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姑奶奶
我看得懵了,师妹居然也会哭?
从小到大,我从未见她哭过,只看到她爷们的一面。
她越哭越起劲,仿佛彻底放开了!
“不是……”
我反而有些慌了,“你这是干嘛呀?我这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也没感觉什么大不了啊,就是脑袋昏昏沉沉,也没那么严重吧?”
师妹停不下来,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一个劲的哭,仿佛这么多年存的眼泪都要给倒出来似的。
本来头疼好些的,被她这么一哭,又头晕脑胀了起来。
紧接着,我看到那条小白蛇逃了,朝着门外游去。
我连忙叫师妹,“蛇,蛇跑了……”
谁知,师妹根本不理我。
哎呀!真烦人!
我连忙甩开身上的棉被,赤脚下去抓蛇。
跑到客厅一看,大门居然是敞开着的,小白蛇已经游到了门口。
我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小白蛇的尾巴。小白蛇则张嘴直接咬住我的右手食指。
一阵钻心疼痛袭来,我猛一甩手,小白蛇被甩在了墙上,直接死翘翘了。
我连忙抓起小白蛇,小白蛇居然在瞬间变蔫了,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怎么看都是假蛇。
怎么会这样?
我连忙拿着小白蛇给师妹看,“快别哭了,你看这蛇怎么这样了?”
听到这话师妹终于不哭了,她一抬头,我差点没被活活吓死!
她的脸居然变成了小孩子,变成她小时候的样子。
她猛地站起来,朝着我阴恻恻的坏笑!
我被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客厅里面,再看小白蛇,已经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黑蛇,还对着我张开了血盆大口!
卧槽啊!
一把甩开黑蛇,我就朝着师爷的房间跑去。
谁知刚跑没两步,师爷就突然出现在了房门口,他浑身是血,怒目圆睁,“强子,给我杀了这个小子,开枪!”
我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看不清楚五官的黑脸大汉,拿着双管猎枪,对着我就“砰”的一枪!
我被一下子打飞摔在墙角处,他们全都面目狰狞的围了上来……
诡异的是,我的面前突然又出现了那个多面翡翠球,它悬浮在空中,发出了一道道血色光芒,然后我就一下子头脑清醒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居然是做梦!
我连忙下床,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很疼,不是梦了。
我发现,我身上全都是冷汗!
一阵凉风袭来,抬头一看,先前那只黑色的大蝴蝶居然落在了桃木剑上。
“卧槽!我好心救你,你居然三番五次害我!”
我怒不可及,随身抓起铜钱剑就冲了上去。黑色蝴蝶不急不慢的飞起来,消失在了夜色的掩护下。
“田哥,你大半夜的又喊又叫,干什么呢?”师妹拿着手机,也不看我,一边玩游戏一边冷漠的发问。
我感觉我都快疯了,我没有回应,而是从床头柜里面摸出一个小刀,对着食指一划,出血了,那真实的疼痛感让我相信,真的已经不再梦中梦的状态了。
师妹瞥了我一眼,“实在睡不着,下载个游戏,我带你上分好了。”
我还是没有理她,一把关起房门,回到了床上。
师妹在门口切了一声,就回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床上,我抱着头,心有余悸的回忆着,这样的梦境从未有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简直无法分辨,为什么会这样?
我睡不着,也不敢睡。
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费尽心思的琢磨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一转头看向窗户,居然又看到了那只黑色的大蝴蝶。
这一次,我出奇的冷静。
看着它,我淡淡的轻声嘟囔:“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色蝴蝶好像听懂了我的话,拍动着翅膀,居然飞到了我的面前。
我轻轻抬手,它一点也不怕,还落在了我的手指上,居然在我刚刚划破手指的伤口处,舔舐起了血迹来。
已经有点心力交瘁的我,看着它,轻声道:“能不能不要害我了?我和你无怨无仇……”
我还没说完,黑色蝴蝶一下子不见了!
