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厂公方正化
回到皇庄，王承恩已经在翘首等候。
一看到是朱由检，他慌忙迎了上来。
“皇爷，喜事！”
“哦？”
“终于找到了！金矿终于找到了！”
“洛然公子不愧是天子门生，这眼光可太准了！”
听着王承恩赞不绝口，朱由检突然有点想自己的那个得意门生了。
历来黄金白银总是被用作等价之物。
总是容易被世人接受。
而朱由检给大明布下的这张大网，最本质的还是要靠金钱支撑。
这个金矿的发现，简直是雪中送炭！
“是谁负责此事？”
“回皇爷，这次是东厂！”
朱由检点了点头，“这段时间锦衣卫替朕做了不少事。”
“身为两卫的东厂，是应该表现一下了！”
“陛下放心，东厂的方正化已经派人将金矿围成铁桶，没有放出一丝消息！”
朱由检这才想起自己最近繁忙，把这个铁血太监方正化给忘了。
记得《明史宦官记》写过这么一句话：
及城陷，击杀数十人，贼问：“若为谁？”
厉声曰：“我总监方公也！”
贼攒刀斫杀之，其从奄皆死！
而当时一起为大明赴死的太监就包括眼前的王承恩。
谁说太监皆阉党？
谁说太监无血性？
谁说太监无忠勇？
原司礼掌印太监高时明，司礼秉笔太监李凤翔，提督诸监局太监褚宪.章、张国元……
还有现在的东厂厂公，方正化！
朱由检记得他们的每一个名字！
既然身处现在，对于身残志坚的这些人，朱由检不会让他们重蹈覆辙！
朱由检会让他们一生安乐与荣华！
“朕也许久没看到他了，唤他来这里！”
“朕，请他喝茶！”
王承恩知道朱由检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可看着他满脸灿烂。
心里暖的跟头顶的熠阳一般。
有这么一个疼奴才的明主，夫复何求！
当一个挺拔俊秀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朱由检面前的时候，茶刚刚煮好。
“陛下！”
“奴才恭拜我主！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方正化一看到朱由检龙颜，仆妇之余，开心地像个孩子。
也许那些死在方正化手里的贪官贼子见此，肯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在民间，方正化可是有“白面杀神”之称！
看到他朱由检心情十分好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陛下，奴才还想多喊几个呢！”
“喝茶！”
“谢陛下！”
“好了好了！跪着喝茶你不觉得累吗？”
“坐朕旁边！”
“陛下，奴才还是站着吧！嘿嘿～”
喜滋滋地轻呡一口，方正化憨憨道：
“真香！”“解渴！”“好喝！”
朱由检不得不再次打量此人。
容貌倒是生的俊秀，对得起玉面这个称呼！
手段却残忍，阴毒之名可止孩啼！
不愧被称为杀神！
可现在在他面前，却像是个灿烂温顺的大男孩。
“好喝就多来陪朕喝茶！”
“那奴才可就兜着了！”
方正化嘿嘿一笑，一口把茶饮干，识趣地给朱由检换了一杯新茶。
看朱由检笑而不语，赶紧说道：
“陛下，金矿那边有我，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朱由检温和一笑，“这事先不急。”
“倒是你小子，是不是在背地里和成甫抢案子？”
“甚至，朕的两卫居然在京郊约架！还打伤了人？”
方正化一听赶紧跪下了。
委屈巴巴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朱由检一看不由乐了。
“朕又没说你什么，干嘛这个样子？”
“啊？陛下真的不怪罪奴才吗？”
“其实奴才来的时候早就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朕要的是你和李若琏的良性竞争！”
“可在对方有困难的时候要暗暗帮衬着点，不要负了天子两卫的名字！”
“如果我发现你们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相互挤兑，朕可要翻脸了！”
“陛下放心！我和指挥使大人约架也是定了规矩的。”
“武术交流，点到为止！愿赌服输，从中配合！”
“而且，而且在京津铁路的事情上，名义上是他锦衣卫做的，可我们东厂出的人比锦衣卫还多！”
“行了！成甫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起来吧！”朱由检听他那么一解释也放下心来。
锦衣卫和东厂是朱由检除了四大亲卫之外的一对暗刃。
在掌舵大明这所巨轮远航的路上，有阳光也有黑暗。
他手握的十多万大军是他的霸王枪，而这对暗刃，可以替他守好黑暗！
“陛下，这金矿随时可以开采！就等陛下圣旨！”
“只是……”
方正化偷偷瞄了一眼朱由检，难为道：
“陛下，奴才绝不敢中饱私囊！”
“只是这金矿比预想得要深几十米，我们之前预算依然不够……”
“要不要降一降劳工的工钱……”
朱由检眼神立时冷了下来。
“如果代表朕的东厂都如此苛刻，你让他们还能相信谁？”
“记着，凡是你东厂出面，给工人的工价至少要比市价多一倍！”
“没钱，朕给你！”
“奴才该死！”
朱由检摆了摆手，“该花的钱你绝不能给朕省！”
“可是眼下嘛，你且按兵不动！”
“不仅如此，朕要你把金矿的事扩散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一向思维敏捷的方正化愣住了。
“陛下，这……”
朱由检没有说话，自顾悠悠品茶。
方正化想了一会突然惊喜道：
“陛下的意思，这金矿一旦传出，那些贪官污吏们肯定会行动！”
“让他们出钱替我们开采，等时机成熟，奴才便以给他们按上一个私采国矿的罪名……”
“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该驱散的驱散？”
“好啊，你小子这厂公没白当！喝茶！”
立时，金矿之事不胫而走。
半个大明都动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淘金热登时盛行。
诡异的是，这事传了不到一周便戛然而止了。
朱由检知道一周的时间还不到东厂出手的时机。
看样子这个金矿又吸引出几只大老虎了。
只是这些大老虎前后摸索清楚了锦衣卫尤其是李若琏的动向，却把另一个“杀神”给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