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什么是恶？
老头收起笑意，眼中多了一丝郑重，问：“你相信我的话？”
姜沉鱼咬着后槽牙，老娘要是没看过原著，不知道你是谁，当然是不信的，可鹤发童颜的疯疯癫癫，七八十岁还依旧保持青年体态的，除了鬼医薛邈还能是谁？
这个人物出场的时候，姜落雁已经入宫为后了，因为未出阁时在街边救了一个乞丐，才引出来一段鬼医解毒救皇帝的剧情。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虽然鬼医桀骜不驯，但是在医术上却从不掺假，不死不医，倒是一个性格鲜明的医痴。
“废话！”
“你当真信我？”老头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又一次确认道。
“姑娘，你可别信这个疯老头，他先前还说我肾虚呢！你看我……我像是那样的人吗？”一旁的一个青年搭腔道。
“哈？”
姜沉鱼分神看了一眼，这位大哥两眼发黑，脸色发黄，身形消瘦，两颊都凹进去了，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想不肾亏都难。
“大哥，肾宝了解一下！”
“噗——”老头嘿嘿一乐，“你这丫头倒是个实诚人，老朽喜欢，哈哈哈……”
他拍开姜沉鱼的手，搭上她的脉搏，挑了挑眉，“小丫头身子挺虚呀，不过幸亏一直都在调理，用药也温和，不错不错，温补亏空，时日久了，不怕生不出孩子。”
“瞎说什么呢！”
姜沉鱼老脸一红，她是来问姜堰的病情的，怎么扯到生孩子上头来了，一把抽回手，指了指一旁的姜堰，“你给他把把脉。”
“不！”
“为什么？”
“他……”
老头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姜堰打断了，他朝着姜沉鱼招招手，捂住心口剧烈地咳嗽起来，“阿鱼——咳咳咳……我没事，不劳烦老先生了。”
“我信了你的邪！”
姜沉鱼伸手去搀他，嘴上骂骂咧咧，“每次你都说没事，哪次不是内伤外伤的，你说了不算，大夫说了算，让他给你看看，不看白不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
老头儿嘴角抽了两下，敢情自己就是个便宜，还是上赶着的便宜，“喂，丫头，怎么说话的！”
“你给看看嘛！——”姜沉鱼拖长了调子，撒了个娇，姜堰眉头一皱，瞪了她一眼，又横眼看老头儿。
见他拈酸吃醋，老头顿时来了兴致，“呵，有点意思，丫头，旁人一掷千金求我瞧病，老朽都不一定答应，可丫头你不是旁人，老朽喜欢你这率真的性子，你说给瞧就给瞧，只是……”
“只是什么？”
姜沉鱼见他迟疑，生怕他反悔，赶紧说：“诊金你放心，等咱们一出去，要金子不给银子，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给。”
“钱不钱的无所谓，只是有些人这脸拉得老长，实在有碍观瞻，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老朽没心情呀！”
说着，老头儿还故意看了姜堰一眼，姜沉鱼心中暗骂老头屁事儿多，看病还要赔笑脸，但是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委屈反派了。
她伸手捅了捅姜堰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笑一个。”
“……”
姜堰额头青筋突突跳，恨不得手撕了这个糟老头子，大不了一死，可是看到姜沉鱼担忧的眼神，又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了，拱了拱手，表演了一个皮笑肉不笑，“有劳先生了，在下感激不尽。”
“这还差不多！”
老头捋了捋额前的龙虾须，轻咳了一声，“丫头，你这情郎还算懂些礼数，那老朽就勉强给瞧一瞧吧！”
“多谢！”
“伸手。”
姜堰将手伸到老头的面前，让老头给自己把脉，老头的手指刚搭在他的脉门上，脸色就变了，收敛笑意，眉头紧锁。
“怎么样？”
“奇怪，怎么会这样呢？”老头儿一脸疑惑地说，换了一只手，又把了把脉，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哎呀，你快说呀，可急死我了。”
“啧！”
老头儿收回手，撵着龙虾须，咂摸着嘴，“这个不好说，他不仅身中剧毒，而且还有不少暗伤旧伤复发，只是为何没有经脉逆行，血脉倒流呢？”
“那要不先解毒吧！”
“解毒？”
老头儿朝着姜沉鱼翻了一个白眼儿，“你说解毒就解毒呀，也不看看咱们在什么地方，连根草都没有，哪儿来的药呀？”
“哎呀，我不管，你就说有救没救吧！”
“有救是有救，但是没有这么巧的事儿，暂时没有经脉逆行，可不代表之后不会，内力深厚也压制不了多久了。”
老头儿信誓旦旦地说。
一听这话，姜沉鱼就急了，“他不能死，他死了，我也……反正他不能死，求你了，大爷，大叔，你想想法子。”
“咳咳，不是我见死不救，是实在没辙，哪怕是出去了，也没这么巧的事儿。”说完，老头儿就缩在角落里，不吭声了。
“算了。”
姜堰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别着急，姜沉鱼急的团团转，“怎么能算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要是死了，老娘还怎么回去呀！
姜堰点点头，看着她这副模样，他的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姜沉鱼咬了咬牙，“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逃出去才行。”
“好。”
“诶诶诶，带上我，老朽受够这鸟气了，早不想在这里呆了。”老头儿一听要逃，立马又活泛过来了。
“带你走也行，出去之后，你必须想办法救他。”姜沉鱼说。
“办法可以想，但人不一定能活。”
“少废话，答不答应。”
“成。”
两人谈妥了条件，姜沉鱼和姜堰便开始谋划如何逃走，除了他们几人，还有几个被抓来的村民也愿意帮忙。
众人商讨一番之后，老头儿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小铁丝来，将各个牢房的锁一一打开，姜沉鱼差点惊掉了下巴，“老头，你有这手艺，干嘛不早点逃，搁这里喂耗子吗？”
“嘁，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老头将铁丝插回头上，往墙根儿一靠，“这山寨看上去人口不多，实际上戒备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你逃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