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摆摊看诊来了混混

眼见小摊前围的人越来越多，莫晚书一边看诊，一边打听消息，不知不觉已到黄昏了。

忙活了这么久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莫晚书叹了口气，连忙收摊回了肖家。

匆匆吃过晚饭，莫晚书便自觉地去打扫厨房了。

等莫晚书整理好厨房出来时，院里只有肖延一个人。

肖延走到水缸前，舀水到盆里，又端着水盆走到椅子前。

莫晚书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发酸，好好的一个人日复一日整整装十年瘸，该是多么的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装瘸，但莫晚书相信肖延一定是有苦衷的。

莫晚书叹了口气，转身进屋，把肖延的床从里到外重新铺好，又特意加了层褥子想让他睡得舒服点。

不能帮他什么忙，帮他铺铺床总可以吧。

莫晚书正想着，伸手抚平床铺上的褶子，一道暗影挡在了眼前。

肖延挡住莫晚书的手，浓墨般的眼瞳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你不需要讨好我。”

莫晚书低着头，讨好吗？前世的她一直在讨好别人，讨来讨去，自己就被害死了。

沉默了片刻，莫晚书才缓缓抬起头，明亮的眼眸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我不是在讨好你，我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

肖延微怔，被那双明眸看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莫晚书看着他的眼神里，总带一丝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肖延偏过头，坐在桌前倒了杯水，开口道：“找到你弟弟了吗？”

莫晚书手下的动作一滞，内心不由嘀咕起来，这肖延怎么跟千里眼顺风耳似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没有。”莫晚书语气间不免有些颓唐，但还是让自己打起精神：“不过，我明天还会再去的。”

肖延把水杯递给莫晚书：“明天我陪你去。”

一回生二回熟，莫晚书带着肖延到了小窝棚村，熟练地把包袱皮往地上一铺就算开业了。

早早的就有几个人在这里等着了。几个人刚要上前，忽然来了三个男人，抖着小步，带着一副不好惹的嘴脸走了过来。

众人一看，就知道这三个人是混混。所谓混混，就是闲散到处惹事的人。

这三个混混只往人堆里横了一眼，便没人再敢靠近。

领头的混混颇为满意地点了下头，回头一看，怎么还有个人坐在莫晚书旁边，上前就对肖延道：“哎，你，不许在这看诊，那边去。”

混混说着朝一边的人堆点了下下巴。

肖延冷漠地看着混混：“我不是看诊的。”

领头的混混一怔，有些烦躁道：“你不看诊，你在这干嘛？难道你还看上这丫头了？”

肖延一副夏虫不可语冰的样子道：“她就是我媳妇。”

这话一出，在场的三个混混都笑出来。

“一个瘸子还做起梦来了！哈哈哈，这丫头长的还挺水灵的，能看上你这个瘸子吗？哈哈哈。”

“不许笑。”莫晚书脸红着站起身，她决不允许有人这样侮辱肖延。

“哎呦，她还护上了！”混混偏头指着莫晚书：“你配瘸子，是不是吃错药了，这年头瘸子也能吃软饭啊！”

“你…”莫晚书刚要反驳，肖延却拉住了她：“我们走吧。”

三个混混故意拦住路：“来好来，走可就不好走了。”

肖延冷峻的眉眼一挑：“怎么，你们还想打人？”

“说对了，我们就是要打你。”说着，三个混混分别朝肖延的四肢伸出手。

可眼瞅着马上要抓到肖延了，肖延忽然身形一闪，就让三个混混扑了个空。

本来以为一个瘸子好欺负，没想到还挺灵活的。

三个混混诧异地对视了一眼，便紧跟着扑了上来，不出意外还是扑了个空，没等三个人反应过来，每个人的背上就被狠狠蹬了一脚。

要说第一次躲过了他们，那是凑巧，第二次躲过他们，那是对方运气好。可人家不但躲过了，还能给他们来上一脚，就绝不是运气好那么简单。

三个混混全都吓了一跳，又见肖延面不改色，气都没喘一下，纷纷认定肖延是个高手，连忙跑了。

眼见混混都跑了，一帮人才敢围了过来。

对面的诊所老板见了，气的跺了一脚，才回屋。

“你记得按时吃药，这味贝母，最好用川贝母。”

莫晚书刚诊完一个咳嗽的老人，见人要走，连忙问道：“向您打听件事，您知不知道附近有个姓卢的人家。”

老人咳了两声，震的一撮白胡微微发颤：“啊，知道，你说的是卢四吧，还带着个不大的孩子。”

莫晚书眼前一亮：“是了是了，大爷，你知道卢四在哪不？”

老人眯缝着眼睛：“他啊，爱喝酒，把媳妇打跑了，在这住两天，搬那住两天的，现在啊，好像是在那糖厂附近租个小房。”

莫晚书想着姓卢的男人带的小孩很有可能就是弟弟莫阳，连忙收拾了摊子。

转头就对肖延道：“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去找就行了。”

肖延眉头微蹙了一下，看了莫晚书一眼，语气依旧冷漠：“你去吧。”

说完，肖延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莫晚书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怎么感觉肖延好像生气了似的。

还是找弟弟要紧，莫晚书片刻也没敢耽误，按那人说的去了糖厂附近。

糖厂是这附近最大的厂子，高高的围墙里面都是机器轰鸣的声音，一批接一批的甘蔗被运进厂子。

糖厂的周围坐落了两排低矮的民房，成堆的柴火垛在过道，栅栏上晾着衣服。

莫晚书顺着民房挨间看着，此时是正午，太阳毒辣，屋外根本没人。

莫晚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耐心地继续找着，大约又走了三四户人家，才看到一处小院子里躺着个男人。

那男人身材高大，身体摊在竹椅上，房檐的阴影刚好遮住他。

莫晚书刚要开口打听，男人抓起酒瓶灌了一口，醉醺醺地冲角落喊：“白眼狼！”

角落里忽然有个阴影动了一下，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小心地走了过来。

莫晚书眼睛睁得老大，一股欣喜和激动涌上心头。

这个小男孩就是她的弟弟莫阳。

男人瞄了莫阳一眼，一脸就踢在了莫阳屁股上，莫阳直接趴在了地上，嗷嗷地哭了起来。

“这么半天才过来，你还有脸哭。”男人不耐烦地站起身，抄起立在墙边的扫把，对准了莫阳。

莫晚书急忙跳进院里，护住莫阳：“别打他！”

听见了莫晚书的声音，哭成了泪人的莫阳立刻抬起头，刚看清了眼前的人，就什么也不管地扑进莫晚书的怀里：“姐姐，呜呜，你来找阳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