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晚了鸡屁股都没了
之后,他的眼神又亮了。
太好吃了!
花瑜又将那只鸡拿出来,敲掉上面的泥,再把荷叶打开,就看到一只被烤得金黄流油的鸡散发着香喷喷的热气。
顾不得烫,她扯了一只鸡腿下来吃了一口。
嗯,味道十分不错,她又扯下一只鸡翅,剩下的全给周启全。
她胃口不大,配上烤面包肯定饱了。
周启仁也扯了一只鸡翅下来尝了一口。
周启仁以前也吃过差不多的吃法,不过烤的时候没有用窑子,而是埋在泥土里面烤。
不知道这两者的味道有什么区别呢?
这一口下去,他的眼神又亮了!
跟埋在土里面烤的味道不一样的是:这种窑子里面烤出来的烧鸡皮更脆,里面的肌肉更鲜嫩,而且鸡肉的水分被牢牢的锁住了,撕开表面的皮里面的肉竟然还有密密匝匝的小水珠。
他也顾不得形象了,捧着那个鸡就咬,一口面包一口鸡肉。
花瑜吃了一会儿,总觉得还差一点什么……
有了!
她赶紧跑到灶房里边把周启仁买的茶杯和茶壶拿出来,又将菊花茶给泡上,然后和周启仁坐在屋前的沙发上,一边吃鸡,吃面包,一边喝茶。
劳累了一天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院子门口又传来了一把刻薄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吃什么呢?”
花瑜他们转过身,看到了一脸不满的王氏。
她不由得在心里边骂了一句:这女的是一天到晚都嗅着周启仁家吗?闻到肉味就过来?
好在今天做的是窑烧鸡,味道传不出去,只有在打开荷叶的时候才会闻到香味,不然这烧鸡就保不住了!
“哟,娘来了啊?”
花瑜站起来,脸上带着招牌的笑容。
王氏不满地道:“昨晚就听你们爹说,你们俩总是偷偷的在家吃好吃的,不告诉我们。”
花瑜笑道:“娘瞧您这话说的,咱们不是分家了吗,哪有兄弟分家了还成天凑在一块吃饭的呀?”
“这能一样吗?若是吃些稀疏平常的就罢了,可是你们在吃好东西呀,难道不应该分一些爹娘和弟弟吃吗?”
花瑜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娘,就是一只鸡而已,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吧?”
王氏眼珠子都瞪大了:“鸡还不是好东西?这可是荤的东西。我看你是跟着老大,日子过得太好了吧。”
“荤的东西就是好东西了?娘,那您院子里晒的那些熏肉不分给咱家一点吗?都是一家人嘛,怎么?难道我们大仁哥不配吗?”
“你……这……”王氏看向周启仁。
他们家偏心周二,全村都知道,可是他们又不想让别人说。
更怕周启仁说他们,万一农忙没有人帮干活了怎么办?
王氏理亏,看到就剩两只鸡爪子了,她也不管,拿起来就啃。
哇,还挺好吃嘛。
又看到他们坐的竹沙发,她凑过来坐下,然后问周大:“这大椅子是花瑜做的?听说她前两天在捣鼓竹子就是做这个?”
周大点点头:“对,这是花瑜做的”
王氏越坐越觉得舒服巴适,她不由地问:“花瑜,娘瞧着你这大椅子挺舒服的,你哪天有空能不能帮爹娘也做一张?”
花瑜心道:你想得美!
不过她表面上还是说:“等我什么时候空下来再说吧,您看我现在也挺忙的,这满院子的砖头等着烧,我还打算帮大仁哥重新盖一个茅厕呢。”
“你还会盖茅厕呢?”王氏问。
她之前听媒婆说花瑜在家不得宠,除了粗活重活其他都不会干。
不过仔细想想,这盖茅厕就是粗活,是大老爷们才会做的事。
她又想,就盖个茅厕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怎么盖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她快速把一只鸡脚啃完,再道:“那行,那你们下次有什么好吃的,记得叫娘一声,还有啊,有空一定要给娘也做一张这种大躺椅啊!”
……
王氏回到家,家里也正在吃饭,有鱼干有肉干。
周民祖见她手里只拿着一个鸡脚,有些不高兴:“不是说大老远就闻到鸡味了吗?怎么,一块鸡屁股都吃不上吗?”
王氏把手里的鸡脚放到周启轩碗里,再道:“去晚了,鸡屁股都吃完了,就剩一只鸡爪子,专门拿回来给咱轩儿吃!”
周启轩不稀罕这鸡脚,不想吃。
王氏连忙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轩儿,这鸡脚可好吃了,我专门留给你,你爹想吃都没有。”
周启轩连忙放嘴里尝尝,果然,虽然没有什么肉,可是这味调得好,香香脆脆的,他一下子就啃完了。
啃完后,只觉得面前的饭菜都没味了。
这花瑜厨艺居然这么好的吗?
王氏又对周民祖道:“我刚去老大家,他们家那个大躺椅还真是舒服,我让花瑜有空也给我做一张。”
周民祖不屑:“山旮旯里出来的小妞会做什么?”
“人家还会盖茅厕呢!”王氏端起饭碗道。
“呵,瞎折腾,她要是没事干,让她去咱地里帮水稻拔草!”
……
花瑜才没空去拔草呢,她第二天一早又去河边挖土了。
周启仁见花瑜小小的身子挑这么多泥,而挑泥又是为了替他盖茅厕,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这两天就没有进山打猎,而是帮着她挖泥、挑泥。
有了周启仁帮忙,花瑜就只管专心烧砖。
这下,家里就两个泥人了,谁也别笑话谁。
两三天下来,居然烧了一千多块砖,够盖一间茅厕的了。
这天早上,花瑜和周启仁吃了香喷喷的鸡蛋煎饼和糙米粥,正准备盖茅厕,这时,一个50来岁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娃进来。
“大仁子,用早饭呢?”中年妇女脸上带着歉意的笑,一看就是有所求。
周启仁立刻就明白了,他问:“菊婶,可是想让我帮您带带虎子?”
菊婶有些不好意思:“唉,我那田里的水不知道被谁堵上了,水稻都快干了,虎子的爷爷和爹去圹上没回来,他娘昨儿又回娘家了,所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