜欢,这股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可是,我不知道……”

齐良话还没落,凭空一片红光撒下,如傍晚暮血的夕阳,诱惑而布满杀意。

张寂点点男人的额头:“如果被于芒知道了你的臆想,你想想后果。”

不知道为什么齐良瞬间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冒了出来。

“走走!”说完拉着张寂,一阵恍惚,两人同时睁眼。

没有百合,没有玫瑰,没有魔鬼于芒,只有彼此深深的凝望。

张寂微微低下头轻触齐良的唇角,用着自己都不能听清的声音道:“阿良,我……”

这是属于情侣间的秘密,只要二人明白幸福就好。

“嘭!”一杆鲜红的长枪立在二人身旁,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二人僵硬的回头便见于芒冷眼盯着他们,面色十分不悦,似乎在尽力压抑着什么。

“乐宁有话和你们说。”

说完便移步让开,露出身后被刘梓抱着的身影。

两人均是瞳孔紧缩,慌忙从病床上下来,冲到人儿身前。

“宁宁”张寂颤抖的叫着,却不敢上前触碰。

依旧是熟悉的温柔面容,却没有往日的活力,只剩下深深的死气,如今的男儿满头白发,唇角轻颤,出气多近期少,命已垂危。

乐宁微微张口,似乎在说着什么却听不真切,张寂颤抖着附身倾听。

“阿寂,幸福下去,找皮槊,把我,交给他,谢谢。”

“宁宁!”

男儿只是笑着眯起了眼,这个留存于世的最后微笑,是那么的恬淡,那么的美。

“宁宁......”

哭声传出,于芒拿出电话一边报警一边冷眼看着倒在一旁的普安国,事情还没有结束。

不久警察进来,这个地图上不存在的地下室让他们找了许久,一阵慌乱,毕竟死的是一家财团的董事长,这可不是小事。

但由于法医尸检结果是器官衰竭,加上警察从普安国的家里搜查出了很多违法的拯救,他们几个当事人也只是被询问过后便离开了警局,唯一让警察头疼是那个死去的男孩,档案里他父母双亡,大学后与姑妈家也断了联系,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空巢青年。

“他死前说找一个叫皮槊的人,你们可以帮忙吗?”张寂在交代完自己的事情后有些忐忑的问。

他并不知道是那两个字,但也只有这两字能代表他的存在。

“皮槊”警官低吟,“好像他打工的老板就叫这个名字。”

“真的吗?”

“恩,是的,他说找这个人吗?”

张寂有些激动的点头:“他说把他......交给这个人。”

尸体这两个字太沉重,才说过要互相倾诉的人最后却泯灭于世......

警察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去一旁打起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河口派出所,请问你是皮槊先生吗?”

“......”

“不不,我们不是骗子,这是您是否认识一位叫做乐宁的先生。”

“......”

“不,您不用解释,我们也不管那么多,是这位先生让我们找您的。”

“......”

“这是您的家务事,我没不管,但这位先生的遗言就是请您把他带回去,您话里的意识是不回来是吗?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按规矩处理了。”

“......”

“是的,他死了,现在就在河口派出所,请您尽快过来认领。”

“......”

“节哀。”

警察挂了电话,脸色诡异的走过来:“他说一会来,但感觉这个朋友有些不靠谱啊,说什么和他没关系什么的,您确定没问题吗?”

张寂摇头,他不确定,他并不了解乐宁。

“我等他来再走,可以吗?”

警官点头给他倒了杯水边便忙自己的去了。

张寂在大厅里和众人说明了一下情况,大家表示留下来一起等,一起经历了这些都希望能看到乐宁有一个好的归宿,即使是在死后。

“阿寂”齐良坐到张寂的身边轻轻的叫道,乐宁的事情上他有些心虚。

“阿良”张寂捏紧了拳头,“乐宁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的存在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无用,从乐宁救你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是无价之宝,因为那是一个人用他自己的命换回来的,你明白吗?”

