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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为什么摆出那样一副样子?”玉衍的唇角扬起的是那副高高在上邪肆轻佻的神色,“你以为……凭你吸的那点血,能对我造成伤害么?”

是啊……他是……玉衍,什么才能对他造成伤害呢……

“嗯……但是,还是想要说声,对不起……”林织锦的头垂的更低了。

“呵呵……”玉衍低笑了一声,站起身,湿漉漉的水珠子顺着他的衣裳发梢滴落,在地面上溅开一朵朵惨败的水花,“主人饲养奴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只要回报我以忠诚就够了。”

忠诚……林织锦的拳头握的越发的紧,她垂下头坐在湖边……月光下,姿态是那样的僵硬别扭,直到听到玉衍缓缓离去的脚步声,才抬起头……

“下次再摆出那副脸,我就要把你摸我的……全都摸回来了!”

玉衍略带笑意的声音终于还是消失在了林织锦的耳边。

空旷的花园内……只留下她斜9的影子和斑驳的月光交错在一起。

你还真是命大啊……原以为趁着结界薄弱,只要你进入了结界中……单书白一定会以为你是叶阆苑杀了你!可是偏偏……玉衍又救了你!隐在树后的凤懿清拳头狠狠的握紧再握紧……

一双阴冷决绝的眸子盯着浑身湿答答的林织锦,牙口紧紧咬合在一起,藏在宽大袖袍里宛如葱管似得的指尖银光闪耀,良久却收了回去,要不是顾忌玉衍会伤害无疆……林织锦,你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但愿玉衍可以随时随刻都护着你!

凤懿清拂袖转身,身体猛然僵住。

站在她对面的……就然是一双红眸的季阙虞,他正用那淡漠的神色看着自己……

“祭司……”凤懿清一怔之后,浅笑着福身行礼。

原本季阙虞是被浓郁的血腥味吸引了过来,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了抱着林织锦在高空飞行的玉衍,便跟随了过来,谁知道……却看到了凤懿清相拥银针杀了林织锦。

“凤懿清……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那个女人对我来说……很重要,要是下次你再有害她的心思,就休怪我无情了……”季阙虞的瞳仁一片寒凉。

那个女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季阙虞的这句话宛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进了凤懿清的胸口,凤懿清的面色一片惨白……藏在袖中的拳头不住的握紧,再握紧。

凤懿清抬起头,正要起身,季阙虞脚下的寒气瞬间逼了过去,寒凉的冰直直攀爬至凤懿清的半腰,让她维持着那福身的姿势,不得起来。

“我让你起身了吗?”

“祭司!”凤懿清瞳仁狠狠一颤,胸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东西,生生的被她压了下去,良久,凤懿清浅浅的抿了抿唇,浅笑着垂下头,抬手做刚才福身的姿势,“是……凤懿清……知错。”

绣着八宝祥云的袖中,指甲陷入手心的嫩肉里……一片鲜红。

季阙虞微微向前挪了几步,侧头在凤懿清的耳边轻声说道:“这次……你派去两拨杀手的事情,我……先给你记着,你刚才的心思……我也给你记着,但是……我不想再看见,你听懂了吗?”

凤懿清猛地要紧牙,一双精致的瞳仁被憋的胀痛,红色的藤蔓疯狂的蔓延爬满了她整个眼珠,眼眶……居然疼得,似乎要盛不住泪水……

季阙虞啊季阙虞……我凤懿清自问拼尽了自己的心里全都是为你,五百年……你守了那个死人五百年,我亦守了你五百年,到头来……我连一个和叶阆苑有着一样面容的女人都不如,你常常说……你对叶阆苑,是在报恩!那么……她对你的恩是恩,我对你的恩就不是恩吗?

睫毛终于承受不住泪珠的重量……那一滴在月光下泛着点点明光的的液体,穿过冰冷的空气,坠落在地面……溅开了一朵朵精致破败的透明花朵。

见凤懿清没有应声,季阙虞不悦的皱紧了眉:“嗯?”

季阙虞……这次,你真的是……把我上了个透彻,我对你的心……真的彻底的死了,原本我不杀那个女人,是因为害怕没玉衍伤害你……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凤懿清……懂了!”凤懿清咬紧了牙……一字一泪。

“但愿……你是真的懂了!”季阙虞那双淡漠的血眸睨了低头垂眸的凤懿清一眼,转身向着寝宫方向走去。

林织锦……季阙虞轻念着这个名字,唇角浅浅的勾了起来,这个女人……看来对玉衍来说真的很重要,居然会让他甘愿被吸血……这还是头一次。

既然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让她死了,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会成为我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可是现在的林织锦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随时可能会被杀死!

寒冰随着季阙虞的离去,缓缓从凤懿清的身上褪去……

“呃……”凤懿清因为被寒气夺取了大部分的力量,寒冰撤去,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季阙虞……她对你来说,既然那么重要……那么,我就毁了她,用让你们最恐惧的方法……毁了她!

