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沟通的核心
几天以后，晚上9点半，某个羽毛球馆休息区。
穿得像模像样的林奇，周斌，陈加楠，肉包四个人，正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围坐在一起。
粗略这么一看，会让人以为他们是刚刚进行完相当激烈的运动。
可是实际上，他们几个人差不多9点才到达的这个场地。
接着慢条斯理地换上一整套的标准配备，又热了会身，才开始了一场强度大概也就是小学生水平的双人对打。
前后大概持续了10分钟。
装备精良，实力拉胯，传说中打球十分钟，休息半小时。
说的就是这几个人。
本来大家只是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谁知周斌在喝了一口手中的运动功能饮料后，冷不丁地突然说道。
“下来没事多聚聚吧，家里松口了，我国庆前后可能就要走了。”
其他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大家都知道周斌的离去是为了追求他的爱情，所以哪怕在场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但也确实不好说什么。
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说。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沉重。
重生而来的林奇心里更加清楚这段感情的最终走向。
周斌去了女方家乡城市之后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1年多后，迫于现实和家庭双重压力重新，他只好重新回到S市，正式开始异地恋。
接下来就是堪称八点档狗血剧情的故事了。
异地的周帅哥被绿的生机盎然而不自知。
甚至在持续了2年的异地期间，还把自己绝大部分的收入都在花女方身上。
然而那女的却一直在演周斌，不断地把他当成提款机，甚至还能恬不知耻地跟他谈婚论嫁，然后就在彩礼问题上却反复无常，频频抬价，搞到周斌焦头烂额。
女方一连串骚操作逼得周斌实在没有办法再面对本就不同意这份感情的家人，最后只得无奈接受现实，选择分手。
在周斌提出分手后，女方还装出一副无辜受害的样子，把两人分手的锅全都甩到周斌身上，愣是还榨了周斌最后一波青春损失费。
然后转身就拿着周斌的钱，满面春风地嫁给她家早已安排妥当的好（jie）人（pan）家（xia）。
直到几个月后，周斌才得知所有的真相。
并一度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这也间接导致了他后来的感情路走的相当不顺。
毕竟这一次被欺骗玩弄得有点狠，心理阴影确实有点大。
不过现在林奇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人家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而且离事情的发生还远着。
只能静观其变，最起码得等周斌重新回S市之后，再适当提醒他多留个心眼吧。
这时陈加楠为了打破现场的尴尬气氛，主动que林奇岔开话题。
“林奇，你期货公司那边什么时候开始正式上班？
我已经跟老头子打过招呼了，他一听说你要去期货公司上班，很主动地说要多多支持一下你的业绩，还拉了两个朋友准备一起找你开户。
他说那两个人平日里赌性都挺大，最喜欢搞刺激的短线交易，交易量很大，这钱横竖都是要给别人赚的，还不如给你赚。”
“哈哈，还有这种送上门的好事？
那回头我可得好好谢谢老陈总才行了。
我现在还在培训，不过应该不影响开户的，明天我跟公司说一声，我就不信领导会放着业绩不要。”
过去的这几天，林奇上午在家睡觉，下午则对外宣称去参加入职培训，然后就跑到粤华去蹭空调玩电脑。
生活倒是过的挺规律的。
不过老陈总这波操作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前世并没有出现介绍朋友来开户这种事情，就是老陈总和陈加楠一人开了一个户而已。
难道是因为换了期货公司？还是因为提前了一个月入职所产生的蝴蝶效应？
不过反正是送上门的业绩和钱，不要白不要，顶多回头舍命陪老陈总喝两杯以表谢意。
“行，那你明天什么情况再跟我说一声。对了，肉包，你的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公子转过头看向肉包。
这位肥宅一家子都是吃公家饭的，连他还没出现的那位未来老婆都是体制内的。
“就那样呗，我家的基因，还能考不过？”
“呸！”
肉包兄骚气无比的回答招来一阵集体鄙视。
林奇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货还真的是考了好几次才考过。
如果按他的这个说法，那他的基因要么变异过，要么就不纯。
Emmmmm，很微妙。
……
