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奶娘是外室

“不错，如此一来就都说得通了。”吴舟也是恍然的道，“原还想着，山道血迹是否为伤胎落红所致，如今已能确定，系谋杀无疑了。”

“最想不通的，唯有那胎儿究竟是如何消失的？”辛皓陷入了沉思，这点委实诡异，闻所未闻，可他又委实不信鬼神之说。

“爹爹。”此时，辛珛突然开口道，“此前去逛街，曾听一路人言，似乎其它县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呢。”

这自然是假的，她初来乍到怎会知晓，但她相信，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产妇的死亡率奇高的时代，类似死后分娩的情况定然出现过，只是无人将案例进行系统的整理，才导致知者甚少，未能成为明确的断案根据。

“娇娇当真听说过？”这下，辛皓和吴舟都是精神一震，赶紧追问道，“确定是事实，而非志怪故事？”

“不是呢，是真实案件，名为死后分娩，爹爹您是县官竟是没听过么？”辛珛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道，“我以为所有案件都会收集成册纪录下来，然后在不同县之间传阅，所以就没提。”

“死后分娩，的确贴切。”

这番话让辛皓和吴舟对一眼，心中震动，皆是有了想法。

是了，各地之间消息闭塞，就算真有奇案也只会写成卷宗收录在本地衙署内，很少会流传开去。

或许，真是该好好重视这件事情了。

辛珛并不知晓，她的无心之言为这个时代的法医学做了极大的推进作用，促使了辛皓对于尸检总结的著书行为。

“扣扣…”就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吴舟赶紧去开门，却是县丞来了。

“大人，奶娘的情况已经查清楚了。”

县丞面露羞愧的道，“她竟是赵员外一直藏着的外室，怀有身孕后便想将她接回家中，奈何他只是个赘婿，赵夫人不愿便无法做主，因此夫妻两人近日常有口角，生了不少嫌隙。”

今日仵作回衙后，他重新问过案情，便知晓此事怕是判岔了，为了将功赎罪，立时积极的亲自前往调查，不想竟还有如此复杂的内情。

这调查一出，赵员外的嫌隙便非常之大，犯罪动机就有了，对方匆忙发卖奴仆，怕也是担心知情者会将隐情败露吧。

“大人，看来真相差不多了。”听完后，吴舟和辛皓对视一眼道，“只需再派人前往临县打听清楚死后分娩的具体情况，此案便算是摸透了。”

“不错，如今就属赵员外与奶娘两人嫌疑最大，且极有可能是合伙杀人。”辛皓颔首道，“你说那奶娘也有身孕，看来赵府如今的孩子便为她所生无疑…原来如此，此番大费周章的谋算，怕就是为了给这个私生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吧！”

发妻在此时遇难，可外室之子却足月降生，难免引人怀疑，若能将私生子归入正室名下，之后再以幼子需人照顾为由娶奶娘为填房，可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安排的天衣无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