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旗帜变了
太阳在云层中时隐时现,在浓重地阴云之下,人们的精神开始紧张起来,微风拂过,天空很是宁静。
可是地面上却渐渐喧嚣起来。梁军慢慢靠近,终于在相隔两里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梁军的将领开始布阵,这两边开始进入对峙状态。
在梁军这边,冯进也观望着对面齐军的动静,此番作战,他是势在必得,也不想讲什么慷慨陈词,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五万打三万,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是一员老将了,在行伍里干了二十多年。他也是为数不多的参加过武德皇帝平叛的禁军将领,不过那时候他还是个小伍长,但是一步步从小兵干到现在的位置,他很明白打仗的凶险。
冯进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庆州的动静,他发现庆州城门紧闭,城头上照常是重兵把守,但是羊廓似乎没有要出兵的意思,据斥候来报,城头上的士兵很是悠闲,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羊廓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不过冯进也没指望羊廓能帮什么忙,凭他自己的队伍就足够了,只是希望羊廓别帮倒忙就行了。
这一战双方阵营距离只有两里,因为是上万人的战斗,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第一时间投入战斗,因此只有让己方的士兵们配合的更好,让自己更多的士兵投入战斗,才能更快地获得胜利。
韩正的目的很明确,他布的是一个圆阵,队伍又在一个缓坡上,就是想要原地固守,等着梁军去主动进攻,利用这圆阵防御力强,又占了一点地利的优势,想要拖下去。
冯进看到齐军的动态,他当即眉头一皱,心想:这齐军主将还不是太蠢,对自己的处境很是明白,知道打不赢直接就地防守。
一时间除了硬打,冯进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他突然想到自己其实可以请求支援,毕竟这股齐军已经是瓮中之鳖,直接派人去请皇帝再派上五六万人来,也废不了多少时日,到时候自己就是四五倍于敌军,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请求援兵的想法,原因是自己的兵力已经多于敌军,这时候还没开打就去请求援兵,估计皇帝会以为自己是畏敌怯战。
五万打三万还要援兵,要你何用?
没办法就算是现在去打伤亡会高一些,冯进也不得不主动进攻。
此刻大地上一片喧嚣,双方加起来共计八万多的人马活动,自然是不可能静悄悄的。双方都还正在排兵布阵,鼓号声、呐喊声、吆喝声与马蹄声夹杂在一起,就算是面对面的两个人说话,声音如果小了,很快就会被淹没在其中。
冯进在高处观望了一会儿,就策马前往前军,他领着一队人马疾奔,没过多久,便赶到了最前面的队伍中,这时前锋的几个将领纷纷地拍马过来了,都抱拳道:“末将拜见将军,请将军下令,我等一个时辰就可以击破敌军!”
听了这话,冯进微微点了一下头,他又望向不远处齐军的大阵,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诸位不可轻敌,正所谓困兽尤斗,这伙敌军被羊廓引来了,已经是瓮中之鳖,很可能拼死一搏!”
话音刚落,冯进扭头一看,忽然发现正对面的敌军、大批马队从正面走出了大阵!敌军的大阵原本是圆形的,骑兵居于内侧,步兵在外侧防御。
冯进心道,难道敌军居然准备直接进攻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不一会儿,只见大批的骑兵已经在山坡上列队完毕,敌人的主将似乎也在里面,因为那些骑兵的衣服很杂,可能有传令兵,普通骑兵,还有传令兵,都开始策马缓步向梁军这边走过来。
冯进沉吟了好一会儿,也不明白齐军准备怎么打这一仗,但是是不管敌人怎么打,自己这边都要做好准备。
于是他就大声道:“传我将令,前军步兵就地防御,刀盾兵居于前,长枪兵居于后,骑兵在两翼掩护,准备随时包抄敌军!”
众将立即道:“末将得令!”然后梁军这边的队伍开始剧烈的变化起来,人马往来奔走,特别是都头和伍长们都开始吆喝起来,指挥自己的队伍到达指定的位置。
禁军训练有素,这种队形早就训练了无数次,因此大伙儿都很熟悉了,各司其职,很快队形就变换好了,只等主帅一声令下,就开始作战。
齐军一开始走得很慢,与后面的步兵大阵距离不远,以稀疏的队形,在整片战场中间向前蔓延。
但是骑兵毕竟是骑兵,就算是缓步推进也比步兵快,不一会儿最前边的骑兵,距离梁军大阵已不到一里地,双方将士甚至看得清对面的脸!
韩正就在自家骑兵的最前面,他原本是想被动防守的,也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可就在战争将要开打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陷入了羊廓和梁军的陷阱。
不然梁军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背后,自己还完全没有察觉?必然是羊廓故意为之,梁军几万人的调动是不可能瞒过羊廓的。
那就说明羊廓已经投敌,可是羊廓却没有派兵出来围攻自己,他在等什么?
韩正此刻脑袋飞快的转动,他在想羊廓的目的,难道是想让自己和梁军两败俱伤,然后再出来收拾残局,捡现成的便宜?
这时韩正又想到这一战自己肯定是败了,可是他不甘心,自己三十多年的努力才换来了这几万兵马,这就是自己的本钱,难道今天都要丢光吗?
没有了这些兵马,自家岳父还会看重自己吗?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是刘异在把持朝政,一旦自己兵败,就算可以死里逃生,刘异也不会放过自己,他肯定会把自己弄死,就算是岳父也保不住自己,因为皇帝只听刘异那一伙人的话!
这时四面马嘶人叫,一直都没消停,可是韩正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已经心如死灰。
他回过头又看了看庆州,却发现不知何时庆州城头上的旗帜竟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