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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你们好像怀疑我

不得不说,陆启这个亲爹当的可不止是失败了,这是完全不管事。

温鱼眉心微蹙,忍不住道:“可你如果早就察觉了女儿身上的种种不对之处,却还是能毫无芥蒂的让自己的嫡子和她一起玩?”

“她今天杀了猫、放了火,都能当做没事一样轻飘飘放过去,那她要是哪天真的动手杀了人,又会怎么样呢?”

陆启一愣,像是完全没料到温鱼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是茫然的,无助的看着不远处,委屈巴巴的说:“可兆儿喜欢她,喜欢跟她玩啊……”

温鱼垂下眼,半晌,她突然站起身来,“陆萍衣在哪?”

陆启也跟着慌里慌张站起来,“我……我把她关在柴房了。”

温鱼一顿,“你把她关在柴房了?你早就开始怀疑她了?”

陆启的眼神开始明显的躲闪,“陆潇潇告诉我,说是她又推了陆泠泠,让我好好管教管教她,我就也把她带回来了,谁知道一回来就收到消息,说我夫人她……自缢身亡了,我就怀疑是她,就把她关起来了。”

怀疑是她?陆夫人是今天自缢死的,陆萍衣今天早上可还在寒山寺呢。

如果现在换一个人在这里,又听见他之前说了陆萍衣的种种不是,心里绝对会第一时间觉得陆启没错。

因为这种心态也很常见,毕竟当人们发现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杀人魔之后,便会下意识的把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一个人的身上,而忽视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人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他们学到的教训就是永远也学不到教训。

但温鱼自从第一次听见陆启说那些话时,便断定他是个没心肝又冷情冷肺的东西,这样的人能在自己儿子死了之后跪地求陛下不要查案、能逼得自己的夫人自杀,自然也能配合真凶,把所有灾祸都栽到自己的女儿头上。

温鱼得知陆启早已把陆萍衣关进柴房之后,心底嘲讽之意更甚,但戏要做全套,她还是硬憋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厉声质问柴房在哪。

然而,还没等温鱼和顾宴赶到柴房,陆府西北角天边忽然冒出了一阵阵红光!

……

不出所料,着火的正是柴房,放火的正是陆萍衣。

温鱼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护院们救了出来,脸上沾了血污渍,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烧着了不少,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目光有几分呆滞的看着众人。

温鱼抬眼去看顾宴,低声道:“怎么办,直接抓还是?”

直接抓会不会有点明显?可关键是……温鱼想知道,陆萍衣是不是同伙?虽说她觉得有点离谱,陆萍衣可只有十二岁,又和陆启没感情,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替人顶罪。

陆启的确不是个特聪明的人,也难怪他官途忐忑,他甚至没发现今天到此为止都就太顺了。

并且当初一开始的时候说的是陆凌凌和陆兆在一起,但是陆凌凌说是个嘴角有痣的嬷嬷带着她的,可问题是宫里这么久了也的确没有找到符合她说法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但陆启那边显然没有在意这个嬷嬷角色的不对劲,他还是按照之前想的来,接下来陆萍衣就出现了,再然后就顺理成章的,陆启吐露出他的陆萍衣身上的种种不对劲之处。

但他忘了一点,其实认真要抡起杀陆兆的动机,陆萍衣和陆泠泠是一样的。

陆萍衣和陆兆是同父异母,但是陆兆什么都有,她什么都没有,并且假设她的确是个天生的反/社/会,那么的确有杀人动机;陆泠泠看起来的确是个无辜又胆小的人,但是她其实也有动机,毕竟她亲生母亲的骨灰被陆启给卖了。

换任何一个人,估计都很想弄死陆启。

虽然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不弄死陆启而弄死和她无冤无仇的陆兆。

大概像这样的小变/态也柿子挑软的捏。

——没错,从陆启一步步将凶手之人引导成陆萍衣的时候,温鱼便知道了真凶是陆泠泠!

逻辑说来也简单,就是用排除法也能知道是她了,当天就三个人,死了一个,另一个确定不是凶手,那么就只剩下那个看起来最无辜最不可能的人了。

然而温鱼和顾宴都选择了不声张此事,假装中了陆启的圈套,一步步跟着他的节奏走,倒要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更重要的是,温鱼虽然没和这样的人接触过,但直觉会比较难缠,倒不如看看对方要做什么,等到了最后时刻,再来一记痛击。

天空阴沉沉的,也幸好是下了雨,要不然这场火还真不知道要烧到什么时候,现在虽然也称不上特别严重,但柴房也烧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温鱼头疼的看着柴房的残垣断壁,陆启到底有没有想过,被关在柴房里的陆萍衣,是怎么办到放火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陆萍衣被带走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回头看了一眼陆启。

她被带走的理由却不是因为杀人,而是纵火。

毕竟这件事目前来看,还是有不少疑点的,陆萍衣也可能不是帮凶,至少目前来看,没有必要给她一个这么大的打击。

温鱼自认为不是个慈悲心多重的人,但对方毕竟只有十二岁,如果放在现代,那也就是刚刚小学毕业的年纪罢了。

陆萍衣也的确不是个多话的人,这一点倒是和陆启说的很符合,她先是站在那里,然后突兀的开了口:“你们好像怀疑是我杀了兆儿。”

她说这话时,语气成熟的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

温鱼眉眼微敛,淡淡道:“其实你早在冬至宴那天就已经知道陆兆死了,那么为什么后来在山上时,又要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呢?”

陆萍衣垂下眼,几乎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非常恐怕,她虽是笑着,可却不达眼底,而温鱼却看见,她的眼睛慢慢的红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他的确是死了,我看见他吊在那里,我就觉得他大概是死了,至于其他的,那本来也不关我的事了。”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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