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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打脸

温鱼整个人:???

谁?

你说谁要死了?

由于过于震惊,她瞪圆了眼睛,整个人愣在了门槛前。

顾宴倒是神态平和,淡定的伸手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免得挡了别人的路。

温鱼就这么一直震惊着,恍恍惚惚直到坐进了雅间中,顾宴自顾自倒了茶,还没来得及放到唇边便被她突然扑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温鱼一手攥着他的手腕,指尖轻轻搭在他脉上,她皱着眉满脸严肃的看脉看了许久,最后笃定道:“虽然我不太精通这个,但听你的心率没啥问题,可以排除掉先天性心脏病,脉搏强劲,也可以排除掉其他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所以……”

顾宴也没抽手,任她拽着,这时才开口道:“所以?”

温鱼正色道:“所以只要你不出意外,比如哪天真被平王那个狗东西给杀了,你安安稳稳不作妖的话,活到自然老死问题不大。”

顾宴还未张口,温鱼又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就去扒他的眼皮,被他坚决拒绝了。

“我没病。”他道。

温鱼眉心一蹙,“你要自杀?我觉得不必。”

她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边界,不去刻意探讨追究那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可还是忍不住道:“大人,你还这么年轻呢,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难怪她一个孤女,又会验尸又会骑马的,嘴里还时常说些奇怪的话,顾宴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居然也没有防备她。

感情人家是无所谓啊,反正就是你杀就杀呗,弄死我了算你牛逼。

她倒也不是真的只担心自己如何,主要是觉得顾宴这样的人,其实不太像是会愁苦到要自杀的样子,虽然说他的确不太在乎自己的命就是了。

顾宴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道:“若我死了,宁也就是大理寺卿了,不好吗?”

温鱼皱了皱鼻子,“他挺好的,但做大理寺卿不行,我觉得还是跟着你比较好,你不能死。”

虽然完全没有威慑力,但语气的确有几分凶。

顾宴的目光移到她身上这件金丝竹纹青绿锦裙上,突兀地开了口:“你这条裙子上回也穿过。”

温鱼满脸严肃,“不许打岔,我觉得大人你不能死。”

顾宴:“……”

方才就不该一时嘴快。

他叹了口气:“若我真死了呢?”

温鱼不假思索道:“你要死的话,除非你找一个我绝对救不了的方法,要不然你就是脑损伤了,后半辈子变成个傻子了,那你也不能死;退一步讲,你如果真死了,我就把你开膛破肚,五脏六腑都一一掏出来检验个干净……”

她话音还未落,雅间门轻轻敲了敲,门外传来小二颤颤巍巍的声音:“姑……姑娘……能上菜了吗?”

温鱼一愣,着急忙慌的住了嘴。

夭寿啦!我居然这么和顾宴说话了!而且顾宴还没生气!

完了完了我真的是飘了吧!我会不会明天就被解雇后天就要饿得在客栈里唱铁窗泪了吧!

念及此,她声音瞬间低了八度,语气平缓地道:“进来。”

小哥一路低着头,不敢说话更不敢乱看,上完菜便准备出去了。

然而他正要出去关上门的时候,顾宴却忽然沉了脸色,“等等。”

小二一呆:“小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顾宴站起身来,径直朝外走去,温鱼不明就里,也稀里糊涂跟了上去,不得不说醉仙楼雅间的隔音是真的好,一楼大堂处其实摆了个台子,上面有人在说书,不时有叫好声和嬉笑声,但雅间里是一点没听见。

温鱼走到二楼走廊处,往楼下大堂一瞧,连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说书人,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只听他道——

“且说那大理寺的美人仵作,前些日子里与顾小侯爷已然生了嫌隙,这嫌隙一生,日子必然过不安宁,至于此事是缘何而起,还得看今日这位贵客王公子。”

温鱼一点点冷了脸色。

只听那说书人继续道:“那仵作是王家的童养媳,从小是吃他的、喝他的,本来到了年纪就该成婚,王家那可是八抬大轿迎娶她这么一个孤女进门,不都是因为王公子喜欢么。”

底下人纷纷附和。

温鱼开始有点想笑了。

“可谁知,这世上的女人呐,都是些见利忘义,见财眼开的主,这美人见了一回小侯爷,便倾倒于他,后来更是自荐枕席,做尽了女子所能做的不要脸之事啊……啊!”他话音方才落下,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一个东西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门牙上,一时之间竟是血流如注!

那些看客也慌了,紧张的四处张望后,终于有人发现了站在二楼的顾宴和温鱼,一个个都是大惊失色,战战兢兢。

顾宴脸色微沉,他随手扔了一袋金元宝给小二,边下楼边道:“一袋金元宝,够你这一中午的营生了,去告诉掌柜,将这醉仙楼的几个门都封起来。”

小二一时悚然,话都说不完整了,只觉得手里的金元宝烫手的厉害,“您……”

温鱼拍拍小二的肩,道:“你不必过度担心,总不会闹出人命来的。”

小二崩溃,这是人命不人命的问题吗?!

那说书人吓得都快尿了,还没等顾宴下楼就扯着嗓子嗷嗷哭,说:“小侯爷饶命啊!都是那个姓王的给了我银子,让我编排温姑娘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温鱼从人群里将王邪提溜出来,她一过去,人群便自动散开,那王邪一开始还强装镇定,等温鱼开口后算是破防了。

温鱼淡淡道:“跪下。”

王邪脸色一阵青白,嘴里嘟囔着些不干不净的话,温鱼看了眼围观人群,忽然想当一回恶人了。

“我要你、向我跪下,你若不跪,我饶不了在场其他人,其他人若能让你跪下,我饶了他们。”

围观人群一开始将信将疑,再加上刚才又停那说书的一通编排,已经将她当成了那种轻浮妖异之人,心里隐隐有几分瞧不起。

直到温鱼冷笑着指向了王邪身旁一人,“你,衣领上有口脂,脖子上有两道细细的抓痕,头油头屑厚重,肚子肥大,左手虎口处有伤,但你的衣摆处针脚细密,鞋面也出自同一人缝补,以及你的包袱里有一个拨浪鼓。”

“所以,从针脚上可以得出,不是对绣活精通的人绣不出这样的针脚,看得出你娘子是个绣娘,你在某个大户人家家里做苦工,你们有一个几岁的孩子,绣娘的工钱比苦工高出不少,可你们还是很拮据……”

“你猜猜看,如果你娘子知道你在家里这么拮据的情况下,昨晚依旧眠花宿柳,今天叫你出门买个拨浪鼓的功夫你都能在醉仙楼这种地方花银子喝茶听书。她会不会觉得,你这样的男人她要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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