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戏精
人中白,(百草经)有云,能清热解毒,固本压惊凝神,治疗失心疯症最为好用。
而这童子尿,则是人中白里的上品。
“姑娘放心,这是刚从我儿于小灵那里灌了三桶水才拿到的,保证是百分百的童子尿。”于三水胸脯拍的啪啪响,眼看着就要撸起袖子,捏开李枕舟的嘴往下灌。
而刚才被下了禁制,无助又可怜的李枕舟只能拼命挣扎,嘴里喊着救命啊,杀人啦。
叫声比过年砧板上的肉猪还要凄惨。
好在,因为反抗力度过大,于三水的动作有所停滞。
暂时保住小命的李枕舟,赶紧疯狂向在身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司幽眼神示意。
没成想眨的眼皮子都干了,娉婷婀娜的司幽先是在一旁装傻充愣,然后忽的莞尔。
下一刻,居然直接作出一副娇柔的小女子姿态,泫然欲泣道,“于叔,枕舟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您看都这样了,他还是不肯认我。”
“要不,我同于叔合力,先给他来上一个疗程吧。”
李枕舟瞠目结舌。
“司幽,你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二货,我发誓,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抽烂你的屁股。”
老话说的对啊,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女人的那张嘴。
“于叔,你看,他还要威胁我。”
“姑娘,你别哭啊。”
手足无措的于三水哪里见过这架势,立刻狠剐了一眼李枕舟,非要用武力把这一牛皮袋人中白给他灌下去。
两人就差扭打在一起。
好在这边的司幽也知道玩笑该有个限度。
再说也实在见不得这人中白撒在外面,脏了自己下脚的地方,在牛皮袋口都要伸到李枕舟面前的当口,终于小声的阻止道。
“于叔,要不,还是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遇上这负心薄幸之人,是我的命,大不了,我不再纠缠他就是了。”
只是那点泪痕横挂流盼,又以锦帕轻拭,更让人生出无尽怜惜。
“那怎么行。”于三水一听这话,心急如焚。
“姑娘,强扭的瓜是不甜,可它解渴啊,就算不解渴,你让他烂在自家地里都行,千万不能让别人家的猹把它偷了啊。”
这枕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他爹娘走的早,自己这个当叔的虽说是个外人,然而这么多年下来不管李枕舟心里如何想,于三水早把他当做半个家人看待。
如今天上掉下来这么美的甚至让人觉得不真实的姑娘。
这傻小子不长心眼,他这个做长辈可得把眼睛给擦亮了。
尤其是刚才进屋时听的话头,这傻小子是把生米做成了熟饭还想不认账?
这天杀的缺德玩意儿,是真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不知这年头讨个媳妇有多难。
要知道为了于小灵的将来亲事,那笔沉重的彩礼钱,他这个做爹的把头发都给愁没了大半。
“于叔,说的对啊。”没想到,一直死命挣扎的李枕舟突然变了口风,一本正经的应和到。
司幽下的禁制效力一般,也归功于其本身修为被封存了大半。
所以在这说话的功夫,李枕舟催动气机,在几声心跳如擂鼓后,终于体内有枷锁碎裂声,无形禁制被冲破。
重获自由的李枕舟嘿嘿冷笑,活动了下酥麻的筋骨后,一把上前抓住了司幽的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目光款款道,“司幽,是我先前不对,被外面那些妖艳贱货迷了眼睛,现在我知道错了。”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同外面那些女人断绝联系,一生一世好好守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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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司幽被这李枕舟的深情模样搞的直恶心,刚要忍不住发作。
一旁的于三水赶紧适时添油加醋道,“是啊,司幽姑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枕舟他既然知错,总要给他一个悔改的机会。”
为了能让李枕舟讨上个好婆娘,于三水是下了血本,甚至要拿出自己的养老钱做补贴。
而见司幽脸上仍然错愕,绞尽脑汁的于三水,终于想出一个自认两全其美的法子,凑上前去在其耳边小声的说道。
“司幽姑娘,你只要将李枕舟的私房钱牢牢攥在手里,还怕他有钱在外面糊搞那。”
一听到私房钱这三个字,司幽立刻来了兴致,耳朵竖的像天线,笑容玩味的看了一眼李枕舟,轻声问道,“于叔知道枕舟的私房钱藏在哪吗?”
于三水吧唧吧唧嘴,琢磨了一下屋里摆设,说道,“作为男人,还是一个有着资深藏私房钱经验的男人。”
“我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把私房钱藏在哪里,可大致上也能猜出一二。”
“炕下的炕洞里,墙角的老鼠洞,桌子角的下檐,对了,还有那张木柜子背后的夹层,仔细找找,总会有收获。”
于三水每说出一个地方,李枕舟的脸便黑了一分,及至最后一个地方说出,他的脸已经比灶台上的锅底还要黑上三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李枕舟直接带上痛苦面具。
每有一张银票被搜出,都不亚于在他心头肉上割一刀。
“合着闹了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只能肉痛的看着自己之前从王富贵那里坑来的银票,最后全打了水漂。
司幽巧笑倩兮,很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战利品。
李枕舟则死拽着司幽要将银票揣进怀中的玉臂,哭唧唧的哀求道,“你把我也带走吧,没有它们我可怎么活啊。”
“做你的白日梦。”司幽一巴掌拍李枕舟伸过来的爪子。
“收了你的银子,看你还怎么出去拈花惹草。”
这边于三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按司幽姑娘你的意思,是原谅枕舟了吗?”