第二天早上10点多，林奇出现在粤华期货的业务室门口。
叩叩叩！
“进！”
当李俊凯抬头看到找他的人是林奇时，说实话是有那么一丝错愕的。
这个小伙子过去这几天都是一到下午就出现在公司，来了之后就假装开着个行情软件，然后开始玩电脑。
有时看到他企鹅号的聊天窗口会一直挂在软件旁边，但是键盘一直敲个不停。
虽然不清楚他在聊什么，但能笑成那么淫.荡的模样，肯定不可能是跟工作有关的事就对了。
偶尔还看到他正盯着满是密密麻麻汉字的网页聚精会神地在看，起先还以为是在看哪个品种的研究报告，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在看小说。
昨天下午更是直接看到他插着耳机就在看视频。
李俊凯这就很郁闷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家伙之前是不是在忽悠他的。
李玫不是说了他一开始其实是来应聘业务员的，只是在听到要考从业资格考试之后才改口说要当居间人的。
说不定他手头上什么客户，什么资源都没有，无非就是仗着对这个行业稍微有点了解，然后就打算来这里骗他三几千块钱的工资，顺便蹭下空调蹭下电脑玩。
要不是他们粤华的业绩一直做不起来，要不是他这个业务总监的考核压力非常大，他怎么会三言两语就听信了这个年轻人的鬼话。
还不是蜀中无大将，母猪赛貂蝉。
他答应的那100w权益的业绩目标着实让人眼热不已。
作孽呀！
即使心里很是懊恼，但李俊凯还是强堆起笑容。
“林奇来了呀，有什么事吗？”
林奇走到沙发边上正要坐下，看到李俊凯并没有过来一起坐的意思，他也不以为意。
反而主动来到李俊凯的桌前，递了根烟给李俊凯。
“李总，有件事想跟你沟通一下。”
“你说。”
“是这样，我那个居间合同不是8月1日才正式生效吗，但是我这两天就有客户想开户，你看这个怎么处理？”
李俊凯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有点难以置信，又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丝期待。
要开户？这么快？真的假的？
不过转念一想，虽然这家伙整天来公司混日子的模样，但毕竟是自己找上门来的，目标对象一早就谈的差不多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哦，那个客户的实力怎么样？”
“实力还行，前期投个几十w应该还是有的。”
没错，前世陈加楠两父子支持林奇的业绩，只有60w，后来有一两波行情老陈总的确追加资金到100多w，但大多数时候交易都维持在几十w的水平。
那天林奇跟李俊凯谈判时答应过的100w其实是虚张声势的。
不过林奇之所以敢答应，凭的就是他觉得自己如果真能做到60w的业绩，李俊凯就不敢再拿100w说事。
07年，08年这个阶段，像S市这种三四线城市，一个期货公司的业务人员能有个几十w的业绩，本身就已经匹配得上林奇之前开出来的条件了，更何况如果这些业绩只是由一两个客户支撑的话，那就更有含金量了。
毕竟一个有实力的客户远比若干零散的小客户有价值。
几十w？！
另一边李俊凯的心也是不太争气的跳了两下。
现在整个粤华S市营业部的客户总权益就不到700w，其中总经理黄山一个人就占了300w，李俊凯自己200w，还有三个业务经理，另外两个居间人，零零散散加起来才100多w。
虽然当时面试的时候跟林奇说的是100w的考核业绩，但实际上李俊凯心里的底线是这小子如果能搞到30~50w的业绩，就直接答应他的要求。
业绩现在对于李俊凯来说太重要了。
总部已经有风声如果今年内S市营业部的业绩还不能达到800w权益，明年就撤了他这个业务总监的职务。
李俊凯虽然看不上这个所谓业务总监的头衔，和那多出来少得可怜的工资。
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在这个位置上再积累一段时间，争取过两年有机会的话，可以直接从业务总监升任，或者通过跳槽到其他公司的方式升任营业部负责人。
期货这个行业，当过营业部负责人和没当过营业部负责人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客户需要开户的话，我们肯定是第一时间服务到位。
开户需要的相关事宜，你就直接找前台小徐，我一会跟她交代一下。
至于你居间合同上日期那点问题，放心好了，我来帮你处理，小问题，不会让你的利益受损的。
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服务好客户，你说是吧，哈哈！”
李俊凯自己说完之后，都觉得此刻的他无比的虚伪。
“好的，谢谢李总，那我就不打扰你，我先出去了。”
目的达成，林奇自然也就转身离开。
整个过程正如他所预想的一样，没有半点波澜。
果然利益才是沟通的核心要素。
林奇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很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