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木箱子
推开那木质的大门,灰尘尽数被震了下来,池嫣拂袖轻咳几声,跨过门槛走到了屋内。
沈洲和刘贤微愣,也提步跟了上去。
踏入院内,入目的是杂草横生,枯木难逢,地上还沾着大片大片早已凝固了的血迹,已经泛了黑色,瞧着那难以辨出原样的血泥,池嫣顿了顿,直接提步跨了过去。
沈洲一阵心悸,跟在她身后开了开口,却没有说出声。
对不起。
“二位,别愣着了,过来瞧瞧。”池嫣并未去细看这破败的屋内,现在她只需要保持绝对的冷静,不能乱了分寸。
她微微侧身,看向身后的二人,开口道:“那信里还说了什么?”
沈洲目光沉沉,思索片刻,细瞧着池嫣好看的半张脸才悠悠启齿:“信中说,要我们去西侧的屋子看看。”
“…西侧?”池嫣本来正扶起一个倒下的椅子,听见这句话,手明显一顿,侧眸看了他一眼。
注意到池嫣的目光,沈洲被盯的有些难受,不解:“…怎么了?”
池嫣抿了下双唇,回道:“无事。”
“那是我父亲的屋子而已。”
语一出,沈洲也明显的怔愣了一下,随后稍吸了一口气,暗自下了个决心。
回去找宋寰好好聊聊。
“沈洲。”
几人走到房门前,池嫣却突然停住,开口唤了一声沈洲。
“有些事,不一定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有些人,不一定看起来错了就真的错了。”
她背对着沈洲 单手抵在门前,轻笑:“希望你能明白,也希望我可以理解。”
语落,池嫣推开了那扇门。
出乎意料的事,这屋内什么都没变,也没有沾一丝血迹。就如同,好像还有个人住在这里一样。
唯一刺目的,就是那个在床底下,已经露出了半个角的木箱子。
“哎!那是什么?”刘贤注意到了那个箱子,率先开了口。
池嫣瞥了一眼,了然道:“哦,那个是我父亲的箱子,大抵是用来放东西的吧。”
“大抵?”沈洲一挑眉,捕捉到了这两个字,笑道:“意思是你也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池嫣微侧眸看向沈洲,似是也注意到了什么。她对上沈洲的眸子,从他漂亮的眼中看到了那几分戏谑,倒是回答的干脆。
“对,我不知道。”
她曲指抵着下巴,思索道:“之前我便老瞧见父亲时不时就往木箱子里面放点东西,可是他却从来都不让我们看,好像很宝贝这木箱子。”
轻顿,又想到了什么:“且不说是我,就算是我娘,他也不让看…一见着我们就立马收起来了,就连…就连…”
她双眸划过一丝异样情绪,多年零零散散地几件事迅速在脑海中过渡,然后牵连起来。不知是不是心中线路突然太过于清晰,她急忙走到床前蹲下将那个木箱子拉了出来,抽出蝴蝶刀干脆利索地打开了那个木箱子,神情有些复杂。
“就连我家灭门的前一天,他还在往箱子里放东西。”
木箱子被打碎,里面的东西瞬间零零散散的地洒了一地。那些稀有金银珠宝,以及一些已经泛黄的书信就那么散落在了众人面前。
可此时此刻,这些东西却莫名难以让人直视。
“怎么回事啊…”
池嫣半跪在那些物件跟前,神情复杂又呆滞,明显是有些不敢相信,被眼前这些东西给搞懵了。
“哈、这都是什么啊…?”
她伸出手指,轻轻拾起了一个滚到自己脚边的物件,多年来封尘的记忆终于被打开,低声笑了,笑的讽刺。
“玉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贤发了声,难得的沉稳。
“在丞相府被灭门的前夕,先皇的玉玺也不知所踪。”他静静地打量着池嫣手中的玉玺,嗤笑。
“没想到,池伺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池嫣握着玉玺的手微微发颤,已经有少许尖锐的部分没入掌心。忍了再忍终是忍无可忍,猛然起身反手将那玉玺砸在了地面上,玉玺也被摔了个稀碎。
“…不会只有我自己被蒙在鼓里吧?”
她红着眼眶,声线有些发虚,又跌坐了回去,不知道到底是在问谁。
“故意的。”
全都是故意的。
她嗤笑了一声,又看向了那满地狼藉,笑自己太愚蠢,也笑池伺。
他自然是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再死了之后被人翻出了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