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怀恩出了慈宁宫,看着皇上跟太后一块去了宴厅,则拉着自家二姐。
李怀珠看着自家妹妹,几日不见,妹妹变化有些大,她以前性格跟母亲有得拼,瞻前顾后,如今却更加爽朗,以李家利益为先,这难道是太后的功劳?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妹妹今日这一举,让姐姐心甚慰呢。”妹妹没有因为爱情而迷失了心智,果真是可喜得很。
“二姐,我又不是傻子,别人都攻击到咱们家门口了,我还能伸着脸让人打吗?”
李怀珠颔首,随后则道:“母亲还担忧咱们跟西宫那位处不好,将来对你不利?妹妹心中可有数吗?”
“有数,二姐放心。”
怀恩则又道:“二姐,一会你去宴会,碰见宗亲贵人们,将今日西太后要让张家小辈入军训练的事情说出去。”
“你这是?”
“哼,西太后既然敢说,那么就该承担后果,张家这一次不损失一半的后辈,我们李家绝不会罢休。”
损失一半?
怀珠心中震撼了。
“可能吗?”
“不能吗?”
不管能不能,这次事情之后,西太后与前朝张家必然有所隔阂了。
最不济,也要让张家日后不敢大放厥词。
今日参加宴席的皆是三品以上官员以及家眷,是这种小道消息传播的最好场所了。
宴会厅
怀恩快走几步,与秦氏一块入了宴会厅,而两位太后与皇上则是后脚到的。
等众人一阵请安,随着皇上一声平身,坐,众人才坐下来。
怀恩坐在秦氏身后。
不一会,场上便热闹了,因为有表演。
皇上寿辰,这表演的节目也是精彩,除了民间杂技,还有美人儿歌舞,都是姑母安排的,她能感受到场下人员对节目的欢喜。
只是皇上身边,张舒雅竟然在旁边侍候,不时地给皇上倒酒。
西太后更是一脸的得意。
怀恩收回目光,并不在意上面,而是认真的欣赏台上的节目,偶有喜欢的,还忍不住鼓掌赞赏。
秦氏举着杯子对怀恩道:“这宫里面的果子酒果然是好喝,怀恩,你说是不是?”
说实话,一般般吧,不过以古代的条件也就这样了。
“母亲喜欢吗?若是喜欢,回头我给母亲制作些。”
“你会这些?”
“在宫中无聊,研究了这个。”
“我女儿就是能干。若是制作的好,回头拿回去秦家,让你表兄去卖,必然能受欢迎。”
想得真长远啊。
怀恩冲着秦氏笑笑,看了眼桌子上摆着的几个甜点,太腻,不喜欢。
上位坐着的三个人,目光时不时地都望向怀恩,一个是恨铁不成钢,一个则是嘲讽,一个目光深邃看不出意境,只是手上玉扳指时不时地转动着,看着心不在焉。
东太后看不惯西太后得意,则道:“皇上,怀恩还准备了礼物送给皇上呢。”
皇上漫不经心地问:“是吗?”目光望向那边看得不亦乐乎的女人身上。
“是啊,练习了许久琵琶,只为今日能为皇上贺寿。”
“那去准备吧。”
太后让晴嬷嬷去通知怀恩,让其准备吧。
怀恩听说晴嬷嬷话,起身来,不是去准备,而是走上前去。
怀恩行礼之后,则道:“太后,皇上,臣女想在现场做一幅画,送给皇上。”
现场作画?
西太后微微眯了眯眼,这人不是要弹奏曲子吗?
哪里出了差错?
“不曾听闻李三姑娘还会作画呢。”
这话是在提醒东太后,您这位侄女有些不自量力呢。
东太后怎么能不知她不会呢。
“怀恩,不是练习了许久琵琶吗?哀家觉得那琵琶最好。”
怀恩则道:“姑母,今日听多了许多曲子,难免疲惫,说不定皇上愿意看点别的呢?您说呢,皇上?”
“既然是三姑娘送朕的贺礼,那么就该三姑娘来拿主意了。”皇上甩锅回去,然怀恩却当他同意了,直接道:
“是,多谢皇上,臣女这就下去准备了。”
“怀......”东太后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发怒,虽然她心中对怀恩已经怒不可泄。
这丫头最近尤会自作主张了。
西太后对身边的人望了望,张舒雅默默地站起来道:“皇上,臣女也有礼物送给皇上。”
“嗯,下去准备吧。”
冷硬的话,让人一噎,张舒雅委屈的下去,李家姑娘没按计划弹奏曲子,让她心中不安。
她微微回眸望向西太后,只是西太后如今也摸不着头脑,如今先表演再说。
两个人,一个人在台上奏琴,一个在台下,铺着画纸,准备着作画。
怀恩心无旁骛,低眉顺眼,竟丝毫受周边热闹影响,倒是那张舒雅,时不时地往她这边瞧着,竟然一开始就弹错了。
怀恩竟然听出来了,竟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而张舒雅也望了过来,虽然怀恩只是怀疑并无多余表现,但是在张舒雅心中,那一眼蕴含了嘲讽。
她心已经不静了,似乎又错了一拍......
怀恩没去理会她,而是尽心作画。
东太后听出张舒雅琴技的疏忽,但是却没有讽刺,因为怕怀恩......西太后已经感受到台下有人开始议论了,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首曲子都弹不好。
东太后则道:“皇上,张姑娘应该是紧张了,毕竟自小没有参加过皇家宴席。”
皇上笑笑,符合道:“母后说的是。”之后又说了句:“李三姑娘倒是宠辱不惊。”
敢当面与他叫板,她可真让人刮目相看呢。
以前她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不知,还藏着如此一面。
有些......狂妄。可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羡慕。
东太后望向台下的怀恩,架势扎的不错,可是她...会吗?
东太后望向秦氏,秦氏竟然也望向太后,似乎询问:您教导的?
东太后没法子,只能让晴嬷嬷去盯着,晴嬷嬷下去了,再次回来,地对太后讲:“娘娘,咱们家姑娘那画术......哎哟,真是一绝啊。画的娘娘您宛若真人呢。”
“当真?”
“娘娘,这大庭广众之下,岂能作假?您放心吧。”最后一句,是小声对太后讲的。
东太后听后,嘴角抑制不住的晕开了。
这丫头也不是无可取的。
“怎么画的是我?不应该是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