凤懿清抬起那双恨意的眸子看向季阙虞消失的地方,地面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

“主……玉衍……”蛇妖赶紧迎了上去扶住玉衍,整个瞳仁都是颤抖的,玉衍刚换的衣裳……怎么刚出去了一下,就被鲜血沁红了右侧,“玉衍……这是怎么了?”

“啊……”玉衍苍白的唇角扬起一抹淡笑,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微靠在蛇妖的身上,“没什么……”

“可是您的颈脖……”

那些鲜血从玉衍干净惨白的指缝间沁出来,吓得蛇妖连声音都是哆嗦的。

“嗯……小东西,吸的有些过火了……”玉衍声音浅淡的仿佛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林姑娘……蛇妖扶着玉衍的手微微一僵,紧抿着唇……轻轻让玉衍躺在软榻上,拿来了药物替玉衍包扎。

蛇妖看着玉衍那宛如羊脂玉一般无暇的颈脖上陡然的多出了两个小小的血窟窿,心揪紧在一起,略带忧伤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响了起来:“玉衍……除了,用您的鲜血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么?”

玉衍纤长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即将展翅高飞的蝴蝶……那黑色的瞳仁低垂着,带着浅淡的笑意,指尖轻抚着林织锦缝制的那个黑眸娃娃,倾城绝世的面容此刻看上去竟是那样的温软:“是啊……她是我的肋骨,需要我鲜血的滋养……现在,她还不能成为永远沉沦在鲜血里不知满足的怪物……”

现在还不行……玉衍笑容越发的温软,如果预计的没有错的话,凤懿清现在应该已经行动了,季阙虞……那个男人应该也该带着小东西去见他了,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可是……胸口好像还是有些许烧灼般的疼痛,小东西……或者,真的像蛇妖说的……我待你是不同的吧。

玉衍垂眸,看着那黑眸小娃娃的瞳仁越发的温软,只是……小东西,或许……那天到来的时候,你真的会恨我,那就……

玉衍唇角浅淡的勾了起来,恨吧!

“玉衍……”蛇妖将那清凉的药膏轻轻涂抹在玉衍的伤口上,声音忧郁低沉,“有句话……蛇妖不知该讲不该讲……”

“蛇妖这句话是不是有些多余了……你若是不想说何必问我?”玉衍任由蛇妖替自己整理好衣裳,慢条斯理的开口。

“是……”蛇妖谦卑的站在一旁,那双瞳仁变得忧伤,可是唇角却是浅浅上扬的,“蛇妖觉得……自从林姑娘出现之后,玉衍……便不寂寞了……”

“嗯……她算是个有意思的玩具。”

不止是玩具……蛇妖甚至觉得玉衍已经对林织锦上了心,只是……自己好像还不自知,玉衍想要干什么,不需多说……到现在蛇妖心里已经明白了,蛇妖知道玉衍一定可以达成自己的心愿,却不能肯定……当玉衍完成心愿之后,没有了林姑娘……他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不寂寞。

林织锦推开寝宫大门的时候,原以为季阙虞已经睡了,谁知却听到他淡漠的声音。

“怎么……去看看玉衍,看的浑身都湿了……”

林织锦侧头,那摇曳的纱帐后,季阙虞衣着整齐的正坐在窗边,死死的盯着林织锦的方向。

“哦……”林织锦轻笑了一声垂头抓了抓贴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开口道,“我不小心……掉进湖里了。”

“是掉进了湖里,还是林姑娘对鸳鸯浴情有独钟啊……”

林织锦拳头猛地一紧缩。

“又或者……林姑娘只对和那个人鸳鸯浴情有独钟?”季阙虞定定的看着林织锦,撩开了纱帐一步一步向着林织锦逼了过来。

他居然……知道,林织锦抬起头那双清澈坚韧的瞳仁直视着季阙虞,最终不打算隐瞒:“我不小心误入了后面的树林,是玉衍救了我……”

季阙虞的脚步缓缓地停在了林织锦的面前,看了林织锦良久,抬手捻起一缕林织锦湿漉漉的发丝,声音低沉:“你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怎么谈报仇?”

“嗯?”林织锦疑惑的看着季阙虞,这个变态男……想要干什么?

想要这个女人以后成为自己强有力的棋子,那么……就一定要让她有自保的能力,九衢这个地方……就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可以让她尸骨无存,虽然有玉衍保护着……可谁知道自己的警告哪一天便对凤懿清没有了作用。

况且……如果预计的不错,凤懿清现在应该已经去找那个人了……如果林织锦一个人面对凤懿清和那个人,季阙虞的瞳仁狠狠一沉。

现在的林织锦,报仇的心……报仇的动力,却独独没有报仇所需要的狠绝毒辣,她该怎么和凤懿清抗衡?现在……还需要这个女人活着!还需要她活着啊……

“你……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想要报仇么?”季阙虞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强有力的穿透能力……

季阙虞坚定的眼神死死的锁定林织锦,几乎要将她吸入自己深邃的瞳仁中。

“嗯!我想!”林织锦郑重回答。

季阙虞放下林织锦的发丝,上下打量了林织锦一眼,再三的确定她是认真的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换身干净的衣裳,和我走……”

“走?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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