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过招,反击

叶蔓咬着嘴唇，颇为不甘心的应了下来。

只是她肯刚过叶涵，叶涵却不肯放过她。

叶涵开口道：“祖母，涵儿知道妹妹醒了，祖母关心心切，定要过问那日的事，刚刚涵儿出去将那日在岸边摆摊的人带了回来，如今就在我院中，祖母可要见见他们？”

叶老夫人本无心去过问，只是想着这样让叶蔓死心也好，免得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叶涵和叶蔓的姐妹情深，“也好，就叫他们过来说说，把这事儿了了。”

叶蔓在一旁脸色一沉，昨日她只注意船上的船夫，却没留心岸上的摊贩。原以为当时在船上，并不会被岸上的人看到，再说又有谁会在岸上注意船上的动静。

叶蔓盯着叶涵的脸看了片刻，见她没有异样，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昨天出了意外，她和叶涵双双落水，当时场面混乱，就是有人看到，也定然不认为是她下的手。想到这里，叶蔓反而放心下来。

柳嬷嬷便带着叶老夫人的口令去了叶涵的院子，不多时，淡烟和那几个摊贩便走了进来。

一进门，那几个摊贩便被一脸威严的叶老夫人吓的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叶老夫人不以为意，当着叶涵和叶蔓的面直接问道：“你们都是湖边的摊贩？”

“是，是，小人是卖红豆糯米糕的。”领头的一个黑受的汉子忙不迭的答道。

“小人是卖油纸伞的。”另一个汉子跟着道，剩下的几个也匆忙将自己的营生说了出来。

“小妇人是卖甜茶水的。”

……

叶老夫人不疑有他，接着问道：“昨日你们可看到了两位小姐落水？好端端的，为何会落水？”

听了这话，卖糯米糕的汉子反而吭哧了半天，才说道：“是那位穿黄衣的小姐伸脚绊了这位穿绿衣的小姐，穿绿衣的小姐跌倒落水时，不小心把穿黄衣的小姐也拉进了水中。”

汉子的话一说完，叶老夫人和叶蔓皆是瞪大了双眼。

叶蔓怎么也没想到，昨日她想要算计叶涵，还真被人看到了。如今把事捅到叶老夫人面前，她若不能想个法子安全脱身，只怕叶老夫人因为这件事能留她一命，也至少让她脱层皮。

想到这里，叶蔓当即指着叶涵向那汉子大声反驳道：“你胡说，明明是她将我推进水中的。”

说完又转向叶涵哭吼道：“姐姐你好狠的心，是你推我下水，又假惺惺的救我，好让睿王府的侍卫为你证明清白，如今又买通这些摊贩诬陷我，你定要我身败名裂才甘心吗？”

叶涵微微皱眉，怪不得上一世自己会败在叶蔓手里，她的这张嘴，还真是不简单。

“你说我是如何推你下水的？你可看见了？”叶涵不慌不忙道，她要是非要跟叶蔓争辩，反而没有意义。

叶涵忽然这么一问，反倒让叶蔓不知如何作答了。她回想着昨日的事，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尽量少的回道：“昨日我说船舱中有些闷，便邀姐姐到船头透气，可谁知到了船头，忽然就被姐姐推入了湖水中。”

叶蔓说完，便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的望着叶老夫人，似在求叶老夫人为她做主。

“你是面对湖水还是背对湖水？”叶涵仍旧冷静，继续问道。

叶蔓立即明白了叶涵的意思，她若说面对湖水，分明就没有办法看到是谁推她下水，也就无法诬陷叶涵。

所以她只能回道：“我当时背对湖水，亲眼看到姐姐将我推下去，慌乱间，扯住了她的衣袖，才将她一起拽入水中，当时有些乱，商贩们可能离得远，看差了。”

叶蔓很好的为自己开脱，同时将对叶涵有利的证词也全都抹去。

叶涵几乎要为叶蔓鼓掌了，上一世她因为叶蔓是她的亲妹妹，所以自始至终都觉得叶蔓没有这么多的算计，可这一世她才知道，自己竟然从未看清过这个妹妹的真面目。

不过叶涵没有觉得挫败，反而觉得有一个这样的对手，才不负她重生一回。这也大大的激发了她的斗志，让她瞬间觉得充满力量。

“小人绝没看错，当时是刘嫂子指着两位小姐说是仙子下凡，小人才看向船上的，船离岸边虽然不近，可小人眼神极好，别说船上，就连对岸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卖糯米糕的汉子立即道。

刘嫂子便是那个卖甜茶水的妇人。

叶涵挥手制止了他们的辩解，看向双眼透着得意之光的叶蔓。

“那我是左手推的你，还是右手推的你，又是推了你哪里？”叶涵直视着叶蔓的双眼，看着她做了这种事却丝毫不见一丝心虚的假装可怜的表情。

这次叶蔓却没有回答，别看叶涵问的细，叶蔓却不敢轻易瞎编。如果她说出的话，叶涵有证据证明出一点错误，定然也会让别人认为叶蔓全都在撒谎。

叶蔓将目光转向叶老夫人，委屈道：“祖母，蔓儿当时吓坏了，根本不记得她用的哪只手，又是推了哪里。”

不记得，就不用说得清了，哪怕说错了，也可以说是记错了。没有人会怀疑她，毕竟当时她吓坏了。

叶涵察觉自己当真是低估了叶蔓，仅仅是一个提问，也能让叶蔓答得无懈可击。

叶涵轻叹一声，看似放弃了一般。这让叶蔓顿时得意起来，毕竟这些年，她算计起叶涵来，可从未输过，也从未让叶涵察觉到过。

却不想，叶涵又幽幽道：“可是妹妹，你可知当时睿王在船上，也看见了。”

这一句如同惊雷一般在叶蔓耳边炸开，睿王也看见了！

如果说这些摊贩的话还不足以采信，那么睿王的话，就绝对没有怀疑的可能了。

“叶蔓！”叶老夫人怒斥道，“你当真做出这种谋害嫡姐的事来？”

虽说是问话，但在叶老夫人心中，也已经认定了商贩所言是真，毕竟睿王也看见了。

这种小事，叶老夫人自然不会去向段奕睿求证，更何况叶涵刚刚也说过，睿王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