齐良点头,半晌抓住张寂握紧的双手:“阿寂,我明白,我......不会再这样下去,只有我变得足够优秀才能真的困住你,而不是利用你的道德来怜悯,我会永远记得我所背负的一切。”

“不,不是你一个,是我们,乐宁他救的是我们。”

毕竟如果齐良真的死去,那么他一定不会独活。

之后便无人再说话,默默的等待着那个名叫皮槊的男子。

突然一个人影从众人面前略过,随后便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警官,乐宁在哪里?”

乐宁?

所有人望过去,他难道就是......

“我是皮槊,乐宁在哪里?”

果真,张寂直直走过去拍了男人的肩膀问:“你是皮槊?”

男人转过头来,入目的是一双猩红的眼睛,明明是哭过的样子,却为什么在一开始要否认两人的关系。

“我是”男人的话语带着明显的鼻音,“你是?”

“我是乐宁的朋友。”

“宁宁!他怎么了,他们说他死了!怎么可能!”男人的情绪有些崩溃,这么一叫引来了法医同志,一针镇定剂下去,男人安静的睡过去。

“看这个崩溃的样子应该感情很好。”齐良冷冷的道。

“如果感情好又为什么要否认自己认识乐宁呢?”

“也许这正是乐宁来这里的原因”齐良声音有些压抑,“他的眼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那是他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眼神,只是幸运的是张寂还在他身边。

众人又等了一个小时皮槊才慢慢转醒,醒来的他冷静了许多,似乎已经接受了乐宁死亡的事实。

“究竟怎么回事,宁宁为什么会死?”

张寂选择性的将过程告诉了皮槊,这个男人眼角上挑,留着很有型的胡茬,平时看上去痞气十足的模样,如今却是凸显了憔悴,随着事情的发展,男人眼里的自责越来越多,甚至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张寂到最后生出了一丝不忍。

男人却开口问:“宁宁,他的行李在哪里?”

张寂将旅店的名字报出,男人又是一震,喉结来回滚动,无处安放的双手不停的举到鼻前又放下,最后强压着哽咽道:“谢谢你们陪宁宁走过最后一程,我安排好就和你们去收拾他的东西。”

男人不停的吸气,鼻翼耸动,极其的痛苦。

“你......你没事吧?”

“没”男人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不理他人的诧异,和警官说了什么又回到众人身边:“走吧。”

一路无话,回到旅馆,众人将男人送到乐宁的房间。

“谢谢你们”男人说完进房后便关上了门,明显的表示了拒绝交谈的意思。

默契的众人回到于芒的房间,方途和新奕已经提前回来,因为没有于芒的允许,他们不敢擅自出现。

“怎么样?”方途一见人进来便开口询问,今天普安国的事情闹得不可谓不大。

众人都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乐小哥呢?”新奕坐在床边问。

于芒搂着小梓看了眼张寂自顾自的走到另一张床上坐下,张寂抿抿嘴叹了口气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随着他话音落下,屋内再次恢复寂静。

方途皱眉一拳砸在墙上,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活脱脱一副吃人的模样,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道:“普安国呢?”

张寂闻言看向于芒和刘梓,之后的事情他也还未从于芒那里得知。

于芒捏着刘梓的脸道:“死了。”

......

不是,这个大家都知道......

“咩”刘梓推推自家偷懒的将军,模糊的道,“张寂哥晕倒之后,普安国突然浑身泛起白光,随后便被将军一枪横穿胸口......”

因为于芒的战魂枪只是截断因果,对于真实的人没有丝毫的伤害,但因为普安国本身就是强弩之末,在因果之力散去后,便因为器官衰竭而死。

“白光?”新奕摸着下巴道,“魂玉之力是紫光,修行因果是黑色,纯正因果是红色,白光是什么?”

“除去因的果,无色白光”于芒终于好心的解释。

“果?”

“乐宁是因果眷顾之人,前半生将所有的因偿还,他的余下果便是他的力量。”

新奕闻言皱眉:“这么说他的存在即为果,白光祈求终成果,如果他还活着倒是个厉害的人物。”

“啪”说完这句话,他便被方途捶了一脑袋。

“你干嘛?”

方途气愤的道:“人都死了,你能少说两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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