“哼。”司幽不置可否的闷哼了一声,态度间留有余地,既未说是,也为说不是。
于三水哪里是那种没眼色的人,一看此情形,当即明白自己这个老家伙要退出去了,人家小情侣间的悄悄话,自然要关上门才好说。
所以于三水在朝着李枕舟暧昧一笑后,赶紧找了个由头便退了出去,并且贴心的关上大门。
想了想,又从院子里寻了块石头把门从外头堵上。
而没了旁人,两人也没有再装下去玩闹的兴致。
李枕舟好整以暇的坐在屋内唯一一把椅子上。
月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与窗户纸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我说脑婆,能把为夫的银子还回来吗。”李枕舟似笑非笑的说道。
司幽嫌弃的瞥了一眼他,“呸,普信男,真下头,想吃本姑娘的豆腐,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
“你从哪学的?”李枕舟差点惊掉了下巴,难道女拳已经蔓延到了阴司?这一拳三百多年的功力,就是泰森来了怕也要跪吧。
“关你屁事,刚才是有外人在,我才没有出手,你不会真以为本姑娘对你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吧。”
“我很清楚。”李枕舟耸了耸肩,表示明白。
“你只是怕万一真把我打死了,引来官府甚至是夜不收的踪迹,到时候事情反而变得麻烦。”
“再说,我也从来不会自恋到仅凭几面之缘,便以为能让见过世间沧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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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的司幽姑娘,对我起了别样念头。”
“我又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哪来那么多人爱。”
“什么意思,你在嫌弃我老吗。”司幽不乐意道。
女子真是奇怪的生物,七八十岁到了古稀耄耋之年,并不会在意年龄,反而是三四百岁,居然会显露出惺惺小女子之态,对每一个年岁的增长,都会斤斤计较。
“什么叫沧海桑田,你知道我才多大吗。”
“额,多大啊。”李枕舟仔细观察了下,一本正经道,“起码得有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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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白痴,就只会对那团肉感兴趣吗。”司幽眼神要杀人,以五柄白玉小剑,将李枕舟牢牢钉在墙上。
被困住手脚的李枕舟小声的为自己辩解道,“谁说的,相对于外表,我更在乎女子的心。”
随后,又弱弱的加了一句。
“只是心刚巧被肉挡住了。”
……
“所以,我借给你的修为,就真的被封存在这小木牌里了。”司幽若葱白的修长手指,小心把玩着那块看似平平无奇的木牌。
上面自中心处的确有条类似裂缝般的小小纹路,并且,她从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庞大气机。
这几日的修养,虽说让司幽好歹将自己境界拉回到六品,勉强有了自保之力。
但想要恢复至本来境界,必须要取回木牌中的气机真元才行。
李枕舟点头,“不错,只是你也看到了,这东西似乎出了故障,导致庞大气机卡在里头,无法归还。”
“所以并不是我存心耍赖。”
司幽瞳孔中有金色火焰燃起,面色略有阴冷的凝视他,“那你是打算不负责吗?”
“嗯。”
李枕舟其实很想说自己都快自身难保,实在没有精力来管多余的事情。
只是还未等话说出口,沉寂了许久的系统,居然又叮咛一声,发布起了任务。
任务描述:修复摄魂牌,所需材料:青木之灵
任务时间,一月之内
任务奖励,两年额外寿命,并附赠一次十连抽机会。
所以李枕舟马上把要点下去的脑袋,摇的同个拨浪鼓一样,打趣笑道。
“哪能啊,我李枕舟是那种提上裤子不承认的人吗。”
“对了,司幽姑娘你活的年头久,见多识广,可曾听闻一物,名曰青木之灵。”
“青木之灵?”司幽妙目澄波,仔细搜寻了一遍脑海中的记忆,不太确定道。
“极北之北有青木,纳入千山万壑灵,如果单是青木,我倒的确听闻过。”
李枕舟郑重坐起,“愿闻其详。”
司幽娓娓说道,“其实我也只是听过传闻,相传在这北方极北之地,有一种高可参天,能够吸取周边山林灵气,壮大自身的乔木。”
“因其通体澄碧如玉,世人便称其为青木。”
“而你说的青木之灵,若我所料不错,应是青木精华所在。”
“那青木生长颇为缓慢,百十年能生出玉色,又五十年可长为合抱,再过百年,才会生出精华。”
“当然,那种珍贵的草木之灵,一经出世,便会被有心人收入囊中,所以你想靠自己找到它的概率,微乎其微。”
“唉,这世间万般事,总是会有办法的,莫急。”李枕舟安慰道。
“我是很急,不过最该急的,是你自己。”司幽朱唇噙着丝冷笑。
什么意思。
李枕舟心头一紧。
只见司幽猛然出手。
轻抖衣袖间,一抹黑色阴物便以迅雷之速,透过衣衫,钻进李枕舟的胸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