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尚书的狗
没想到陈浮生居然痛下杀手,当众弄死了邢明还不够,连他手下的喽啰也不放过,当真是胆大妄为,人群里的人原本早就听邢明宣扬说:“这军使没什么靠山,原本就是个乡下来的,大伙都不用买他的帐......”
但是如今看来这陈军使杀人不眨眼,哪里像是没背景的样子,分明是大伙儿都惹不起的主,那邢明自己作死也就算了,还把大家连累了,那些人再也不敢托大,都纷纷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再放肆。
听闻陈浮生下令斩杀邢明的手下,武大就随即抱拳道:“遵命!”
说着也不管那些人苦苦地求饶,拿起自己的铁枪就准备下手,但是刚一抬手就发现自己的兵器虽然粗大趁手,但不是利器,好像不太适合干这砍头的活儿,于是就把铁枪丢在一边。
转而走到郭二身边去,一把就取下了他背上的斧子,郭二看了看武大,嘟囔着嘴好似想要说些什么,但也没好开口。
郭二个子较矮,但十分的粗壮,力气也很大,因此他的武器是一把大斧,但是和普通劈柴的斧子又不一样,斧面很宽,磨得很是锋利,而斧子的头被铸成了一个尖尖的铁锥,十分粗大,专门用于破甲。
那斧子又大又沉,能劈能砍,是上阵时步战的利器,但拿起来不方便,平时郭二都不用,连陈浮生都少见到,但是今天是军营检阅队伍的第一天,郭二才把它带上。
没到竟然被武大借去砍头,郭二实在有些心痛,但他不敢忤逆武大,才忍住没开口。
武大拿着斧子在手里掂了掂,好像还挺满意它的分量,一副马脸上露出些许笑容,那几个活着的喽啰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想要挣扎,却被按的死死地,嘴里不断的求饶,痛哭流涕。
但武大可不管他们,走上前去,一斧下去就尸首分离,干净利落,不大一会儿,那几个活的也就变成了死尸。杀的兴起,武大索性又拿起斧头,帮那几个早已被武火打倒在地,半死不活地家伙也结束了痛苦。
干完了一切,他居然嘿嘿一笑,胡乱地擦了擦身上的血,把斧头丢还给郭二,又回到队伍里站好。
他身上沾着鲜血,身材高大,肌肉虬起,一双胳膊比常人的大腿都粗,人群中的众人刚开始目光都在陈浮生身上,觉得陈浮生脸色秀气,看起来不是狠人,又听信了邢明的话,对陈浮生有了怠慢之心。
但是现在才发现不仅陈浮生够狠,连他身边的人也是如狼似虎......
陈浮生见那些人已经被镇住了,就大声道:“我乃皇帝陛下亲自任命的军都指挥使,尔等可敢抗命!”
众人已经被这场面吓坏了,都急忙齐声道;“不敢!”
“好!现在我宣布,营指挥使邢明一则怠慢上级,犯慢军之罪;二则于校场聚众殴斗,持械抵抗。今行我大梁军法,判处邢明及以下十二人斩首示众,尔等可有异议?”
“我等谨遵军令!”
众人在武大等人的带领下,无不肃立,高声答道。
陈浮生接下来又道:“本将受皇命整顿本部兵马,以后若有效仿邢明者,定斩不赦。但若是积极训练,弓马娴熟者必将重赏,待校场比试过后,凭优劣予以提拔!”
讲完这些陈浮生就命人收拾了那些死尸,又命武大带领大家训练,武大刚刚一副杀神的模样估计大伙儿都有点虚,因他催促大家训练正好合适。
然后陈浮生就赶着去衙门报告情况,在军营杀了十几个人不是小事,必须向上司报告。但等他急急忙忙进门,却发现那刘景略却坐在大堂中了,依然还是在慢悠悠的喝着茶,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轻轻地在桌子上敲着,很是自在。
陈浮生赶忙单膝跪地道:“禀报刘将军,末将刚刚手下有人闹事,不得已尽数斩杀了,特来向将军请罪。”
刘景略压根没有抬眼看陈浮生,可能是久经风浪的人,压根就没有一点吃惊,只是淡然的说道:“陈军使雷厉风行做的很好,几个小卒而已,杀了也就杀了。”
“不止小卒,末将还斩了兵部任命的营指挥使邢明......”陈浮生语气有点虚,心想杀了一个不听话的手下还算了,关键这家伙是个关系户,可能会有麻烦。
刘景略听了这话没有立即出声,他先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陈浮生,才缓缓地说道:“你只要记住你是替皇帝练兵就好了,邢尚书的狗还咬不到军营里来!”
他早就知道了!陈浮生不禁想到,这刘景略不愧是历经两朝的老将,虽然年迈,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是消息灵通,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这时刘景略又道:“杀了个指挥使可能麻烦一点,会有人来查,你到时实话实说就好了,到时候我会给你说好话!”
“那就多谢刘将军!”陈浮生赶忙拜道。
“听说你读过书,那就下去把这事儿的经过写下来,到时候有人来查证的时候也好交代。”刘景略又补充道。
“末将遵命”
没想到这事儿在刘景略眼里竟然不是什么大事,陈浮生本来以为还有几天牢狱之灾呢,至少也可能会被停职,但现在却是屁事没有,真是出人意料。
而且刘景略好像暗地里查过自己,对自己的出身很是了解,不然也不会直接说出自己读过书的事,陈浮生暗自想着:这刘景略可不像个简单的人物,能经历两朝而不倒,还是有两把刷子。
看来自己没靠山的事儿刘景略也是知道的,但不知道他会不会帮自己,陈浮生想了一会儿,发现这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也懒得纠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没有靠山,索性就耍光棍。
有本事那邢尚书就把我砍了,给他侄子报仇!反正人也杀了,没什么能挽回的了。
这时候去别人门上求饶?陈浮生不觉得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