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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唇寒齿冷

赵氏捂住三儿媳的嘴狠狠威胁一番,才作罢放开,当务之急是将老三找回来,赶紧将那身县令官服给剥了,将金家和大皇子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才好。

“玺儿,你快带人去翠烟山中,将你三哥找回来,他恐怕还不知道大皇子身死,仍做着县令大人的美梦呢。”

听了老娘的话,金玺却没有动,而是依旧站在原地皱眉深思,良久才艰涩开口,“娘,儿子仔细想过了,咱们必须连夜就走,村子里不能待了。”

迅速将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金玺催促道:“娘,别在犹豫了,咱们家跟大皇子有过牵扯,齐家军要查出来不难,现在不逃,日后就没机会了。”

农家小院中金家众人紧张商量对策之时,院门外猝然传来马匹嘶鸣声,而且不止一匹,“砰砰砰”的敲门声随即传来,“开门,快开门……”

院内跪着的薄氏和小女儿吓的身子发抖,赵婆子面色剧变,听外面的声音分明就是官兵追来了,魁叔脚跟仿佛扎根到地里,没有主家同意,他不敢去开门呀!

“娘,救我,秀儿肚子好疼。”金滢秀哭着拍打门板,天杀的齐家军,将她抓回去后,直接用了刑,还威胁她,如果不交代清楚父亲金县令的下落,就将她扔入军营中的红帐篷,成为万人随意践踏的妓子。

蓦然听到女儿的声音,薄氏先是一楞,接着想到了什么,蹭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唰的一下将大门打开。

“秀儿,我苦命的女儿!”见到浑身伤痕,血染襦裙的大女儿后,薄氏直接将人抱在怀里大哭起来。

视线在金滢秀身上一扫而过,滢乐眼眸微眯,看向外面身着铠甲的一队兵士,齐家军三个字浮上心头。

“谁是金沙的家人,”威风凛凛的少年统领策马上前,面色黑沉开口,“包庇荣朝走狗,等同与齐家军为敌,本将定斩不饶。”潇钰话音落下同时,手中利剑蹡踉出鞘,挑起金滢秀散乱发髻,一剑凌厉割断。

脖子一凉,头发就没了,金滢秀吓的连声惨叫,薄氏白眼一翻,人便晕死过去,赵婆子看到这幕,不顾小儿子阻拦,当下噗通一声跪倒,磕头求饶道:“大人饶命,民妇招了,金沙是我三儿,他此时正在翠烟山中,民妇愿带您过去拿人,只求大人放过金家其他人。”

赵婆子磕的额头青紫,隐隐有渗血迹象,却不见她眼中的大人开口,发现潇钰眸光落到大孙女身上,她心念电转,忙殷切讨好道:“这是民妇的大孙女,大人若是喜欢,尽管带走享用,还有那个……”

跪在地上瑟缩发抖的金滢婼,冷不防被赵婆子一把扯过来,“这是民妇的小孙女,他爹就是大人要抓的金沙,大人如果看得上,就一并带走,这丫头养的精细,皮子嫩,给您做个洗脚丫鬟也是好的。”

三下五除二,将两个孙女都推出去下火坑,赵婆子没有丝毫不忍,滢乐在旁听的唇寒齿冷,这就是她的奶奶,亲的!

两个多时辰后,齐家军驱使着金家人带路,赶到了翠烟山与白虎山交接处的盆地,守在小楼下的两个侍卫见到一队兵马赶来,吓得当即跪地投降。

潇钰翻身下马,带人上了木楼,身后亲卫押着赵婆子跟上,待进了木屋内,里面酒臭味夹杂着其它恶心味道扑鼻而来,剑柄往前一送推开木窗,冷风呼啸灌入,屋子内的怪异气味顷刻散去。

看到木床上生死不知的儿子后,被亲兵押着的赵婆子“嗷”的一声冲上去,抱住床上的金沙用力摇晃着喊道:“儿啊,你醒醒,别吓我,娘来了。”

见此情形,潇钰眉头拧紧,木床上的男人面色青紫,双目紧闭呼吸全无,显然已经死去,是人为还是意外,就在这时,簌簌抖动的床幔引起了他的注意。

剑尖一挑,躲在帐幔后的丫鬟瑟瑟发抖滚了出来,“别杀我,不管奴婢的事,是大人一直拉着奴婢……”

仅着单薄寝衣的丫鬟吓的语无伦次,众人却都听明白了,金县令这是自己作死,纵欲过度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作死的小娼妇,我儿身强体壮,如果不是你下贱勾引,他怎会年纪轻轻就去了,”赵婆子追着丫鬟打,暗下黑手死劲拧人,“就你这等货色,送给我儿当洗脚丫头都嫌弃,他怎会……”

亲卫一时不察被赵婆子挣脱,这会儿反应过来,再次将人抓住,干脆用绳子绑了起来。

“头儿,人确实死了,是将尸体带回去,还是……”

弓浩上前抱拳请示,此次攻下安堡洲,他跟在少统领身边奋勇杀敌,亲眼见到了潇钰的英勇睿智,心下敬服不已,默默决定以后誓死追随潇钰左右,沙场征战挥洒少年热血。

他话还未说完,众人只觉眼前剑光一闪,潇钰已割下金沙头颅,用床单随意裹了,扔到弓浩怀里道:“拿回去挂在城楼上,让所有人都看到,甘为朝廷鹰犬鱼肉百姓是什么下场。”

距离木床最近的赵婆子,被飞溅出来的鲜血泼湿半张脸,脖颈里粘稠温热的感觉提醒着她,老三刚死没多久就被人割下了头颅,“儿啊,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有教好,才让你走上这条不归路。”

一时众人跟着潇钰下了木楼,下面雪地中被少统领亲兵压着的金家人,目光不由放到弓浩手里提着的染血包裹上,那是……

“回城,”潇钰猝不及防下抱起滢乐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往山下疾驰而去,“别动,”少年收紧双臂将女孩禁锢在自己胸前,“家母久病不愈,请姑娘随我进城诊脉。”

他动身去安堡洲之前,柴氏就在看病吃药,这次回来,母亲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国公府的府医和外面的民间大夫他都请了,但那些大夫都诊不出柴氏具体得了什么病,每次都说些水土不服、忧思过重的话来搪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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