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牛二壮吃瘪

时隔半年，等大明天子再次君临南直隶的时候，他已经整合了大明北境，手握六十万大明新军。

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只能自保的小皇帝。

此来，他要将大明南方的格局如北境那般，进行一番清洗！

朱由检知道，作为一个君王，在阶级限定下，如果他不能给大明的子民的生活带来实质性的改变，百姓对他的态度本质上是对权势的低头，而并不是针对他朱由检本人。

朱由检压根不在意世人对他的看法，能有幸来到这跌宕起伏的年代，那么他就要完成属于自己的使命。

为此，所谓名望、所谓荣华，对他来说都是其次甚至一点都不重要！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朱由检看着牛二壮大踏步进入眼前的混乱场面，然后对着李若琏轻轻吩咐道：

“眼下京师的格局已呈白热化，接下来的重点，就要放在各路藩王身上。你派人出去，密切监视这些藩王的动作，如果有机会，可以制造更大的混乱！”

锦衣卫指挥使一听眉头轻轻一皱，“公子，眼下南方各处已经乱作一团，各种势力明争暗斗，如农业、商业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趋于停滞状态，如果事态再这么扩展下去，属下怕……”

“你是怕到时候事态失控，整个天下都会大乱是吧？”

朱由检淡淡看了李若琏一眼。

李若琏点了点头，“北方那边通过公子年前的整合，再者有孙老去各地巡抚，各地军事首领都是我们自己人，目前也还算稳定。可是这南方有藩王、东林党、复社已经朝中大员的门生故吏……说句不好听的，南方眼下虽然还是王土，可这边……说他是法外之地也不为过！”

朱由检赞许地看着李若琏，“成甫，这两年你成长了不少，我还有什么不宽慰的。你说的不错，在南方我这个做皇帝的圣旨可能还不及钱谦益、郑耀贤等人的一纸书信管用，可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把南方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

南方一直以来都是我大明的农业、经济重心，如果不能把南方整合，那么就算我们有六十多万大军，可等着和外族正式开战，我们的大军还要靠这里的物资供养。

而我之所以没有先动京师的那些权臣，就是利用他们的影响力，把南方的时局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你现在虽然看到这南方各处都充斥着一种混乱，可是你仔细想想，南方的局势和年前各路反王造乱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李若琏闻言仔细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朱由检又看了看朱聿键，“哥，你想到什么没有？”

朱徽媞思忖了一会嘿嘿一笑，“当家的，我看了一会，也听成甫说了一些，我觉得眼下的南方就像村里的几个大家争这一村之长，表面上虽然看着闹闹哄哄的，可是事关这土地房屋，他们却是不舍得破坏。毕竟这些东西没了，他们中不管那一方最后成功，最后也成了一个秃头，没有讨到丝毫好处，倒是这南方的穷苦百姓在这件事上还得了不少好处！”

朱由检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哥，这件事你算是说到了其中一个点子上了！以前反王造反，他们是看中了穷苦百姓没法生存，想要和这些士绅大家抢资源，这是自下而上而发展起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推翻我大明既有的规则，规则一旦破坏，便点燃了天下大乱的天平！

而眼下围绕着这场皇位之争，则是这些既得利益集团为了自己内心的欲望，不惜把之前拥有的资源又发出去，不管是收买人心也好，招兵买马也罢，他们行事还是没有冲破这个既有的规则。如果这个维护天下稳定的规则没有破坏，那么不管眼下如何，只要我们把这个结遏制住，这天下便乱不了！”

李若琏和朱聿键听完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心里仔细一斟酌，却越是想不通透了。

朱由检见此只是轻轻一笑，他知道这个世上能懂这个治世方略的韩爌算半个，孙承宗也许可以懂八成，而即将见面的方知有或许才能真正理解。

想起方知有，朱由检自从去年腊月一见，已经过了快两月。

不止是方知有，还有那个一身红衣的如艳阳一般的女子，以及自己初次来江南时，将两颗芳心许给自己的美人儿……

就在朱由检走神的一霎，人群最深处突然躁动起来！

朱由检眯了眯眼睛，就看到牛二壮和两个布衣大汉已经厮斗一处！

牛二壮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如果有人和他硬碰硬，那便是自讨苦吃。

可令朱由检震惊的是，和他对打的两个人并不介意和牛二壮角力，出招处也是和牛二壮一样硬碰硬！

这两个人的力气从单个来说要比牛二壮稍小一些，可他们两个的招式配合极为完美，一来二去，牛二壮还没有碰到那个纨绔公子哥，倒是背着两个人在十几招外打得连连后退！

李若琏一看眼中抹过一丝惊异，随即挪到朱由检身边轻轻道，“如此下去，二壮弄不好会吃亏，不如让我去帮他一把！”

朱由检仔细看了一会悠悠摆手，“如果这两个人真想伤他，恐怕二壮现在已经成了废人了……”

李若琏闻之又仔细看了一下场面，不由点了点头，“这两个人单论力气，也就比二壮少了几许，再加上他们两人如此完美的配合，二壮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在招式之间刻意留手，这倒是让我想不出其间的缘由了……”

朱聿键虽然对这些武艺招式不比朱由检和李若琏精通，可是他的眼神却也异常尖厉，“公子，成甫你们看那个纨绔身边还站着一人，此人相貌和打斗的两人极为相似，一看就是三兄弟！”

朱由检点了点头，随即轻轻笑道，“仗力而不欺人，得势而不刻意表现，这三兄弟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