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选妃
周嘉刑姗姗来迟,众大臣纷纷起身问候,他落座不久,周和颐夫妻带着谨萱也到了,众大臣又是一顿彩虹屁。
要说这官场不好混,混到三品上了更是人精中的人精,彩虹屁吹起来不着边际又让人分外舒爽,江挽云低头学了几句,兴许日后用的上。
周嘉玉不遗余力的发挥自己的酒鬼人设,已经喝的面色微醺了。
实则他清醒着,垂下眸来的时候完全没什么醉意。
谨萱的目光自进琼华殿开始,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江挽云远远的瞧了眼坐在最前头的周嘉刑,对比了一下二人。
虽是亲生的兄弟,连样貌也有两三分相似,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周嘉刑样貌更宽厚些,然眉眼中多是城府和算计,竟能瞧出几分阴柔之色,再看身旁这位,面冠如玉长身玉立,喝醉酒时也是一副朗月清风的假醉鬼模样,演戏的时候偶像包袱还贼重,偏又能将眼神演的像十级无害大狗狗,谁看了能不爱?
也不能怪人姑娘眼瞎。
“你兜着点,忻都公主眼珠子都快起火了。”
江挽云偷偷在他肋骨侧猛戳了下,周嘉玉被戳的又疼又麻,皱了皱眉。
“老实点。”
虽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可在外人眼里瞧着就是小夫妻间的打情骂俏了,谨萱的眼里从痴迷变成恼怒,身边的兄长提醒了多次都未能收敛。
“真羡慕姐姐和王爷的夫妻感情,做女子的,一生能有一位相知相遇的良人当真是难得呀。”
旁边娇滴滴的一声轻叹,江挽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转头,竟真是江挽蕊。
好家伙,这纯纯的小白花语态,和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那位四小姐可真沾不上边。
这样说着,江挽蕊的目光娇怯怯的落在前头周嘉刑的身上,偏也巧周嘉刑视线正扫过她,二人目光相撞,她顿时娇羞的低下了头,还不忘用帕子掩住嘴羞涩一笑。
江挽云险些看吐了。
看了阵子热闹,皇帝和瑜贵妃才姗姗来迟了,众人纷纷行礼,又说了些庆贺之词之后,皇帝便吩咐入座上席面,宫中的舞姬排了一出嫦娥奔月,在中间舞的热闹,御膳房的厨子做了味道绝好了月饼,席面上一人只发了一个,用小碟子装着,十分精美。
江挽云两口吞了,没吃够,觉得周嘉玉喝酒没功夫吃,先是帮他吃了,又瞧着江挽蕊只顾挤眉弄眼顾不上,又帮她吃了。
想来江挽蕊对她也颇无语。
“瞧着这宫中的舞也是越来越没趣儿了。”赏的差不多,瑜贵妃提了一嘴,“谨萱公主,听闻忻都的舞姿格外惊艳动人,今日恰逢中秋佳节,不若你舞一曲?”
“既如此,谨萱献丑了。”
这话底下人都听的明白,是瑜贵妃看中了谨萱做儿媳,想让她在皇上面前长长脸趁机赐婚罢了。
江挽云急的两手绞帕子,却又无可奈何。
不多时,谨萱换了衣裙回来,她穿一身水秀红的衣裙,是忻都的特色,腰间挂着串珠,扭动起来的时候串珠随着舞姿摇曳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谨萱眼波流转,舞姿绝美动人。
在场的人知情的或许不多,但是江挽云知道,这应该是忻都一种女子倾诉衷情的舞蹈。
番邦女子表达爱意总是各有千秋,谨萱在中间转着圈,每一次停留,都在周嘉玉面前不远,几次挽袖挥手,衣袖差不到一拳就挥到周嘉玉的鼻尖了。
饶是在座的人都喝醉了,也能瞧得清谨萱是何心意了。
主座上,瑜贵妃的面色有些精彩,连带着太子的神色也不太愉快。
他虽然对谨萱没有多少情意,但这么被当众无视,对方还频频示好他那个喝的烂醉的无能弟弟,一向心高气傲的他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一舞毕,在座的人神色都有些不自在。
“舞的不错。”过了片刻,还是老皇帝开口缓解了起气氛,“既是中秋佳节,欢聚的日子,席面上的姑娘如此多,不如也展现一番我大萧的舞姿之美。”
老皇帝此言算是在给瑜贵妃解围,既牵线忻都公主不成,上京有的是世家贵族小姐,今日也都来齐了,正好以展现舞姿之名实则挑选太子妃,接下来上场的诸位小姐们,才是真正开始角逐太子妃之位了。
江挽云觉着无趣,自己低头吃自己的。一群女人挤破头抢一个男人的戏码也就古代才会发生,要放在她眼里,这些世家大族小姐要钱有钱要才有才貌美如花今年十八,外面天高海阔什么好东西没有,非要一头钻进皇宫这种鬼地方。
献舞的多,反倒难以出彩,所以接下来表演的这位小姐,心思出巧的谈了一曲高山流水的古琴曲。
古琴韵律悠扬,尤其在这中秋佳节,恰合节日气氛,抬头看明月,低头闻琴声,不经意间一抬头,一位娟秀貌美的姑娘正在弹琴,岂能不心动?
绝。
一曲罢,众人都沉醉在其中,席面上十分安静。
“稷王妃成婚之前,对音律颇也有研究,不如正趁着今日中秋佳节,替皇上和娘娘表演一番助助兴,也好给妹妹做个表率,你说是吧,姐姐?”
众人纷纷望向发声的源头,江挽蕊。
谁能想到她一个四品官的小庶女,会在此刻推上已经成婚的稷王妃来表演。
偏大家又都听见了忽视不得。
“哦?稷王妃还精通音律?”瑜贵妃看似饶有兴趣的问。
“只听过几次罢了,实在拙劣,拿不出手,难以和几位小姐相比。”
“姐姐莫要谦虚了,莫非是觉得不值当与诸位世家贵女们一比?”
在座所有的人都屏这一口气,在场的谁看不出来这些世家贵女们表演的目的何来,偏她江挽蕊非要搅个乱砸了这场局,怕是搅和了贵妃娘娘安排的好戏,得罪了贵妃。
“妹妹这话说的怪,诸位妹妹的舞姿琴艺在上京城自然是无出其右的,妹妹这话可是想说妹妹的表演能更胜一筹吗?”眼下推到这来了,江挽云不得不硬着头皮表演一个节目糊弄过去,“既然妹妹盛情难却,那我只能献丑了。”
既要将这场表演圆过去,又不能打了在场所有王公贵女的脸,有点难。
江挽蕊捏着帕子,已经等着看她出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