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斤斤计较
“凭什么？！”袁芳芳不服，自己是顶撞她是动手了，可从前这些事情也没少做过，凭什么如今就好受罚?
“就凭我是夜王殿下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王妃！”
一句话掷地有声，便是嚣张如袁芳芳，都只愣在原地不只应当如何回应。
自古以来嫡庶有别，正妃便是嫡妻，而袁芳芳这个侧妃，说到底不过是个择了吉日从后门抬进来的妾室罢了。
可这丑女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待她！
沉寂片刻，袁芳芳挣脱身边的婆子直接朝着慕清瑶扑了过去：“你这丑女，面丑心恶！”
你不给我脸面，我就撕了你的遮羞布！
袁芳芳抬手便拉了慕清瑶的围帽，身份上比不过你，就让这些下人都瞧瞧你这一张极力隐藏的丑脸！
“放肆！”
可就在此时，院子门口传来了厉紫宸的声音。
慕清瑶嘴角上扬，收起手中的银针，只是将围帽重新整理了一下。
“王爷！”
袁芳芳哪里还有方才嚣张跋扈的模样，当即梨花带雨扑到厉紫宸的面前。
“王爷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只是来询问王妃是否要参加秋猎，便遭王妃如此羞辱，妾身真是……真是……”
说着她便大哭起来。
秋猎？
慕清瑶看了一眼厉紫宸，挑了挑眉，关于秋猎的事情袁芳芳刚才可是一个字都不曾说过。
又扫了一眼周围，便将目光锁在了最角落里的婆子身上。
这婆子不是府中送各式新衣裳的么？
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过来。
她也不恼，只静静站在原地，等着厉紫宸发话。
“王妃，可有此事？”
厉紫宸的语气严肃冷淡，一如她刚穿越来时那般。
慕清瑶站在原地，看了看转头朝她得意微笑的袁芳芳，便明白这周遭的婆子丫鬟应当多是她的人。
“王爷，你瞧。”
慕清瑶指了指地上那裹满了尘土的鸡腿，语气中带了一丝哭腔。
只是谁也没发现，围帽下她的眼中满是笑意。
“这可是王爷赏赐的烧鸡，侧妃抬手便打落了……”
这语气中的委屈可不必袁芳芳的少。
厉紫宸一噎，这女人，是故意的！
袁芳芳一愣，这丑女在说什么？
怎么可能？王爷怎么可能会赏赐这个丑女烧鸡？
“王爷怎么可能给你这样的赏赐？王妃这样说怕不是得了癔症！”
袁芳芳冷笑了一声，转头还想同厉紫宸说些什么，却发现王爷的目光根本不曾从慕清瑶的身上转移开。
她还来不及开口便听到厉紫宸不冷不淡道：“王妃有没有得癔症本王不清楚，这烧鸡倒确实是本王送给王妃的。”
说着他眼神示意沈浪，缓缓被推到了慕清瑶的面前，略带可惜地看了地上的鸡腿一眼：“不知侧妃是否清楚秋猎在我国意味着什么？”
他向来是这样不冷不淡的态度，只是这次的厉紫宸低头看着地上的鸡腿若有所思，只留给了袁芳芳一个侧脸。
有阳光透过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可这神情却莫名让她觉得心中发汗。
“回王爷，秋猎于我国有两层含义，一来，借秋猎展示我朝将领操练成果，二来，帝王逐鹿，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王朝昌盛繁华，三来……”
说到第三点，袁芳芳瞬间觉得有些腿软了。
“三来是什么？”
厉紫宸抬起头来，分明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中却透出了一丝寒意。
袁芳芳当下软了膝盖，直接跪到地上：“三来，所得猎物全部分食不可浪费，以警示后人不可忘记开国之初祖先们征战的不易。”
可她将王爷赏赐的食物打落，可不是就是浪费？可不就是违背了这第三条含义？
“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不知这鸡腿是王爷赏赐给王妃的呀！”
怎么会这样？以往她不管怎么欺辱慕清瑶，王爷都不会管的，怎么偏生今日就……
一定是慕清瑶一定是这个丑女陷害她！
袁芳芳低着头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可若是凑近了，便能清晰看到她眼神之中的恨意。
“你既然知错，那便回去吧。”
厉紫宸斜了她一眼又重新看向慕清瑶。
只是有这围帽在，她的神情便不那么清晰了。
若不是这里人多，他还真想将这层绢纱扯开，好好看看她的表情！
而袁芳芳听到厉紫宸这样的应答，一时间嘴角的得意便掩藏不住了。
抬手由着自己身边的婢女扶起来，柔身福了福：“多谢王爷，妾身这就回去。”
说着还不忘朝着慕清瑶投去一个胜利的眼神。
只是，还不等她走到院子门口，便听到身后传来厉紫宸的补充：“秋猎你也不必去了，便用那段时间好好在院子中反思吧。”
这一句的语气及其浅淡，就似乎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一般。
“王爷……”袁芳芳踏出的脚瞬间僵在空中，转头再想求饶，却只见沈浪已经推着厉紫宸往慕清瑶的房中走去。
“袁侧妃若是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便多在院子中反思反思。”
一句话让袁芳芳不敢多言。
直到他与慕清瑶都进了屋，她才一把扶住身边的婢女：“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为了那个丑女惩罚本妃？！”
“娘娘快小声一些王爷多半只是恼了娘娘打落鸡腿的事情，不会是为了王妃的！”
苍白的安慰让袁芳芳更加愤怒，她一把甩开婢女的手，恨恨看着那扇已经被关上房门：“我定要将你这丑八怪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而此时，慕清瑶狠狠打了个喷嚏。
沈浪已经去外头守着了，她便自觉摘下了围帽，揉了揉鼻子，抬头看向厉紫宸：“今日我也算是见识了王爷的手段。”
“彼此彼此。”厉紫宸挑眉，接过她递来的茶水。
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慕清瑶忍不住笑了一声：“想来现在袁侧妃是要恨惨我了。”
厉紫宸并不接话，心中却越发觉得有趣。
只是疑惑着，人可以在一夕之间便转了性格的么？
这几日她的转变厉紫宸自然是看在眼中的，甚至怀疑过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拥有慕清瑶的外貌罢了，实则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