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路见不平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就出发赶往鹤城了。
至于那位欧阳夫人,洛语灵让布吉给了她留了去疤的药膏。
过不了多久,她们会再见的。
到那时候,她的第一个网就该收了。
鹤城距离这里不远,两个时辰就到了。
刚到鹤城,雨就停了,这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城里官员和贵族在城门口候着迎接。
“参加慧王殿下!”
慧王一身金衣修麒麟,头顶金冠紫玉,丰神俊朗地坐在马上,这几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更显皇家威严。
谁也想不到,这个之前一直不被看好的大皇子,突然就压了二皇子一头,成了陛下得宠的儿子。
“起来吧。”
这两年时间,陛下突然将大皇子,五皇子还有尚且年幼的七皇子都送去了军营磨砺,唯独留二皇子监国辅政,所有人心里跟明镜儿一样,这不是为了把几个皇子丢得远远的,给二皇子铺路吗?
结果,一个回马枪让一切都变了。
二皇子和正妃闹和离,满城风雨,现在还被降了位阶,就是五皇子都比二皇子身份高了一阶。
布吉揭开帘子,洛语灵朝外看去,迎接的官员看到她,连忙笑脸相迎。
“见过天女,天女庇佑,天女一来,雨都停了,鹤城之福啊。”
凤君尧皱眉,睨了拍马匹的官员一眼,“陛下福泽深厚,派慧王殿下前来,上天感召陛下用心,解了鹤城雨灾。”
“是,是。”
“进城吧。”慧王淡淡地开口。
到了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行馆,慧王当即忙起来了,要统计受灾县,安抚百姓,需要开仓赈灾的地方,也要商量个头绪。
至于洛语灵这个专程来搞祭祀的天女,一时间反而闲了下来。
坐在行馆的凉亭里,她呆愣愣地望着湖中池水。
“湖中没有鱼。”
她猛然回过头,就看到凤君尧站在凉亭口。
“见过天女。”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没有鱼?”
这偌大的湖,怎么会不养鱼?
凤君尧解释道:“鹤城十年前曾因为城内豪绅占用地下泉眼导致良田大旱失收,陛下下令,鹤城不许家宅不许占用活水泉眼,鹤城内只有生活用的水井。这湖是死水,自然不会有鱼存货。”
“这般啊。凤公子不用跟着去忙吗?”
“方泽深和褚陌跟着殿下去下属县镇查看了,我奉命在此保护天女。”
她撑着下巴,静静看着凤君尧。
被她盯着,凤君尧走进凉亭,拱手道:“天女,可是有事要说?”
“你长得真好看!”
因着她是灵枢,所以她可以畅所欲言,没有任何约束。
可能这样直白地说出心中所想,也真是畅快。
凤君尧微愣,随即笑了。
“天女过谦了。龙城俊美的男子,多不胜数,但是人中龙凤,该属慧王殿下,殿下在军营历练两年,当不输龙城此辈的儒雅之士。”
“慧王殿下,确实如此。”
“殿下待天女,非比常人。”
洛语灵挑眉,“这个也是实话,初见,慧王殿下便想杀了我!”
凤君尧看着她,面色逐渐严肃起来,解释道:“天女既然知道了洛语灵的存在,自当听了些许曲折。”
“洛语灵婚前失身,被流放,然后在寒疆坠入悬崖,身死。”
“不,远不只如此。 洛语灵婚前失身,有损皇家颜面,依律当满门抄斩,殿下当时竭力周旋,可罪刑确凿,洛相结党营私的罪证又呈启陛下,殿下无法施救。”
“哦~”
洛语灵看着他,眼神清明,似乎在听一个有趣的故事。
“是我向殿下谏言,尽快脱身。”
“我听说,你和洛语灵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方泽深是四岁到龙城,那之前,洛语灵已经和凤君尧时常一起玩耍,要论,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比方泽深的更甚!
是他谏言慧王尽快脱身?
那封由慧王送到天牢的流放圣旨,竟是他促成的?
“殿下对洛语灵,并不是无情无义。”
“可惜,我不是洛语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行了,我也该做我要做的事了。”
她起身,走出凉亭,远处,布吉小跑过来,怀里抱着一个罐子。
布吉咧嘴一笑,道:“做好了。”
“那我们走吧。”
见洛语灵带着布吉要离开,凤君尧几步追上,“天女要做什么?”
“陛下让我来为受灾百姓祈福,我正在尽力而为。”
她指了指布吉怀里抱的罐子。
凤君尧不解,洛语灵莞尔一笑,将披风的帽子带上,“既然公子奉命保护我,那就一起去吧。”
“是。”
三人出府,暗中还有护卫随行保护。
他们坐马车到了一口古井前,洛语灵从罐子里掏出一枚药丸,随手丢进井里。
凤君尧看在眼里,心中诧异,却没有制止。
穆若曦转身往马车走去,一边解释道:“这是圣族特殊方法制作的药丸,可以防止瘟疫,如果没有瘟疫,这药也不会对百姓身体有害。”
“尽可交给手下去办,天女无须亲自跑一趟。”
“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看看鹤城风光吧。”
上了马车, 凤君尧翻身上马,在马车前引路,朝向下一个古井。
两个时辰,他们几乎跑遍了整个鹤城的公用水井。
最后一口古井前。
洛语灵将药丸丢进去,转身刚要上车,就看到了远处的角落,一个男人被几个壮汉围殴。
“凤公子,那个……”
她指了指那个角落。
凤君尧看了一眼,双腿踢了一下马肚,奔了过去。
“住手!”
几个壮汉停下动作,回头见凤君尧一身金贵,腰上的白玉镶金,那可是只有官家才能带的,立刻收敛了。
带头的人,拱手抱拳,道:“这位公子,我们这是在教训家奴,如果扰了公子,还请见谅 。”
说完,示意手下把人拖走。
“慢着!”
凤君尧瞥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被打的男子身上,上下打量,问道:“你是他们对家奴吗?”
躺在地上的人,衣着朴素,脸上青紫,嘴角还有鲜血,他挣扎地要撑起来,却被人用脚踩着肩膀,不让他起来。
“公子,咱们东家姓欧阳,这鹤城外三分之一的田地都是欧阳家的。”
带头的人依旧面带笑容,可腰板却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