我连忙查看伤口,伤口表面黑漆漆的,好像被它钻进去了。
这下,我紧张了起来。
连忙爬起身,倒了一碗师爷以前喝剩下的高度白酒,把手指放进去浸泡。
师妹听到动静,见我这般,终于放下了手机。
她过来摸了摸我的脑门,“哎呀,好烫,你发烧了!我给你拿退烧药去。”
白酒可以辟邪,我得把这脏东西从身上赶出去。
于是,我仰头喝了一大口白酒。
刚要接着喝,师妹就冲过来一把夺了酒瓶:“你疯了啊!我给你找药,你还喝白酒?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想解释,而是直接回去了房间。
喝了一口高度白酒,胃里火辣辣的,舒服了很多,但脑袋也渐渐晕呼呼了起来。
师妹在外面敲门,又把房门给踹开,我就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不想理她,也不想动弹。
她怒气冲冲的进了房间,将白酒放在床头柜上,“我不管你,你喝,你爱喝多少喝多少,我懒得管你,这么大的人了,搞什么东西?”
说完后,她摔门而去。
看着白酒,我觉得刚刚那一口还不够,于是我又喝了两大口,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着液。
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我左手上,很暖和。
我一歪头,旁边还有两个空床位。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还有师妹和师姑说话的声音。
果然是师姑。
我连忙准备起身,师姑一步进门,急忙说道:“孩子别动,躺着。”
师妹白了我一眼,拿着纸巾在一旁擦汗。
师姑慈祥的看了看我的头顶,眼睛,胳肢窝,又看了看我嘴里,还给我号了把脉。
放下手,师姑蹙眉道:“孩子,你去我那边住几天吧?”
我忙问:“姑奶奶,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师姑砸嘴:“你别问了,先去我那边住几天再说。”
师姑起身,直接给我拔了输液管,扶我起来。
师妹急了:“姑奶奶,他去你那边,那我怎么办啊?”
师姑没好气的说道:“这么大的姑娘家,照顾好你爷爷就是了。大田都这样了,你还想让他怎么样?”
师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啥也没说,跟着师姑离开。
出了医院的门,师姑就在我手腕上套了一个红线,红线上面还有个铃铛。
然后她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上车离开。
师妹被扔在马路边,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心里暗暗寻思,师妹照顾师爷根本不需要我操心,我都这样了,她为什么这么不乐意我去师姑家治病呢?
难道是关心我,离不开我?
师姑拉着我的手,表情严肃,什么话也没说。
我本想开口询问点问题,师姑直接摆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
半小时左右,到了乡下村里一栋两层小楼前面。
师姑带着我开门。
我诧异,“姑奶奶,这是你家吗?”
“不是。”
师姑开门后又关门,还在门后贴了一张红色的符纸,随即带我上了二楼。
二楼阳光很好,她搬了椅子让我坐下。
随即,师姑一边收拾楼上的法台一边说道:“如果把你带去我家,不出一个小时,你师妹就会追过去。这里是我一个姐妹的家,她去国外了,两年才回来一次,你在这先住三天,三天之后,我会让你看到真相。”
“姑奶奶,是关于什么的真相?”我被搞得云里雾里。
师姑忽然冷哼一声:“这么多年我也忍够了,我不怕他了。不过现在不能和你说,必须三天后才可以说。你现在把手机关机,别和外界有任何联系。如果你不想死,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你就好好的听我的话。”
我大吃一惊,居然和我身世还有关?
身世问题,一直是我的心病。
试问哪个正常心态的孤儿,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顿了下,我点头,“好,姑奶奶,我听您的。那我接下来几天都需要做些什么?”
“听我安排就是了。你先晒太阳,好好休息,不要出去张望,也就是说,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我回去收拾下,晚些时候过来,给你通脉过关。”
说完话,师姑给法台上的仙家上香。
随即师姑又给我弄来一壶水,一袋饼干,然后下楼从屋里拖出自行车离开。
我看了看屋子,很干净,阳光很足,很舒服。
为了弄清真相,我什么也没想,直接坐在椅子上打盹。
自从将降魔杵给了娇娇,我就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越来越乏力。尤其是昨晚那么一折腾,我更是身心疲惫。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睡一觉。
我睡的很沉,不知不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到一声门响,睁眼往楼下一看,只见师姑带来了两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来了。
这会儿,天色已近黄昏。
看着看着,忽然我发现其中一个老奶奶的手里居然还握着一大把发亮的巨大号缝衣服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