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你应该庆幸
小宫人低着头，声音却有一些颤抖。
皇后下意识看了慕清瑶一眼，见她嘴角带着轻微笑意，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
只是这一想明白，便忍不住浸出一身的冷汗。
夜王妃真是好手段。
先前让皇上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也就罢了，竟能让皇上隔了半日又晕倒。
若今日真对她不利，怕是皇上也危险了。
真深究起来，到时候所有线索怕都会指向她，弑君篡位，她一介女流即便是皇后，又怎么能逃脱？
想到这里皇后心中不面有些庆幸。
“你先下去，本宫更衣后马上去瞧皇上。”
挥退宫中侍女，皇后只关上门轻声问道：“皇上如今这般，可是你的手笔？”
“皇后娘娘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么？何必还要询问呢？”
慕清瑶只将一块折叠整齐的巾帕从袖袋中拿出，而后抬眸看向皇后。
“你想本宫如何做？”
皇后是聪明人，知道如今皇上能否醒来全凭慕清瑶的手段。
“若是没有记错，卓勇大人是钦天监的吧？”
一提到卓勇，皇后的脸色便有些白了，她踟蹰了好一会才开口：“本宫知道了。”
见她如此，慕清瑶将巾帕送到皇后手中：“这是上好的云间绸，又熏了百岁香，便是放在皇上床头也是极好的。”
“来人，送夜王妃回府。”皇后虽心有不甘，终究还是将巾帕紧紧捏在了手中。
外头候着的宫人们鱼贯而入，嬷嬷领着慕清瑶出门去，宫女为皇后更衣，整个凤仪殿依旧井井有条。
夜幕不知不觉间已经降临，穿过长长的宫道，慕清瑶突然停下了脚步。
“夜王妃，再不快些宫门便要上钥了。”嬷嬷听着身后没了脚步声赶紧停下来。
却见月光下，慕清瑶驻足侧头，看着宫道旁那一扇已经斑驳的红木门。
“知道了。”她轻声回了一句，心中划过一丝怅然。
这是厉紫宸上次入宫时带她来过的殿阁，才过不久，却是她一个人经过这里了。
顾不得收拾自己的心情，慕清瑶直接跟着嬷嬷往宫门外头走去。
待回到是夜王府，夜已有些深了。
落英早在门口等着，瞧见慕清瑶下马车，才松了口气。
“王妃……”
“进去再说。”不等落英说完，他便先轻声提醒了一句。
“娘娘回去好生休息，老奴便先告退了。”
嬷嬷跟着下车行了礼，才又折返回去，只是那一双眼睛在夜王府门口上下打量了好一番。
其后两日，皇上称病不事早朝。
第三日中午，皇帝才悠悠转醒。
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可一睁眼，瞧见的却是满屋子哭丧着脸的嫔妃。
“怎么了？”
皇帝疑惑地看向守在他床边的皇后。
“两日前皇上突然晕厥，太医们至今都未曾找到缘由。”皇后站起身来，宣了太医来给皇帝诊脉。
“脉象平稳，皇上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上来把脉回话的是太医院院正，一个年过花甲的清瘦老头，皇上昏迷两日，他便熬了两日，如今面容十分憔悴。
“行了，你们便都先下去吧。”皇后看了他一眼，体恤地说了一句。
太医院众人感念皇后恩德，行了礼便都退下了。
只留下一屋子莺莺燕燕眼巴巴瞧着皇帝。
皇帝此时也没什么心情搭理，干脆一挥手叫她们也都退下了。
等屋中没了其他人，皇帝才开口问向皇后：“皇后可觉得朕此次病地蹊跷？”
皇后沉吟片刻，起身走到一旁行了礼：“启禀皇上，这宫中向来不语怪力乱神，可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会便叫钦天监的人来一趟吧。”皇帝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这一番阵仗，便是皇后不提，他自己也会朝着那方面想去。
跪在地上的皇后低头浅笑，柔声应和：“皇上才醒，还是先休息的好，臣妾先派人去钦天监吩咐便是。”
这般细心体贴，便是皇帝都忍不住心头一动。
他抬眼看向皇后，眼神中满是柔和。
“起来吧，皇后啊，你与朕年少结发，这些事情还是你更懂朕心，更会为朕考量，那些年是朕委屈你了。”
“皇上言重了。”皇后轻声回了一句，面上柔和，心中却恨意横生。
十年前，她不过才嫁给皇帝三年时光，后宫中便已有了五六十人，她本是名门独女，如何受的这样的气？不过是处置了一个狐媚子，便被皇帝下旨一顿毒打，她那时怀孕三月，皇帝明明知道却下了那样的旨意，孩儿生生被打掉了。
好在家中护着，她才保下了皇后的位置，养好了身子，只是整整两年，她都被安置到行宫之中，皇后之位名存实亡。
她怎能不恨？！
正说话间，外头却传来了宫人的通报。
“钦天监卓勇大人求见！”
卓勇是同皇后一起从殿中走出来的。
“微臣告退！”卓勇礼数周全，抬手行礼没有一步逾矩。
只是在转身离开时眼神迅速扫过皇后面容罢了。
“回宫吧。”皇后也不多言，只朝着身边嬷嬷伸出了手，由她扶着走了出去。
殿阁内，皇帝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的帐慢长长叹了口气。
钦天监进言，说是他被浊气冲撞，似有魅星出现在他身边。
还委婉表示，近来最好不要频繁发生房事。
这一番言论着实是将皇帝吓到了，他最近接近的人不就是慕清瑶么？
所以这魅星便是她？岂不是近来为了身子也不能再碰她了？
皇帝心中一边惋惜又一边害怕，原本于鬼神之说他将信将疑，可如今卓勇这一番话叫他不得不相信起来。
暂时便先不见她了吧。
他在心中默默想着，可一想到慕清瑶娇媚时的模样，又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厉紫宸这王妃，的确是美艳异常，他此生就没见过比她更美的人儿。
只要想到她的脸，就忍不住内腹一阵阵燥热在骚动。
“罢了，不急于一时，等夜王死了，难不成这丫头还能跑了不成？”
随即，美滋滋的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是自己将她占有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