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驰援通州
张鸿朗赶紧扶起老翁，对着马进忠说道：
“你也看到了，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众生，可是我通州四围的村镇被尔等抢夺一空，你们所过之处那里是救民于水火，简直视生命如草芥！我今日如果放你们进城，就算不被你所杀，也会被我通州百姓的口水淹死！
你说我大明天下名存实亡，可我告诉你，当今圣上雄才伟略，爱民如子，不加时日，我大明定会举世太平！如果尔等现在放下屠刀，也许圣上开恩，还会留你们一条生路，如果你们执意如此，恐怕到时会死我葬身之地！”
马进忠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到了谷底。
不得不说，张鸿朗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他的软肋。
他之所以冒险攻打通州，一方面是看中了这里的守军薄弱，更主要的，是各路反王在失去了百姓的支持之后狗急跳墙，各占山头。
他逼不得已只能来到通州，看能不能找一个安身之所，然后图谋大计。
在来时的路上他也嘱咐过麾下只去搜集物资，不要伤及无辜。可他的两万人马不是暴徒就是饿疯了的流民，一旦进村，就如同决堤地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将乱民的残忍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看情势已经失控，马进忠也抛弃了当时造反的初衷，只要属下还能听自己指挥，至于他们做什么，这个口口声声说“替天行道、为民请命”的“混十万”竟是睁只眼闭只眼。
把匪盗的阶级局限性暴露无遗。
看到张鸿朗拒绝了自己，马进忠已经没有对策了，他悻悻回归，对着部将冷冷道：
“我给你两天时间，把通州所有的村镇都给我洗劫一遍，两天之后，我们先撤回山西，静待其变！”
部将一听疑惑道：“将军，通州比起山西，简直是天上地下！只要我们攻下通州城，里面的百姓还不是待宰的羔羊！将军，就让属下率军攻城吧！”
马进忠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眼下通州百姓对我们恨得入骨，通州守兵是小，如果满城百姓都加入守城队伍，就算我们攻下通州，哪还有什么兵力守住城池！
而且你别忘了，我们身后的那些反王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我们现在不在山西找一处安身之所，过不了几日，就连山西都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处！对于你我这种身份，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就如马进忠所说，这波明末的农民起义军如果合为一处，不忘初心，就算朱由检做了十足的准备，可想要铲除他们也要费上一些周折。不幸的是这帮子乌合之众以为大明官军不堪一击，每个反王心里都恨不得吞并彼此，一家独大。
所以他们在造反的过程中不但要和大明军队交战，更要提防同行背刺他们。
膨胀的私欲让他们看不清本质，在面对真正的大明军队之前，他们已经激烈地内卷一波。
而这种内卷自残不但没有随着明反而收敛，反而有变本加厉之势。
所谓乌合，不过如此。
与此同时，凌晨出发的朱由检所率四千精骑以及孟恒、牛二壮、曹变蛟以抵达通州边界。
朱由检之所以把曹变蛟带在身边，是想给他长一些军功，然后让他统领大明海师！
对于这些历史名将，朱由检把他们当作宝贝疙瘩。相对的，在和大明天子的并肩作战过程中，这位少年将军更是对大明天子发自内心的折服，内心早已萌生誓死效忠朱由检的誓言。
重型火炮已经被精骑扔在身后，朱由检下令原地休整。
肉汤还没有煮熟，探子来报：“前方村落发现马进忠部下两千兵马，正在进行抢杀掳掠！”
朱由检眯了眯长眸，“变蛟，二壮，给你们一千精骑，可否赶在吃饭前尽诛贼子？”
曹变蛟一听振声道：“陛下，何须千人！你给我五百人，属下定在汤熟之前完成任务！”
他说完看了看牛二壮，嘿嘿一笑，“二哥不是一直喊饿嘛，那你也不用去了！”
牛二壮一听不干了，“既是皇爷点名，我怎能不去！我看你还是呆在这里守锅吧，我如果在烫热之前赶不回来，我跟你姓！”
朱由检最喜欢看自己麾下虎将如此竞争！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打造一支嗷嗷叫的虎狼之师，这冲锋陷阵的统领就是他们的表率！
“好了！五百就五百！不过朕说让你们两个去，就两个去！如果你们非要竞争，那么一会看谁杀的匪寇多！作为奖励，胜者才有资格诛杀马进忠！”
“遵令！”
“遵令！”
朱由检的亲卫军不愧是大明军队的精锐，在朱由检点将发令完毕，已经有五百精骑整齐出列。
在曹变蛟和牛二壮上马之后，五百精骑如翻江倒海的黑龙，直接杀向前方！
孟恒给朱由检递上一碗热汤，兴致勃勃道：“皇爷，您让二壮跟变蛟比试，这胜负不已经定了吗？”
朱由检悠悠一笑，“知道差距更应该迎头赶上！二壮不像你偷偷用功，他一天除了睡就是吃，虽然力气大，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果朕不这么激他，他会一直是那个井底之蛙！”
孟恒崇拜地看着这个俊美如画的大明天子，心里在想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肉汤刚刚煮沸，地面一阵震动。
牛二壮和曹变蛟率五百精骑已然归位！
看着蔫头巴脑的牛二壮，朱由检故意问道：“输了还是赢了？”
牛二壮嘟了嘟嘴，弱弱道：“我输了！”
朱由检拍了拍牛二壮的肩膀，“输了就是输了！以眼下来看，你的武艺不及变蛟！可输一时是技不如人，可输一世那就是你本身的问题了！”
牛二壮耷拉着脑袋道：“皇爷，我跟你比曹小子早，皇爷放心，我以后一定努力学艺，绝不给皇爷丢人！”
朱由检欣慰一笑，“知道就好！”
说着看了看曹变蛟，“你的武艺朕已经看在眼里，单论为将者，你已经是名列前茅！可是朕给了你五百精骑，你带回来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