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李延暮背她回去
李延暮偏头也看着她,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黄昏,柔和的光晕把王芷柔脸镶上了一层金边,让原本丑恶的脸也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他点头说好,而王芷柔脸上的冷汗早就被不知名的风吹干了。在他点头的时候,王芷柔只是动了一步,脸上立刻白了起来,额间的冷汗已经又还未干的发丝打湿了。
她不是不痛,只是一直在忍着而已。
他心里居然会有所触动,王芷柔向前倔犟的又走了一步,身体直直的往前栽去。他快步上前扶住了,王芷柔的重心全部靠在了他的身上,被重力冲击着的他只是淡定的问,“能走吗?”
王芷柔额间的冷汗出卖了她,而她却淡定的回答他,“能。”
他扶着王芷柔走了几步,见王芷柔根本就不能走,他就半蹲在了王芷柔的面前,一手牢牢的扶住她,一只手向她展开了邀请,“上来吧。”
李延暮的语气特别无奈,王芷柔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重量,她就逞强的说,“真的能走。”
这个时候天已经微黑了,李延暮也不想在跟王芷柔浪费时间,强制的把王芷柔拉在了背上,一开始起身的时候差点往后栽去。
他退好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王芷柔的手因为紧张而出了汗,那个汗意已经渗透在他的袍子里,他并没有嫌弃,反而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已经是大汗淋漓,不仅背后的袍子被汗湿了,脸上的汗水也一直在流,有的不小心流进了眼睛里,弄得眼睛异常的疼痛,他也没敢用手擦一下。
他不敢用手擦汗,因为擦了之后,王芷柔势必要从他的背上掉下来,而他自然也没有力气再背起王芷柔,他们两个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归家。
王芷柔也感觉到了他的难处,语气特别难受的说,“要不你放我下来,我真的能走。”
他只是恶狠狠的低声吼,“你闭嘴。”
王芷柔就不说话了,她得了空隙就给李延暮擦汗,李延暮也默认了她的行为。两个人一路默契的没有说话,等进了村,王芷柔再次要求李延暮把她放下来。
李延暮淡淡的说,“要到家了。”
她听得出来,李延暮淡淡的声音全是装出来的,他的每个字间隔真的太明显了。等到了院门口,李氏和李池暮都在院门口等着,清冷的月色给她们蒙上了淡淡的光点。
她看得有些出神。
李延暮把她放下来,李氏急得眼泪都下来了,“你这孩子,怎么一去就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李池暮在旁边也难过的说,“抱歉,嫂子,是我今日太急了,才会口不择言。”
她淡淡的笑着靠在李延暮身上,从怀里掏出那讨回来的二两银子放在李氏手中,“以后别理王家的人了,一个都不要理。”
李氏拿了钱,捂着嘴好让自己哭得不是很大声,李池暮的眼眶也红了,这才注意到王芷柔的脚不着地,“嫂子,你脚怎么了?”
李延暮在一旁平淡的歇气,听到李池暮这么问,就说,“被王家人打的。”
李氏瞬间哽咽住了,“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王芷柔只能安慰一下,“我明天就好了,别担心,现在我先回房了。”
她话说完,眼神求助似的看着李延暮,让他说点安慰的话,别那么直白。这厮不负她的期望,给李氏和李池暮敲了一棒子,“她这没有三四天都好不了,以后你们多关心一下她。”
李延暮说完就扶着她一步一步的望自己的房间走去,只剩下李氏母女在院门口抱头痛哭。她不满的揪了一下李延暮的袍子,“她们可是你娘和妹妹,你这样说话真的好吗?”
李延暮小声的叹一口气,似有若无的传到了她的耳边,就像是微风流动一样难以琢磨真假。所以她觉得就是她的错觉,像李延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叹气呢。
结果李延暮把她扶到房间之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更觉得是她的错觉了。
李延暮拿了火折子点了煤油灯,屋子里亮了一点点光,还有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两种光竟然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这就像她和李延暮短暂的融合一样。
李延暮把她扶坐在床上,小心的把她受伤的脚给抬起来,给她脱掉了外面的鞋子,“疼吗?”
她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嘛,你去试试就知道了。但是面上还是乖巧的说,“疼。”
里面的白色袜子已经和流出来的血沾到了一起,她紧张的看着李延暮,“你不会想要给我脱袜子吧。”很疼的,你考虑一下别的方法。
李延暮冷冷的斜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废话,所以她后半句没有说出来。
这个时候,李氏已经拿了伤药进来了,李延暮就对着李氏说,“娘,给我找找剪刀。”
李氏把伤药搁在床头的箱子上就去找剪刀了,王芷柔大概猜到了李延暮要干嘛,李氏很快就拿了剪刀过来,李池暮也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她心里忽然就暖了起来,觉得这个伤受得也值得,因为李家人一直围着她转啊。
李延暮接过李氏的剪刀就把她的袜子剪了,她的心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因为李延暮根本不会用剪刀,她好几次都想说,要不让你娘来吧。
但是看到李延暮那个认真的样子,这话她又没说出来。还好这古代的袜子松松垮垮的,不想现代一样贴脚,不然她真的担心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袜子沾着血肉的地方特别疼,李延暮动了一下就不敢动了,李氏在旁边捂着嘴说,“可是不弄下来,伤药起不了效果啊。”
李氏说完就扭过头去了,根本就不忍心看,恶狠狠的说,“这王家人怎么这么狠毒啊。”
李延暮看到伤口之后,平淡的眼里也露出了一丝同情,他看着王芷柔说,“你忍一下吧,不然伤药敷上去真的没效果。”
王芷柔咬着嘴角,她早就清楚伤口是个什么样子了,那个老不死的拐棍下面尖利得跟一种古代武器很像,也特别锋利,肯定是戳出了一个洞的。
她冷汗直流,“动手吧,我忍得住。”
等李延暮要动手的时候,她哎了一声,“你可别手软啊,你那样我真的没勇气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