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跟我预想的一样
林河依旧一脸微笑:“这个价格和我预想的还是有差距，恐怕无法成交。”
彭三虎眉毛一皱，不悦道:“你说什么？两亿五千万还少？合着你让咱们开价是故意拿咱们打镲呢？”
“彭老板说笑了，”林河笑道:“为了出手这块原石，我也花费了不少精力，怎么可能跟各位老板开玩笑？只是这个价格确实差得有点远！”
彭三虎不耐烦道:“那你说说，究竟要多少钱？”
林河伸出一个手掌:“玉质优劣您各位都看到了，这么大一块原石，起码得这个数才行！”
“五个亿？！”彭三虎喷出一口烟气，瞪大眼睛盯着林河:“你小子简直是漫天要价！这块石头是够大，但谁敢保证全是上等料子？老子这两亿五千万已经是顶了天的价格了！”
其余老板们看到林河的底价，也都嘀咕起来，不少人摇头叹息，显然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价格。
“各位，现在玉石的行情是什么样大家比我清楚，如此巨大的玉石原石也属实罕见，要是赌对了，赚的利润可不止这区区五个亿呀。”林河依旧丝毫不让步:“如果价格不到，那只能说声抱歉了，大不了以后我自己把石头切开了零碎卖出去。”
彭三虎将雪茄扔到地上踩灭，再次来到巨石切口前，仔细看了看裸露出来的玉质，扭头对林河说道:“顶多两亿八千万！我彭某人豁出去了！”
没想到林河略微沉默一阵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行，五个亿我都感觉有点亏。”
彭三虎火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两亿八千万还嫌少？老子可是实打实的现金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去打听打听，玉石市场里有几个人能短时间内调动这么多资金？！”
林河吁了口气:“有充裕资金这是基本条件，这买卖难道还能买房子似的分期付款？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这块原石，值得上五个亿！”
“去你大爷的！”彭三虎飚出一句脏话:“当我彭某人是新入行的雏儿呢？你凭什么保证原石其他部位不‘切亏’？”
林河见彭三虎火气上来，不失时机地撩拨道:“彭总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既然你不信，要不咱们俩赌一把？”
彭三虎摸着光秃秃的脑袋，沉声道:“好呀！虎爷我怕你不成？怎么个赌法？”
林河说道:“很简单，彭老板和各位不都担心原石体量太大，仅仅一个窗口无法窥见整体的玉质么？那我再在其他部位开几个窗，好让让大家能安心。”
老板们听到这话都是一怔，他们许多人浸淫赌石之道数十年，还从未见过在原石切出高水头的情况下，石主主动提出再多开几处窗口的。
“你可真有种！”彭三虎冲林河竖起大拇指:“咱们买家自然是巴不得你这样做，说说赌注是什么吧，虎爷我奉陪到底！”
“重新切皮开窗后，要是玉质不行，这块石头我免费送给你虎爷！”林河脸上波澜不惊:“大家可以作证！”
这句话一出口，又把所有人都惊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几个亿的东西白送出去？这简直太疯狂了！
“反之，如果切出来玉质依旧出色，那你彭老板必须以六个亿的价格把石头拿下。”林河郑重地冲彭三虎扬扬眉:“怎么样，彭老板慎重考虑考虑吧！”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彭三虎的身上。
彭三虎脸色阴晴不定，久久没有回答，毕竟六个亿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使常常自诩“现金王”的彭三虎那拿出这样一笔钱也压力巨大。
不过一想到有一半机会可以免费得到这块大石头，彭三虎全身血液马上沸腾起来，最后一咬牙:“好！我接受这个赌约！”
“彭老板威武！”
“现金王就是现金王，虎爷霸气！”
众人聒噪起来，纷纷为彭三虎加油鼓劲，都想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林河走到彭三虎面前，提醒道:“彭老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你真的决定了？”
“嘿嘿，虎爷我一口唾沫一颗钉。”
你是肉眼凡胎，我可不是！林河云淡风轻的一笑，毫不犹豫举起左手来。
彭三虎也举起左手，和林河击掌为誓。
按玉石行当的老规矩，这种缔结誓约的方式比签字据更牢靠！
“刘老爷子，这次开窗听彭老板的，他想切哪儿您就切哪儿！”林河向解玉匠人下达指示。
彭三虎绕着石头缓缓走了一圈，仔细地查看着皮壳纹理，选择下刀的位置。其余老板也都凑过来，发表自己的看法，为彭三虎出谋划策。
