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命偿命
苏向川自幼跟苏老夫人生活在一起，孤儿寡母的两人相依为命，对他来说，苏老夫人可比花曦重要多了。
自己老娘喜欢的孩子，他当然也偏爱几分，哪怕那并不是自己的子嗣。
而他刚回府邸，苏老夫人就哭着喊着让他教训娇娇这丫头，再加上前两天在花府受到的气。
苏向川能不朝母女俩发火吗？
他面色冰冷，眼底布满寒霜。
“娇娇，子不教父之过，你今日犯下如此重错，如果为父不好好教训你，那日后你眼中可能会有我这个父亲！”
许是考虑到花曦背后的花家，苏向川的态度缓和几分，面色依旧严肃。
“错已经犯下了，多说无益，现在你去祠堂跪着，等你哥哥醒来了低头给他道歉，如果你奶奶同意了，那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他说完话，一甩袖子，面色冰冷的指着门口，示意母女俩出去。
小丫头团着身子缩在花曦的身后，一双水灵灵的黑眸充满倔强，“娇娇不去，不是娇娇犯下的错，娇娇不承认！”
听到这话，苏向川刚压下心头的火顿时又升了上来。
他气的火冒三丈，抬起巴掌就要扇下去，“你！逆女你还顶嘴？！”
却没想到，一道瘦削娇弱的身子挡在娇娇面前。
花曦一双美眸含泪，满脸失望，“娇娇从小到大最为乖巧，她从来不说谎，向川，你竟然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自己女儿说的话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咬唇，顿了顿道，“你不把娇娇放在心里，可她是我的女儿，如果你真的要罚，那就罚我吧。”
“曦儿……”
看着花曦那张柔弱绝美的脸庞，苏向川的巴掌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他恼羞成怒，一巴掌打碎了桌子上的紫檀茶壶，噼里啪啦，一地的碎片声。
“她是你的宝贝疙瘩，又何尝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才五岁就如此骄纵，花曦，都是被你惯的！”
从来没见过自己夫君发这么大的火，花曦吓了一大跳，身子蜷缩了一下，却依旧挡在娇娇的面前。
“娘亲…”
娇娇咬唇，小脸泛白，忐忑不安的拽着她的衣袖。
花曦温柔无声的拍了拍她的脊背，以示安慰。
看着母慈子孝的温情场景，苏向川心头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恼怒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声道，
“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总归要给大嫂一个交代，既然你这么心疼娇娇，那就带着她去给大嫂道歉吧，本官可丢不起那个人！”
言罢，苏向川愤怒甩袖离去！
他离开后，屋子内冰冷低沉的氛围逐渐缓了过来。
在门口听到所有内容的碧桃小心翼翼的进屋收拾细碎的瓷片，面色隐含担忧，“夫人，真的要小姐去道歉吗？那大公子嚣张跋扈，看样子不是个好的，如果大小姐去了，肯定会被欺负的……”
听到这话，花曦摇了摇头，眼眶中泛起涟漪。
“碧桃，娇娇刚才出去玩的时候你是跟在她旁边的，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碧桃把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全都如同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听完事情的经过，花曦柔美的脸庞带上一丝愤怒，“我与大嫂无冤无仇，她儿子为何要这么刁难我的娇娇！”
“娘…”
娇娇忍不住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娘，你每日呆在苏家过这样的日子，难道就不觉得委屈吗？娇娇好难受，娇娇不想看到娘亲伤心……”
说着，她眨巴眨巴眼睛，掉下两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花曦忍不住把自己女儿抱在怀中失声痛哭。
“娘的好女儿，娘也不想啊，可是那是你父亲，这是我们的家啊……”
娇娇不知道说什么了。
花曦把她搂在怀中，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抚，“乖囡囡，娘先带你去你大伯娘那里看看那个臭小子，如果不去，万一这事情被你奶奶知道了，她又要刁难你。”
娇娇乖顺点头，没再言语。
母女俩收拾一番，这才去往柳氏的院子。
昨日的小雨已经停了，后花园的空气中泛着一股潮意。
刚到柳氏的院子，门口的丫鬟就已经进去汇报了。
卧室里，柳氏趴在床畔，眼眶红肿宛若核桃，面上满是疲倦之色，显然是一夜没合眼。
听完丫鬟的汇报之后，她脸上露出刻薄讥诮的神色，“这小贱人昨天还跟我顶嘴，今天不还是乖乖过来道歉？”
言罢，柳氏一甩衣袖，冷笑着，“哼，如今她来的正好，我儿到现在还没醒来，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要她好看！春怜，你去把她们带进来。”
春怜低眉顺眼的俯腰，“是，夫人。”
出了屋子，春怜瞬间就变了副态度。
她高抬下巴，仰着鼻孔，满脸冰冷和倨傲。
“我们夫人叫你们进去，大小姐，请吧！”
口中说的大小姐，话中却没有半分尊敬。
看着从屋子里趾高气扬走出来的丫鬟，花曦忍下心头的愤怒，皱着眉牵着娇娇的手跟在后面。
花曦进屋，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苏宝文，低声开口道，“大嫂。”
看到两人过来，柳氏面色十分阴沉，她直接开门见山，话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
“弟妹，我今天让向川请你和娇娇过来，是想让你给我一个解释！”
说着，柳氏忍不住用手怕捂着自己的脸，哽咽道，“我想知道，我儿子究竟哪里得罪娇娇了，让这小丫头下如此狠手，生生想把我儿子淹死啊！”
那可是下雨天正在涨的湖水啊！
宝文才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连一点下水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不是奶娘一直跟在身旁……
一想到那个可能出现的结果，柳氏就觉得担惊受怕，还有抑制不住的恼怒！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如果她儿子死了可怎么办！
哭过之后，柳氏平静许多，她面色冰冷，语气不善，“弟妹，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如果宝文出了什么事，那我就要让你女儿以命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