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错位的人生53

绵绵被他摔得一阵眩晕，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股大力却随之袭来，将她双手钳制着压在身侧，手腕的剧痛弄疼了她，她吃痛地倒吸一口气，还没反应过来惊呼就被人堵在了嘴里。

他疯了，他是真的疯了，明知道她怕疼，却像一只嗜血的野兽，毫无怜惜地享用猎物那般。扒开她的皮，拆开她的骨，喝干她的血，让她完完全全只属于她。

她不停地哭着叫着他的名字，企图能唤醒他的神智，但她却不知道她的哭声是对他最大的折磨，更是滋生他心中恶念和占有欲的最完美的催化剂。

看到她哭得有些喘不过气，他终于稍稍恢复了些许神智，然而当视线落在她因为疼痛而仰起的颈脖上，他却发现他送的戒指和项链不见了。

他听到他一直小心翼翼围筑的世界轰然坍塌，这一刻，他彻底了理智，脑海中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

我的。

我的！

你是我的！

他不再怜惜，也不再心软，遵从内心最原始的呼喊，放纵自己在这一刻成为一个可耻的施暴者。

剧痛袭来时，绵绵瞬间就晕了过去，但随后又被阵阵剧痛给弄醒，她呜咽着，透过眼泪，她看到程念双眼通红地注视着她，眼里满是绝望和受伤。

“我给你的只有疼痛吗？”他呢喃着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的感情你看不到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我没有……”绵绵抓住他的肩膀，但他的助听器不知什么时候被甩掉了，他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紧紧抱着她，他把脸埋入她的颈脖间，绵绵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滴在自己皮肤上。

“你还想着他，你就这么喜欢他，甚至把我送你的东西都摘了下来……哈，哈哈，我真是蠢……可是怎么办，姐姐，姐姐，我爱你，我好爱你……”

绵绵心中一片酸楚，她知道他一定误会了什么，但她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解释。他们之间的某些误会，从五年前他还叫做“慕笙”时就已经开始存在了，而且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减一分。

他把她当做他的救赎，为满足她的愿望而从地狱中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着，终于得以重见天明。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牵住了她的手，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她的全部，但依然不安，依然惶恐，依然害怕。

这世间最难得到的，是一颗全然为你的真心。

“你爱我吗？姐姐？”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边撕咬她，一边呜咽着发问。

“我想要你爱我，可以吗？”

“姐姐，爱我吧，求你了。”

他一遍遍的问，一遍遍的吻，因为耳朵听不清，说出来的话根本不成语调。他卑微的期待她的回答，但她只是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脏的抽痛盖过了他施加的另一种痛，眼角的泪彻底打湿了鬓边的发。

什么是爱？只要想着这个字，她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即便是想要骗骗他，她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字，就连“喜欢”两字都难以启齿。

但她不知道，她的沉默在他眼中就是回应。哪怕她只动动嘴，不用出声，都能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

程念万念俱灰，一口狠狠咬在她的肩上，向她传达着自己的痛苦。

但奇怪的是，明明是她被欺负，明明全身都疼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她的内心却慢慢平静了下来，她从不恨程念，只咬牙忍住让自己不要再哭出声刺激他。

哭累了，疼过了，绵绵就疲惫的睡了过去。程念从后面紧紧搂着她，与她仿佛连体婴一样餍足的睡着了。

夜里的时候，巴黎忽然下起了暴风雨，伯纳德庄园里栽种的花像绵绵一样，被大风肆虐摧残着，清晨时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

第二天早晨绵绵是疼醒的，她睁开眼时，程念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只是眼角还有微微的红。绵绵发现他已经戴上了助听器，便想开口跟他说话，谁知他察觉到后又立即摘了下来，远远的扔到一旁，摆明了不想听到她的任何回答。

他比绵绵醒得早，醒来后就看到了床单上的斑斑红点。他立即抱紧她激动地哭了起来。但他显然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绵绵，他想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记住，她到底应该是谁的人。

但他到底也还是心疼她，将她抱到浴室里清洗，但当她疼得哭起来时，他又没能控制住自己。

他觉得自己病得很厉害。听到她的哭声，看到她眼角有泪，他就能感到一股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愉悦，于是就想看到她哭得更厉害的模样。

可他又总是在回过神来后感到后悔。他这样对她，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所以他不敢听到她的声音，他怕听到他不想要的回答。

三天后，程念终于停止对她的折磨，打开了紧闭的门锁。

闻到新鲜的空气，绵绵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但这看在程念眼中，却又变成了她不愿与他待在一起的表现。

绵绵想站起来自己走出去，但她又饿又累，脚一沾地就朝地上倒去，程念强硬的把她横抱起来，终于带着她走出了这间房。

伯纳德也没想到他们会在屋里待了三天，看到程念抱着绵绵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他又是震惊又是佩服地朝程念竖起了大拇指，主动询问道：

“Nian，需不需要我向你们提供什么帮助？”

绵绵听到伯纳德的声音，抱紧程念的脖子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她觉得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见人。

程念心中忽然燃起一点希望，他忍不住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对伯纳德道：

“麻烦派车送我们回酒店，谢谢。”

坐在返回酒店的车上，绵绵浑身都疼的难受，靠在程念怀中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抵达酒店时，她还在沉沉睡着，程念依然是将她抱上去的。或许是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领地，闻到熟悉的味道，她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程念知道她没有吃东西，饿得很厉害，打电话让酒店送了一份食物上来。将勺子摆在食物旁，程念低声道：

“吃点吧。”

绵绵知道他也没吃，说：“你也吃点吧。”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的沙哑。程念避开她的目光，转身就想走，“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工作。”顿了顿，他道，“别想跑，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绵绵拉住他的手，叹息一声，道：“程念，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