“就这儿！”彭三虎的手掌最后落在石体上一块相对晦暗的位置:“就从这儿下刀！”要说彭三虎是个老油条，按照他多年的经验，原石玉质再好，也不可能处处完美，这个皮色晦暗、石纹杂乱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整块巨型原石最差劲的所在。
解玉匠人刘老爷子听到彭三虎确认位置，立马开启机器，在机器的轰河声中，疾速旋转的刀片切进原石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刀口，像是狂热的赌客等待着宝盅揭晓的时刻。
不到十分林，机器停歇，刘老爷子小心翼翼揭开切下的石质皮壳。
一股翠绿的光华溢出，像一泓春水，朝四周荡漾开。
“老天爷！这……这是帝王绿啊！”
围观者里有人激动大喊一声！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欢呼雀跃之声如闷雷般在仓库里炸开！
“帝王绿”是玉石翡翠里颜色最正、价格最高的一种绿翠，也称“祖母绿”，属于可遇不可求，某些人可能在玉石行折腾了一辈子，也没缘分入手一块顶级帝王绿原石。
“哈哈哈，好！太好了！”尽管失去了免费获得原石的机会，彭三虎却并没有因此懊丧，反而挥拳大笑起来。
帝王绿的出现实在是意外惊喜，要知道现在世面上一课黄豆大小的帝王绿戒面都能值个百八十万！看来这块巨型原石确实是天赐神石！
“怎么样？彭老板，没让你失望吧？”林河舔舔嘴唇:“现在我还真有些后悔了，照现在的情况看，六个亿这个价格还真有点亏呐！”
彭三虎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瞪着林河道:“怎么着？林老板想反悔不成？咱们之间定下的赌约大伙都是见证人，你要变卦的的话虎爷我可不答应！”
林河笑道:“彭老板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我林河虽然没你有钱，但也不是为了利益反复无常的小人？”
我只是担心你这个现金王一下子能不能调动六个亿的资金！”林河直言不讳。
赌石有赌石的规矩，买家和卖主达成交易，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钱货两讫，否则卖主有权利选择交易作废，再找新的金主，以免夜长梦多旁生枝节。
”六个亿确实不少，马上联系调动资金，给我半个小时时间！”
彭三虎掏出手机，走到仓库角落开始联系合作伙伴。
不到半个小时，彭三虎一脸笑容回到仓库中央:“林老板，一切搞定！三天之内资金到位，到时候我亲自找你对接提货。”
三天时间安排六个亿的资金流动，不得不说彭三虎确实很有实力！
林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和彭三虎签订完毕，示意贺浪将原石重新林存起来……
一周之后，唐家老宅。
思悟斋的院子里重新添置了一块巨大的景观石，形状体量和原来那块几乎一模一样，连上头“藏幽冬玄”四个篆体字都仿制得丝毫不差，外人根本看不出石头更换过的痕迹。
院子东南角的凉亭里，唐琪琪和林河、贺浪对坐饮茶。
“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们俩了！”唐琪琪望着林河，眼神里除了感激，还有一丝异样的光芒。
林河被唐琪琪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回答问题道:“谢什么谢，我们又不白干，百分之一的抽成也不是小数目。”
“就是，说谢字就太见外了。”贺浪也说道:“不过我可不是奔你那几百万的酬劳去的，纯粹是想帮你琪琪的忙，以后再有什么事情，尽管言语一声……”
“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唐琪琪压根没理会贺浪在说什么，
林河还没开口，贺浪又抢话道:“当然是朋友了！不过要是能在升华一下就更好了……”
这话要是从林河嘴里说出来，唐琪琪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可惜说这话的偏偏是贺浪，这让她心里微微感到失落。
“事情都办妥了就好。”林河感受到气氛有些尴尬，起身向唐琪琪告辞:“你接下来还是想想怎么应对你叔叔的报复吧，我们就先走了，有事再联系。”
说着话，林河拉着一脸不情愿的贺浪往院子外走。
“没事就不能联系吗？”唐琪琪气鼓鼓地嘀咕一句，目送二人离开。
回程的车上，林河和贺浪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河哥，我咋感觉唐琪琪瞅你和瞅我的眼神不一样呢？”贺浪扶着方向盘，一脸的疑惑:“她不会是看上你小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