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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无耻至极,傅辞渊

花舫的小丫鬟们吓的尖叫连连,半个江面都乱成了一锅粥。

“卫夫人,想不开也不需要投湖自尽嘛。”温杳好整以暇蹲在船头,看着在水里脸色发白胡乱扑腾的贵妇人。

“救、救命……救命!”

“你说什么?”小姑娘掏了掏耳朵。

“救命……救救我!”

初入冬的江水寒冷刺骨,卫夫人双唇渐渐青紫。

温杳这才接下顾兰蘅丢过来的木桨,把老女人拖上了小舟。

江面上的哄闹也惹得岸边街坊酒楼的人纷纷呼喊。

鹤颐楼上探出个脑袋,可不正是醉的七晕八素的卫筠阳,这几天热热闹闹,府里也没人管他,男人正与一群红颜知己在楼上饮酒作乐。

他烂醉如泥,眯眼看着江面的骚动,大笑起来:“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想不开跳江?”

他连连拍手,压根没发现,那正是自己的老娘。

卫夫人一上岸,半个字眼也吐不出,忙叫小奴才们送回了府邸。

热毯暖炉、煎药熬汤全全安排上。

整个卫家忙的不可开交。

卫筠阳恰在此时酩酊大醉的回到府中,还说笑话似的一路嚷嚷进来:“娘!您猜今日我遇着什么稀奇事,百舸会上竟还有人大冬天的跳江里了,哈——”

他还没笑完,啪,脸上挨了火辣辣一记耳光。

笑?!

有这不成器不着家的儿子,卫夫人气的七窍生烟从床榻上蹦跳起来。

卫筠阳的酒醒了大半,这才发觉,原来那个口中的笑话正是自己的母亲。

他委委屈屈跪在地上,听卫夫人咒骂着温杳,少公子嘟囔道:“您……您不是一直想要她当您儿媳妇吗……”

“我呸!”卫夫人擦着不断淌下鼻涕,咬牙切齿,“你以为老娘瞧得上她?!”

平白无故的叫她亏了百万的雪花银,还在自己面前演了一场猴戏,现在,半个彭城的人都知道温家今年是酒市第一人,而卫家,吃了大亏!

“那温家现在占了一席之地,您就不能讨个好吗?”卫筠阳摸着发痛的脸颊。

否则,原料闷在仓库里,岂不是更亏?

“没用的东西!”卫夫人恨不得再扇他一耳光,整日就知道躺在脂粉堆里和红颜知己过日子,怎么不懂得为她这个当母亲的出口恶气!

她如今这么惨,全都是因为温杳。

“我不要那个小姑娘好过!”

“可温家,毕竟是武国侯府……”

“温家连个男人也没有,怕什么!整个彭城都知道咱们退婚的事,你就不会找几个三教九流的地痞,给笔银子难道还摁不住个小姑娘?等东窗事发,大可以说温杳不知检点丢了清白,咱们仁至义尽,用不着看谁的脸色。”

这小七表面上纯良无辜,实际上是个狂蜂浪蝶。

“完事就把那几个地痞送出城去,谁能查到你的头上?!”

她就是看不得温家顺风顺水,温杳满肚子诡计。

卫夫人捏着被褥,眼底淤红一片:“我要她做不了你的媳妇,也做不了别人的媳妇!”

卫筠阳恍然大悟,毁她清白,弃如敝履。

……

百舸日头一天,温杳等人收工,满柜子的酒都送了个干净,上岸时已夜半三更。

这结果大出顾兰蘅和温菱的意料,尤其是洵武突然传来的消息,她们都不知道,温杳是什么时候和傅辞渊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傅大人是特意来给你圆场子的?”否则,暨安商会的酒怎么变成了温家的。

这两人在酿酒坊那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兰蘅好奇,只以为是傅辞渊特意安排了出让卫夫人吃瘪的戏码。

温杳“啊”了声:“那上头的确是彭城太守的官印。”

那便是坐实了。

温菱满是惊喜,她们的冬酒几乎在一瞬间打开了大门,只怕要供不应求。

“老太君如果知道,能高兴的凳子上跳起来吧!”

“可不是,祖母之前还一直发愁酒庄的生意……”

温杳听着那两人说悄悄话,无不是对傅辞渊赞不绝口,她突然觉得,那男人闷声不响的也在发大财,人还没出现,怎么就把温家的好感度刷的满满的。

连平日里斜着眼看京城高官的万君梅都服服帖帖。

“杳杳,杳杳,”温菱拽了拽她衣袖,“你和周公子说了什么话?”

江面上,温杳踮着脚尖,两人笑成了一团。

“哟,二姐这就吃醋了?”

“哪里是吃醋,我就是好奇。”

温杳躲到顾兰蘅身后,探出个脑袋:“我说,二姐夫呀……”

“不知羞!谁准你喊他二姐夫的,我和他根本就没那回事!”

“原来二姐姐瞧不上他?那好,我现在就正大光明的去棋馆告诉周公子,这生意,我们不做了,这人呀,也别肖想了!”

温杳作势就要往回跑。

“你,你回来!”温菱气的面红耳赤。

温杳看着自家二姐羞赧又局促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逗二姐了,周公子究竟是虚有其表还是真心实意,我们说了都不算数。”

温杳是不想温菱又所托非人而伤心,一个柯棋叫她难过了数年。

她听顾兰蘅说,温菱把那些“小情诗”收纳的整整齐齐,偏从不给回应,连薛太君和大夫人她们都不知道二姑娘还有这么一位追求者。

温菱对任何人的爱慕和示好都有所抗拒推诿。

温杳并不想多干涉她的私生活,遇人不淑这事儿本没得选。

见顾兰蘅拉着温菱进府,温杳瞥见街角还有个冰糖葫芦小摊,想起奉宁夜市的糖人,忍不住跑上前去。

老师傅正在热糖,香甜腻人混着小山楂的清气。

温杳乐呵呵接下糖葫芦,搓了搓手还左顾右盼的。

只是竹签还没捂热,“嗖”一下就叫人给抢走。

“老大不小的姑娘了,还偷偷摸摸吃糖。”男人挑眉,一席月色锦衣,临风而立姿容俊秀。

奉宁时,温杳可自诩大姑娘。

“还给我!”她急了,扑上去抓着他衣袖。

傅辞渊压根不用举高手,小姑娘这跳起来也只能打膝盖的模样叫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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