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他竟然有些心软
傅宅。
秦悦不在,温曦想着自己是有事所求,不方便让其他佣人听到,所以没有进去,打算在门口把傅南爵拦下来。
等了一个小时,没等到傅南爵回来,却等到了温桀的电话。
明知小桀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哪里,她还是下意识远离了傅宅大门,走到僻静处后才接听。
“姐,你怎么还没回来?”
“小桀,我今晚有点事,会晚点回来。”
温桀听到她那头过于安静,眼神骤然阴沉,直接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程序,查看温曦的位置。
发现她现在正好在那片别墅区后,他的语气也跟着冷了下去。
“姐,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温曦听到他的猜测,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自己只是晚回去而已,他竟然猜测自己恋爱了,要是知道自己结婚了,她不敢想。
“当然没有了,最近老师那边有特殊的病例需要我跟进,所以我才会利用课余时间来处理。你不要乱想,姐姐真谈恋爱,肯定会告诉你的。”
结婚不是恋爱,她不算说谎。
忽然,她注意到远处有一道车灯照了过来。
虽然这里是别墅区,但每户之间还是互相独立的,这个区域只有傅家一户。
那多半是傅南爵回来了。
她再次叮嘱温桀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便匆匆挂了电话。
灯光越来越近,她从僻静处走出去刚好可以看到那辆车的外观。
流畅的线条,奢华的外观,十分惹人注意。
“傅少!”
傅南爵正准备转弯驶入大门,不想一道人影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一下冲到了他的车头前。
他赶紧踩下刹车,将车逼停。
待车惊险停稳后,他怒然看去,一眼就认出了车外的人是温曦,一直压着的火就这么被点炸了。
“温曦,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曦是一时情急,当车头冲向她时,她才后怕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当。
但她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她绕过车头,来到驾驶座:“傅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弟弟的药真的没了,而且也是真的买不到,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些药,我保证只要药有了,我绝对不会来骚扰你。”
傅南爵受够了她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发紧的额角,冷哼了一声,嘲讽道:“我妈都不在,你也不需要演戏了,别拿这种手段糊弄我。”
温曦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又见他一脸冷然,一下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而傅南爵已经一脚油门就驶进了大门。
回到客厅之后,却听到后方突然传出了动静。
他下意识转身,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一双陌生的,冰冷的小手就抱住了他的腰,紧接着一个微微颤抖的身躯贴紧了他。
“我没有说谎,我弟弟的药真的卖完了,一瓶的库存都找不到。小桀的病好不容易好转了一些,医生说不能停药,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的。我没有骗你,求你帮帮我,求你了……”
傅南爵浑身不适地僵硬着,即使是这样,他依然能从恳求的话语与颤抖的身体感受到温曦的无助。
他默然低眉,正好看到了温曦发红的鼻尖与眼眶。
这样的姿态,像极了受委屈的小猫,等着主人的爱抚。
他竟然有些心软。
可转念那张姿态亲密的情侣照再度浮现了眼前,提醒他这女人擅长演戏,虚伪做作,不值得信任。
“温曦,你这招用在了几个男人身上?”
温曦满心诚意地请求,以为这样傅南爵就算不信自己,至少也会心软答应。
可没想到却换来了更深的侮辱。
她立刻放了手,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神情由无助转为了清冷,“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傅南爵见她眼底涌出了一股悲哀,立刻转移了视线,冷硬反问,“温曦,我妈已经安排好了,就算整个宁城没药,你弟弟的药也不可能会断,可你还摆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来纠缠我,怎么?是迫不及待想坐实傅太太的位置了?”
最后那句讽刺的话,气到温曦了。
她正要反驳。
这时,小桀的电话又来了。
平日小桀不会明知她在忙的时候,来电打扰她,除非是出了什么事。
她只能先忍下怒火接电话。
“姐,我有点难受,你能不能回来陪我?”
电话那头,温桀的声音低弱无力。
温曦呼吸一滞,知道他肯定是因为没药吃,所以才不舒服,她不敢耽误,安抚过他之后,再看向傅南爵。
触及傅南爵眼底的讽刺与冷漠后,她知道今晚不管怎么说怎么做,他都不会再给自己药了。
她握紧手机,用力挺起背脊,压下心头的绝望与痛楚,尽可能保留自己最后那点尊严,一字一顿道:“抱歉,傅少,是我打扰了。”
说完,她冷着脸,转身离开。
傅南爵望着她倔强纤瘦的背影,想起她刚才看自己时,那近乎绝望的眼神,深眸暗暗一沉。
但很快,眼底的情绪又消失了,他转身也进了屋。
温曦在走出傅家之后,挺直的背脊一下就塌了。
偏偏祸不单行,这个时候还下起了雨。
精心设计处处奢华的别墅区竟找不到一处躲雨的地方,她自嘲一笑,继续往前走。
密集的雨势,很快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四周的黑暗犹如不可抗争的命运,将她狠狠打压吞噬。
她神情麻木地往前走着。
走出别墅区后,她看到有空车过来了,打算快跑两步过去拦。不想,刚跑了一步,她就浑身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她不死心想睁开眼爬起来,但四肢犹如灌铅一样沉重,怎么都挪不动。
傅宅。
傅南爵坐在书房内,却无心工作,满脑子都是温曦那倔强又漂亮的模样。
突然,窗外传来了淅沥的雨势。
他起身走到窗前,发现雨势愈发密集,打得四周的树叶摇摆作响。
那个女人好像没带伞。
他眉心紧紧一蹙,几乎是没有思索就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