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霍长霆曾在公园看到过万锦荡秋千,那是个酷夏,万锦将水晶拖鞋放在秋千架下,米白色的连衣裙随着秋千的摆动在空中飘荡。
她一双莹白如玉的小脚儿在月华之下带着惑人的光。
霍长霆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公园里不时有人走动,她也毫不介意地继续荡着秋千。
当时的霍长霆脑中就只有两个字:放|荡。
或许是在跟万锦解释,霍长霆又在万锦的寸头上摸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进去吧。”
万锦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不是她想得那样又是哪样?
他知道她在想哪样吗?
他们人还没走到屋子里,里头的霍雨珊就像是蝴蝶一样跑了出来,直接就对着霍长霆抱了个满怀。
霍长霆的身子不自在地僵了僵,然后轻轻地将霍雨珊拉扯到了一边。
向来冷沉的声音里带上了温柔,“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霍雨珊嘟了嘟嘴,满脸的委屈,“哥哥是不喜欢我了吗,我一直都是这样抱哥哥的,哥哥现在是要跟我拉开距离吗?”
霍雨珊的一双眼睛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她七分长的袖子滑落,露出了右臂上那条年数很久的疤痕。
上次的那道刀伤已经愈合消疤,但这条疤痕始终都存在着。
霍长霆心头一紧,连忙哄道,“我没有这么想,只要雨珊喜欢,怎么样都行。”
“真的?”霍雨珊像极了芭比娃娃的小脸立马笑了起来。
“我怎么会骗你。”
“哥哥你对雨珊就是好。”霍雨珊说着又紧紧地搂住了霍长霆的腰。
霍雨珊侧头间,终于看到了一直站在霍长霆身后的万锦。
霍雨珊惊讶地抬头,然后惊讶又变成了欢喜,好像是见到了好久没见的好朋友,“锦姐姐怎么来了,哥哥,锦姐姐是来我们家做客的吗?”
好家伙,万锦勾唇浅笑,这里以前是她和霍长霆的家。
现在她和霍长霆离婚了,这里立马就变成了霍长霆和霍雨珊的家。
或者说这里本来就是霍长霆与霍雨珊的家,而她只是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她不是客人,张妈请假了,我让她来顶替张妈的工作。”
霍长霆一句话又把万锦此时的身份给点了出来。
从女主人到客人再到佣人,她的身份降得可真快。
霍雨珊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哥哥,你是说锦姐姐是来我们家做佣人的吗?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事关万锦,霍长霆的声音微微的有些沉。
霍雨珊那摇着头的样子,似乎很难接受,“哥哥,锦姐姐以前是我的嫂子,比我大着辈分呢,我怎么敢使唤锦姐姐啊。”
霍雨珊说的是“怎么敢”,而不是“怎么可以”。
霍长霆似乎是不喜欢霍雨珊提以前的事情,他扯了扯领带,轻咳了一声。
“她已经不是你的嫂子了,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家里的佣人,你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可是——”
“没有可是。”
霍长霆说得决绝,霍雨珊似乎是被霍长霆的气势很吓住了,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只是她低头间,眼底是得逞的光。
“张妈走前有给你炖好燕窝吗?”霍长霆低声问着。
霍雨珊点头,“炖是炖好了。”
“但你没吃是不是?”
霍雨珊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哥哥,我以后不吃燕窝了行不行?”这每天吃燕窝她都吃腻了。
“不行。”霍长霆果断的拒绝,她看向万锦,“你去厨房把燕窝给雨珊端出来。”
万锦没想到霍长霆竟然一刻都不让她闲,她一过来就让她做事情。
其实“听雨园”的佣人是很多的,即使张妈不在,其他人也完全应付得过来。
但霍长霆为了羞辱她,硬是让她来顶张妈的工作。
既然明知是羞辱,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万锦低下头就往厨房走去,霍长霆对霍雨珊真的是好到不行。
霍长霆给霍雨珊的肯定是最好的,她刚到听雨园的时候,她看到放在客厅里的燕窝,就以为是下人炖给她的,毕竟她和霍长霆结了婚,就是这听雨园的女主人了。
结果她刚拿起勺子,张妈就大叫了起来。
“这是最好的燕窝,是霍爷特地买给雨珊小姐的,你怎么可以吃。”
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了,给霍雨珊的东西必须是最好的,而她这个法律公认的霍太太怎么样都可以。
张妈虽然不在,但那碗燕窝却被好好的保温着。
万锦把那碗燕窝端出来,端给了坐在沙发上和霍长霆聊天的霍雨珊。
也不知霍雨珊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她的碗端过去,她的手就抬起来。
只是霍雨珊的手不是来接碗,而是去整理头发。
就这样她的手碰翻了碗,燕窝洒了一地。
看到那些浪费在地板上的极品燕窝,霍长霆直拧眉,“你现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了吗?”
霍长霆明明是在数落万锦,霍雨珊偏偏就是要接过话茬,“对不起,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接住碗才让燕窝洒了的。”
霍雨珊又看向万锦,“锦姐姐,你把燕窝给我端过来了,怎么就不叫我一声呢?”
霍雨珊不说还好,她一说,霍长霆就生气得不行。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她都装聋作哑那么久了,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声。
看到万锦就那样站在那里,不反抗,不辩解,甚至都不拿手机出来用她的手机语音跟他理论。
霍长霆的心口堵得慌,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万锦让霍长霆有些没有办法。
此刻的万锦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不管发生了什么,好像都与她无关。
“你还不快去把地面弄干净!”霍长霆烦躁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先让万锦把地面弄干净。
万锦听到吩咐,又像个机器人一样,转身去拿了簸箕和扫把。
其实她又有什么好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就是针对她的。
不用这件事针对她,也会用另一件事情针对她。
与其她比手画脚的惹人嫌,还不如就这样不把自己当个人,只要把自己当做是机器一样运作着,她就不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