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败犬的哀嚎
秦复生有种猫捉老鼠的心思。
听他安插在明辉五金厂的人说过，齐羽那边都几天没开张了。
一帮工人人心惶惶，连做工都有气无力。
现在明辉五金厂的业务员过来，他哪能错过戏谑对方的机会啊。
失败者苦苦挣扎的哀嚎声，无疑很美妙。
田国志略一犹豫，看了秦复生一眼，没奈何的冲报信的工人点点头。
一会儿，几个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田厂长……”简学潮脸上本来挂着笑容，结果一进来，他立刻瞥到了一张令人厌恶的脸。
秦复生双手背在身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进来的几个人。
可当他看到其中一人时，瞳孔里射出点点精芒，胖嘟嘟的脸上一抹愤恨一闪而过。
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能碰到齐羽！
意外之喜！
齐羽也挺意外，碰的好不如碰得巧，没想到能在兴业农场见到秦胖子。
他这天过来，是因为简学潮他们在兴业农场碰过不少次钉子。
而这农场，刚好没有跟秦复生他们签订合同。
作为市里面最大的农场，无疑是一口大蛋糕。
齐羽在厂里面捣鼓出了空调房的微缩版本后，立刻带着简学潮他们过来。
这次来，也是打算给简学潮他们演示一下，如何利用空调房微缩版来推销。
“齐厂长也来了啊，稀客。”秦复生嘴角牵扯出一丝弧度，胖嘟嘟的脸庞有一种阴鸷之意。
“啧啧，垂死挣扎有什么用。听说你一直不死心，强撑着每天让车间的工人开工。现在仓库里面，最少积压了二三十万的货了吧？”
他口气里面，充满了嘲弄之意。
秦复生话音一落，简学潮等业务员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秦胖子你叫什么叫？我们厂马上有新……”简学潮不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给拦住。
齐羽上前一步，根本没理会秦复生，只是微笑着看向旁边的田国志。
“田场长，我是明辉五金加工厂的厂长齐羽。这次过来，是推销我们厂代理的一个新厂品。”齐羽笑着自我介绍道。
只是现场没人将他嘴里面的“代理”两个字听进去。
田国志拿出了一口烟斗，往里面塞了自家农场生产的烟叶，闷头抽了一口。
袅袅的烟雾中，他声音幽幽。
“齐厂长，你不用说了。你们厂的彩钢瓦，我不会买。”
秦复生一咧嘴，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听到没有齐羽？你们现在彻底走投无路了，知道不？同样是彩钢瓦，你们厂的低劣仿制产品算个什么东西？现在市面上，跟我们签了合同的有五十多家，用上我们产品的，可都说好。就连夏市长都夸我们的产品一流……姓齐的，你有多远滚多远。”
秦胖子意得志满的冲齐羽挥挥手，那姿势像是驱赶乞丐一样。
他无法不得意。
市面上可以说有做彩钢瓦意愿的厂家，都跟他签了预售合同，还弄了个违约条款。
可以说，一个月内，这些厂家算得上是他的基本盘。
而目前因为王大川等外地大客户急着要彩钢瓦，他的彩钢瓦生产出来，基本上都给王大川他们准备着了。
只有五六家养殖户，为了弄几个养殖大户竖立典型榜样，他才硬生生从产能里挤出一批彩钢瓦供应了过去。
如此一来，中海市的彩钢瓦市场，初步已被他吃了一大块。
齐羽他们想要扩展属于自己的市场，那肯定会很艰难。
秦复生这番话说出来，本来义愤填膺的简学潮等业务员，顿时一个个脸色灰暗。
确实。
现在明辉五金加工厂太难了。
都快一个星期了，现在一笔订单都没有。
厂里面的现金流岌岌可危。
现在厂里面人人自危，经历了上一次的换厂长风波，工人们都害怕厂子会再次倒闭。
在周围国企下岗工人激增，社会动荡的情况下。
下岗意味着什么，这帮工人不敢想象。
噗！
冷不防，齐羽笑出声。
房间里的所有目光，顿时向齐羽聚焦。
齐羽耸耸肩，冲秦复生翻了个白眼，脸上笑容不减。
“有夏市长站台，很了不起？这市场上，最终还是要靠产品说话。我们的厂品好坏，不是你秦复生说了算，而是客户说了算。”说到这里，齐羽停顿片刻，看向旁边的田国志。
“你觉得我的话对不对，田场长？”
田国志一脸的无语。
他是能理解齐羽这种心态，即将倒闭的厂家，就像是即将宰杀的大肥猪，总归是要挣扎一下。
“齐厂长，我明确跟你说了，不会用你们的产品。再说了，你们这种小厂子生产的彩钢瓦，怎么都不能跟农业局推荐过的柒元五金厂比啊。我要用，也是用秦厂长他们家的产品。”
田国志索性将话挑明，好让齐羽死心。
他现在内心里也动摇了。
不怕人比人，就怕货比货。
如果被齐羽他们这种小厂死缠烂打，还不如用秦复生他们的货。
好歹别人也是农业局指定的单位，用秦复生他们的货色还会讨好农业局。
“听到没有？田场长人好，说话委婉。我帮他复述一遍……他就是让你们死心，让你们滚啊。”秦复生裂嘴一笑，很是嚣张的道。
“哈哈哈。”他身边的司机阿光也笑得格外欢腾。
两人一脸幸灾乐祸的看向齐羽和简学潮等人。
在他们眼中，明辉五金厂这帮人无疑是一群败犬。
被田国志拒绝、被秦复生嘲笑，简学潮等人一个个脸色涨得通红，捏紧了拳头。
反观齐羽却神色如常，不慌不忙的从简学潮手上的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了两样东西，蹲下来后，放在了大门前的烈阳下。
那是跟儿童玩具的两个小房子。
一个银灰色，一个红色。
银灰色的微缩房子，占地就兵乓球大小。
“齐厂长，你这是……”田国志被齐羽突如其来的怪招，搞得满头雾水。
秦复生嘴角一抽，嘿嘿冷笑。
“齐厂长，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当着我们的面，玩小孩子的家家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