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三方内卷

果然如此！

段文光看了看吴俭成和赵承安，见两个人此时面上的表情也是极为丰富。

三个人使了个眼色之后段文光幽幽道，“敢问两位大人，你们心中的陛下人选是哪一路藩王？”

钱谦益知道段文光的心思，不过今日下午孔有德和两万御北军就可以到京，届时，长阳王朱术雅继任皇位已经是锁定之局，就算这三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可到时留给他们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服从！

另一条是死！

没有丝毫的掩饰，向前直接说道，“放眼各境藩王，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这大明天子的位置非长阳王殿下不可！”

朱术雅……

段文光眯了眯眼睛，其实他早就想到了此人。

大明的藩王虽然没有军权，可自从建奴起势之后，这辽东变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这让朝廷不得不给辽王开一条特例，可以插手辽东军事！

如此几多年，辽王在御北军中不知提拔了多少门生故吏，可辽王是死了，但他的子嗣朱术雅犹在。

凭着老辽王给他打下的根基，在需要的时候只要朱术雅振臂一呼，他便多了几万向他效忠的大军！

这，是其他藩王无法比拟的先天优势！

自从韩爌当时分析了大名皇位的最合适的继任者的时候，这钱谦益早已经先韩爌而搭上了朱术雅这条线。

而那个时候，现任皇帝朱由检在太原平定是三十万反贼，一时震惊朝野，令许多人惶惶不可终日！

就在大家都想着怎么吃干抹净，不给大明天子留下把柄的时候，钱谦益倒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和长阳王取得了联系。

直到后来朱由检将刀口隐隐转向他们这些重臣的时候，再投靠朱术雅，这最好的时机已经被钱谦益捷足先登了……

所以不得已，段文光选择了亲近蜀王。

在他看来，蜀川为天府之地，山高皇帝远，有着蜀山得天独厚的易守难攻之趋势，就算建奴打到了北京城，他可以让蜀王自立，然后和建奴分庭抗争，以图大计！

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张献忠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蜀川，连蜀王本人王府也被张献忠占领，如此，在各境藩王面前丢尽了颜面。

好在自己最后派属下找到了狼狈的蜀王，给他在蜀川安置下来，以待后变。

而现在事发突然，让蜀王和长阳王争这皇位，段文光知道始终还是差了一点。

思来想后，段文光将主意打到了吴俭成和赵承安的身上。

他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东林党人，在一些政见上和钱谦益、王洽有些不合，如果这两帮子人内讧起来，这蜀王说不定还有机会。

想了想段文光说道，“长阳王殿下自是不错，在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可这里毕竟不是一言堂，两位大人不妨听听吴大人和赵大人的意思！”

钱谦益冷冷看了看工、户部尚书，“既然如此，你们也说说吧！”

吴俭成和赵承安平时就走的近，再者和钱谦益平时不怎么对付，如果让朱术雅当了这皇帝，不用想，这钱谦益肯定会对他们下手。

眼下段文光还没有表态，说出这种话的意思吴俭成和赵承安自然听的出来。

再者，长阳王进京甚至本尊已经在钱府后庭听证这件事，除了前和王洽两人及其犬牙，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交换了一下眼色后吴俭成冷冷道，“段大人所言不错，这皇位之选可不是你钱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长阳王殿下是不错，或者说只要是皇家宗亲，谁都要资格当这个皇帝！”

赵承安也点了点头，“再者眼下陛下还没有死，我们就在这里妄议这等大事，实属不该！依我看，这陛下真要死了，我们应该召集群臣，在太和殿好好商议此事，而不是在钱大人府上说这些欺君之事！”

赵承安可不傻，他知道这钱谦益把他们叫来肯定是早有准备，如果今天非要把皇帝的新人选定下来，自己和吴俭成难免人在屋檐，但只有确定小皇帝真的重症不治，那么凭着他和吴俭成这几年的暗中经营，就算是和东林党掰掰手腕，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说五个尚书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谁也不打算屈就谁！

钱谦益听完吴俭成和赵承安所言幽幽一笑，“两位大人的意思，是不想让长阳王殿下当这个皇帝了？”

吴俭成摆了摆手，“钱大人身为礼部尚书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可真的让本官大开眼界！这陛下还没有死呢，你就想急着发号施令了？你不要忘了，你是尚书，我等皆是！就算这里是你的府宅，有些话，也不是你想说就可以说的！这该说的话也说完了，等陛下归天之后，我们在太和殿见吧！”

吴俭成说完一挥衣袖直接离开。

紧接着赵承安和段文光也相继离开。

除了钱府，段文光赶紧追上了吴俭成和赵承安。

“两位大人，这钱谦益的心思想必你们也看清了吧？可看这样子，陛下归天也差不远了……说起这继位人选，这长阳王手里可是有御北军的，到时候真要争起来，恐怕这鲁王殿下不是长阳王的对手啊！”

吴俭成和赵承安支持兖州鲁王的事不是什么秘密，段文光现在只想在两个最有实力的藩王之争上添一把火，好得渔翁之利！

赵承安听完冷哼了一句，斜眼看了看段文光阴阳怪气道，“段大人，这大明下一任皇帝不是长阳王就是鲁王，你不会想着让那个被张献忠连家都抢了的蜀王当皇帝吧？”

吴俭成听完直接笑了，“段大人，这件事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就算长阳王和鲁王当不了皇帝，也轮不到蜀王！眼下局势不明，我建议你还是趁早站队！如果我们三人合作然后再把郑耀贤拉到我们这一边，这长阳王所谓的优势也将荡然无存！要知道我等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谁手里还没有些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