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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掌中雀44

大雨倾盆,长夜难捱。尤其是看到萧允承的霉运值时不时往上涨1点,绵绵的心情就更是沉重。好不容易撑到天亮,这场持续了一日一夜的大雨终于彻底停了。沉沉的乌云散去,露出明亮如洗的天空,而佛寺内也开始传出僧侣唱经的声音。

这声音在往常最是能够令人静心,但在如今异变频生的佛兴寺,却莫名增添了一丝诡异。

一夜之间,偌大的佛兴寺被刻意的划分成了四个区域,病容所、隔离所、生活所与焚烧区,寺内除了已经生病的病人,所有人脸上都戴上了一张湿水面巾,醋水更是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角落,浓郁的酸醋味彻底的取代了檀香味。

而病容所内,病患从最开始的十五人增至三十人,其中包含了三名佛兴寺的小沙弥。这个怪病,已经不只是在京畿守备军的士兵中传播了,形势比众人事先预想的还要严峻一些。

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后来发病的人全都是从隔离所里转移出来的,一点也没有波及到最外面一层的“生活所”,而且发病后,病人虽高热不止、无法进食进水,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却是不曾有任何一个病患病逝。

得知此点,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唯有萧允涧内心奔涌着强烈的愤恨与不甘。

才三十人!这与他之前的计划严重不符!区区三十人,即便如今全都病死在这座寺院里,对京畿军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动摇不了萧允承的根本!

原本在他计划中,这怪病是要让大半的京畿军都倒下的,如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萧允承也染上病,以此顺利将他除去,谁知不过短短一夜,寺内的病情就得到了控制!

全都是因为那个叫做“景宫羽”的女人!

昨夜就应该把她给杀了的!

没想到居然让她就这样躲了过去!

不,不行,萧允承要死,这个女人也要死!

深呼吸一口气,萧允涧闭上眼睛,按下眼中的恨意。冷静,他会重新找到机会除掉这两个人的.

卯时七刻,去往江都的路终于被清理干净,京畿守备军副将闻征亲自骑马赶往江都请大夫,两个时辰后,才带着江都医术最好的大夫匆匆赶回佛兴寺。

原以为按照事态的紧急程度,入寺后定然畅通无阻,谁知刚到第一道门就被人拦了下来。闻征和大夫被分发了两个湿水面巾,又被淋了一身醋水,这才被放进寺内。

那大夫姓柳,年过四旬,从医已有二十八载,医术自是十分了得的,见过的场面也是无数,却是头一回见到此种应对之法,心中不觉感到奇怪。

来到被更名为“病容所”的佛堂,恰好又从外面送了两名发着高热,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士兵进来。

柳大夫看到病人模样,已是浑身如遭雷击,经过仔细断脉后,脸色更是变得极为难看,饶是已经诊治过无数病人,此时他的一双腿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被带到萧允承面前,巨大的惊恐令柳大夫扑通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肉眼可见的颤抖。

“可诊出来了?到底是什么病?”

禅房内满是浓浓的醋味,低沉的声音自屏风后面传来。

柳大夫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颤声道,“回太子殿下,是……时、时疫!”

此话一出,小小的禅房内,气氛更是压抑,所有人的心都瞬间跌至谷底。

绵绵只听说这病传染性极强,联想到当年她还健在时席卷了全球的疫病,这才想到要用后世的方法来应对,没想到误打误撞被她给猜中了,居然真的是瘟疫!

若是自己当时没有想到这个办法,让这个病在寺内扩散开来……

只想想那种情形,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可能治?”萧允承问道。

柳大夫额头上冷汗直冒,“小人……小人从医二十八载,从未诊治过疫症病人……小人,不敢夸大医术……”

“孤只给你两条路可选,一,治好寺内的病人,孤赐你皇医的名号,可传子孙三代。第二,孤现在就砍下你的脑袋,送你上黄泉路。你自己选罢。”

说是给他两条路,但其实只有一条路可走。

时疫不是普通病症,那可是能够让一整个城镇都死绝的病!自古以来凡是得了瘟疫的地方,哪里不是浮尸遍野,哀声一片?若是这么好治,便不会令人闻之色变了。

几番思量,柳大夫终究是做了决定,咬牙道:

“小人……愿意一试!只是……只小人一名医者,恐怕无法兼顾寺内如此多的病人,还望殿下能准许小人把师门几位师兄弟都找来,人多力量大,定能为殿下寻到解决之法。”

