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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逃出生天

一路出了正厅,姜沉鱼便翻身上了马车,转头对明月说:“东西都送到长安酒楼了吗?住的地方都安顿了?”

“回姑娘的话,都安排妥当了。”明月躬身答道。

“嗯,走!”

姜沉鱼钻进马车,一路朝着城南而去,秋月一边用温水给她擦脸,一边好奇地问:“姑娘,您……您怎么知道二姑娘一定会来揭你的面纱?”

“她呀,还用猜吗?”

“什么意思呀?”

“落井下石是姜落雁的拿手好戏,她不趁着这个时候踩死我,难道让我跟着关氏他们一起进宫吗?若是华阳夫人和秦王妃再美言几句,还有她什么事儿,再说了二皇子之前提过要娶我,一定是怀恨在心,皇家媳妇儿自然是不能娶面容有瑕疵的,她这么做百害而无一利,为什么不做?”

姜沉鱼将姜落雁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这个人急功近利,对于自己想要的一定要死死的攥在手里,可是她不知道,她稀罕的东西,旁人未必是想要的。

“哦,奴婢明白了。”秋月恍然大悟,点点头,“姑娘,这么说,您是不想进宫面圣吗?可是为什么呢?那可是皇上呀!”

“……”

姜沉鱼轻声叹息,秋月这丫头还是单纯了些,“皇上又如何,天子也是血肉之躯的大活人,一个鼻子两只眼,难道跟咱们有什么不同吗?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者宫闱之中盘根错节,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插手的,不如好生过自己的日子,远离旋涡的好。”

这也是她的真心话!

朝堂之上已经暗流汹涌了,前朝后宫又是剪不断理还乱,她没有把握自己能玩得转儿,更不想掺和其中,跟那些皇子世子有什么感情纠纷,多耽误她赚钱给反派娶媳妇儿呀!

临走之前,得给姜堰置办一些产业,这都是老母亲的爱呀!

她的想法说实在话的还挺简单的,秋月似懂非懂地点头,“姑娘,难道您不想像四姑娘那样当皇妃吗?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用不尽的金银财宝!”

“我?”

姜沉鱼翻了一个白眼儿,对此兴趣缺缺,“我不想,那就是个大笼子,进去了就出不来了,荣华富贵和金银财宝都是牺牲自由换来的,我要是想要不会自己挣吗?自由自在的活不香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一路,不多会儿,车子便缓缓地停在了一座宅院的门口,正好在林府旧宅的旁边,两家的墙根儿挨着墙根儿。

“姜宅”二字瞧着格外的器宇轩昂,人如其字,姜沉鱼满意地点头,姜堰的字真是越看越有味道,满眼都是欣赏之色。

“阿鱼?”

“诶!”

姜沉鱼转身回眸,望向从侧门出来的姜堰,一身青竹绿的袍子,松散的发髻垂于脑后,眉眼间多了几分虚弱,一筹莫展地扶着门口,艰难地往外走。

“你不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

“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问的皆是对方,秋月和明月对视了一眼,眼中笑意满盈,偷偷抿嘴,这两人心里都挂念着对方,感情真好!

“我的身子好多了,出来透透气。”

“嗯,注意多休息。”姜沉鱼无奈地撇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命才能当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不是?”

“你呢?”

姜堰见她大包小包的往别院搬,心中笃定是在侯府受了委屈,那帮人竟然敢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欺负她,真是罪该万死!

可是他好像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儿,那就是姜沉鱼从不吃亏,连老太太都弄不过她,还指望着谁给她委屈受。

若不是自己要走,又有谁能动得了她!

“他们嫌我丑,把我赶出来了!”

“他们敢!”

“嗐,无所谓,左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我脸上有了伤,便没法巴结那些高官了,更何况我性子倔,不愿意听从老太太的安排,所以东西一收,自请离府,过逍遥日子来了。”

听了她的话,姜堰心中一疼,她明明应当是满心委屈的,却还要反过来安慰他,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善良的人。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姜沉鱼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

“你放心,有我在,他们……走着瞧!”姜堰咬着牙,保证道。

“嗯嗯。”

姜沉鱼顺从地答应着,废话,她看过原文,定远侯府最后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不能说是姜堰害死的,多半也是他布局,侯府的人咎由自取的。

连姜落雁想保住定远侯府都没能成功,可见姜堰对这些人的恨意有多深了。

“诶,对了,学老头呢?”

“回姑娘的话,关在后院柴房了。”

阿武赶紧上前回话,姜沉鱼挑眉,下山的时候他说姜堰没事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瞧着他弱不禁风的模样,又不像是好了模样。

“走,把人带过来,给你家少爷把把脉。”她说。

“是。”

阿武带着家丁便去了后院,推推搡搡地人就到跟前了,还没说话,薛老头儿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丫头,你这事儿办得可不地道呀!”

“咳!”

姜沉鱼轻咳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哎呀,还是这老君山的毛峰好喝,还有这千机峰的山泉水,真是绝配!”

“……”

薛老头儿巴巴地望了一眼,提鼻子一闻,就分辨出好来了,想开口讨一点喝喝,却又不好意思,只能硬挺着。

“秋月,去把什锦斋的点心取来。”

“是。”

秋月取了点心放在桌上,一口一口的吃着,也没看薛老头儿,“阿淮,来,尝尝,我特意吩咐人去买的。”

“好。”

两人一边吃还一边点评,可给薛老头儿给气坏了,他可是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就喝了两瓢冷水。

“你……你们……太无耻了。”

“呀!”

姜沉鱼装作一副刚才想起他的模样,“哎呀呀,差点把您老给忘了,来人松绑,给薛老沏茶,点心茶果伺候着。”

“不,先来上等酒席一桌。”

“好。”姜沉鱼朝着明月递了一个眼神,“撤了茶果点心,换上等酒席一桌,要快!”

“诶,茶果点心也要,吃完席再上。”

“按薛老说的办。”

“是。”

明月答应着便出去了。薛老头儿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走到姜堰的身边,“小郎君,把手伸出来吧!”

“老先生这是何意呀?”

“何意何意,老朽吃人嘴短,当然要替你心上人好好给你瞧瞧,免得回头又找那个傻大个来捆了我,我这老胳膊老腿儿可受不了。”

薛老头儿没好气地埋怨,姜沉鱼瞪了他一眼,嗔怪道,“谁是他心上人,别胡说,还想不想吃席啦!”

“有劳先生。”

姜堰听见心上人这三个字,心情大好,笑着便伸出了手,递到老头儿的面前,“酒席您想吃,随时恭候!”

“这还差不多!”

薛老头儿总算满意了些,忍不住又调侃了一句,“老朽倒是有意想讨一杯喜酒喝,不知什么时候有这个福气呀!”

“喝什么喝,喝西北风吧你!”

姜沉鱼恼羞成怒,跺着脚骂道,还不忘剜姜堰一眼,警告他不要再胡言乱语,可谁知姜堰好似没看见一样。

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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