若是成了,治好时疫的荣耀都是属于他整个师门的,若是不成,有师兄弟几人黄泉路上作伴,倒也不寂寞了。

萧允承自然听出了他的私心,心内却是微微一动。

之前在宣城,他一直以来常用的军医竟然私下被人收买了,企图在他不备时对他下死手,导致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相信宣城的任何一个大夫,因此此次班师回朝,军中也没有一名大夫随行。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发现突然生了怪病之后,如此的捉襟见肘。

但说到底,军中还是必须要有一两名大夫在的,否则士兵们有个伤痛,都无人能处理。

若是能借这个机会培养自己的亲信,倒也不错。

“准了。”萧允承道。

而后萧允承派人去江都再请两名大夫过来的事暂且不提,倒是因为确定了寺内突发的恶疾是时疫,倒是让本就不怎好的气氛变得更加的沉重。

耶律浚年纪小,经历不多,从使臣那里得知什么是时疫,又开始闹了起来。

“萧允承,你这个贼人!我们可是羌尤的使臣,来豫国是来议和的,你把我们困在这寺庙里,可有半点议和的诚意?”

“浚王子到底还是年纪小,不会审时度势。”萧允承冷冷道,“你怕是忘了,是羌尤求着豫国议和,若非如此,今日我豫国的铁骑早已踏平你羌尤的王城,羌尤的土地也早已沦为豫国国土,而你——也会与你兄长耶律陀一样,被孤斩下头颅,挂在墙门上任我豫国百姓百般唾弃。”

耶律浚想起自己兄长的下场,浑身一个激灵,终于再次闭上了嘴,但内心依然还是十分的不服气,小声嘟囔:“若换一个人做豫国太子,断不会是如此做派!”

在场多是习武之人,耳力何等的敏锐,自然把他的低语听得一清二楚。

萧允涧心中难得懊恼,恨不得敲晕耶律浚,让他不要再胡言乱语。害怕萧允承从这番话中品到什么,他惊慌的抬头看去,却因为隔着一层面巾,令他完全看不清萧允承脸上的表情。

仿佛没有察觉到萧允涧探究的目光,萧允承在心内冷笑,道:

“如今大夫已请到,也确诊了寺内突发的恶疾,时疫有多凶险,尔等应该也有耳闻,孤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景兄与耶律小兄弟均是我豫国的客人,孤定然会护你等周全,只是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怕是要委屈诸位暂且待在自己房中,莫要随意到寺外走动,若是染上了时疫,因此有什么不测,孤也无能为力。”

言语中所蕴含的威胁和劝诫明明白白。

要是乖乖听话,待在房中,京畿守备军自然会保护(监视)他们。

但若是有人“不听话”跑出来添乱,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与豫国无关。

萧允涧咬咬牙,开口道:“皇兄,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便让弟弟留下帮你吧。”

萧允承看也不看他,挥挥手,道:“闻征,送王爷与贵客回房。”

闻征听后,立即招呼守在屋外的士兵进来,“护送”萧允涧等人离去。

绵绵虽然不想走,但也知道萧允承此举定有用意,只是心中还担心着萧允承的霉运值,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眼中的担忧即便隔着一层轻纱都能明显感觉得到。

萧允涧与羌尤使团下榻的禅房与景盛和绵绵的并不在一处,待两拨人分开后,看到绵绵始终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景盛没好气说:

“还没嫁人呢,一颗心就全扑在那个人身上,嫁了人可还得了?你怎么也不回头看看你二皇兄呢?”

“二皇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取笑羽儿。”绵绵抬起头,心不在焉的嗔道。

绵绵的禅房比景盛的要近些,在她将要进屋时,景盛顿住脚步,轻叹一声,道:

“羽儿,二皇兄知晓你的心意,可你从未接触过患了时疫的病人,不知这病到底有多凶险,你乖乖的听话,莫要再参与此事了,相信萧允承,他定能解决此事的。”

切,她才不相信呢!那家伙霉运值高成那样,谁知道后面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低着头,绵绵答道:

“好,羽儿知晓了,二皇兄也保重。”

另一头,萧允涧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关上门时,他看到两名士兵分两侧站在门外,看上去像是在为自己守卫,实则是替萧允承监视他。

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巾,他温润俊逸的脸庞早已因为愤怒扭曲变了形,不敢砸东西泄愤,他只好用手紧握桌子边缘,把桌面都抓出几个深深的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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