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此事是家事,怎可外传!
苏小小有些害怕,他害怕娘亲去了,又会被人骂。
苏瑾年摸了摸苏小小的脑袋,“娘亲就是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做的,咱母子俩不为别人背黑锅。”
闻言,苏小小重重点了点头。
从康院回来的时候,他就听见府中有人在他和娘亲的背后说小话。
都说五姨的嘴巴是娘亲下手弄烂的,可娘亲一直和他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去过祠堂。
苏小小心里觉得委屈极了,可他不想让娘亲跟着担心,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对了,你刚才吃了一整串糖葫芦,今天可都不许吃甜食了,知道了吗?”苏瑾年佯装严肃的警告了一番。
苏小小立马点头,应得飞快,“好~”
见苏小小乖巧懂事的模样,苏瑾年心中很宽慰。
很快,苏文山已经来到了梨园门口,沉着声同身旁的下人道,“去,叫三小姐出来。”
就算是苏瑾年同他面对着面,中间只相隔了一个院门,苏文山却也连进都不愿亲自进……
“我耳朵听得见,走吧!”
苏瑾年面无表情的走出梨园,不等苏文山等人反应,就率先走在了前头,背脊挺得老直。
苏恒没有犹豫,立马追上了苏瑾年,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问她,“是你吗?”
苏瑾年瞥了他一眼,“不是。”
不错,苏瑾年承认,她是有打算让苏晨烂嘴的,谁让她胡乱说话呢?
要知道苏小小作为她的儿子,还没有人敢叫他一句‘野种’!
但苏瑾年的打算是,等苏晨从祠堂出来之后再动手,毕竟这些天她还忙着呢。
况且,就算是动手,依照苏瑾年行事的方法,会下一个慢性毒药,让苏晨的嘴巴一点一点的溃烂。
哪里会让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
可是现在,苏晨的嘴巴就烂了,显然是有人抓住了她们说过的话,在陷害她呢!
苏恒没有再说什么,苏瑾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苏恒是信她还是不信她。
很快,梅园到了。
苏文山才刚踏入梅园,孙姨娘便大哭着扑入了苏文山的怀抱,“家主!我们的晨儿......晨儿太可怜了!”
孙姨娘虽然上了年纪,可哭起来却还是显得柔柔弱弱,令人心疼。
几人进了苏晨的屋子,苏晨背对着门口而坐,脸上蒙上了好几层面纱。
屋内已然一片狼藉,多少瓷器、杯具都被摔碎在地。
“大夫看过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文山搂着孙姨娘,一边询问大夫的去向,一边还不忘安抚孙姨娘的情绪。
一旁,大夫背着医箱走了过来,“苏家主,五小姐的嘴巴想来是误用了硫铵散,硫铵散无色无味,误用硫铵散不会伤及内脏,但却会令外皮溃烂,五小姐的嘴......只怕是好不全了。”
“什......什么?!”
孙姨娘闻言,眼皮往上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苏玥吓得不行,“娘!”
苏晨满脸的泪痕,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她往后,便要顶着一张溃烂不堪的嘴巴见人吗?
“爹!你要为我做主啊!”苏晨痛哭着跪在了苏文山的眼前,而后又指着在苏文山背后的苏瑾年怒吼。
“是她,一定是她!那日从康院出来,她便说要让我烂嘴!苏瑾年!你好狠的心呐!”
苏文山也想起了那日康院的争执,心中对苏瑾年失望不已。
“苏瑾年!跪下!”苏文山厉声训斥。
苏瑾年的面色越来越冷,“我无错,为何要跪?”
“还敢顶嘴!”苏文山神色越加的暗沉。
眼见父女二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苏恒突然开口,“此事还没有调查清楚,爹,不要冤枉了三妹。”
苏文山还没说话,苏晨便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苏恒的鼻子骂,“你是她亲哥哥,自然要为她说话,可我也是你妹妹啊!我如今毁了容颜,日后还怎么嫁人?!爹,哥哥!你们可曾有为我想过?!”
苏文山扶额,顿时觉得无比头痛。
“好了晨儿,爹会调查清楚,若真是有人蓄意,爹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苏文山还是耐着性子安抚着,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苏瑾年所在的位置。
眼前的苏晨,还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女儿,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苏文山也是于心不忍的。
然而此时,苏瑾年的心却是越来越冷......
她无数次想给苏文山一个机会,只要让她稍稍感受到一丝父爱,苏瑾年都会自己说服自己。
可最后的结果,还是令她失望了。
苏文山不管事情真相,只因她说的一句话,便认定了凶手是她......
此刻,苏恒看了一眼苏瑾年,心里的情绪是无法言喻的复杂。
“五妹妹的嘴巴是什么时候出的事?”苏恒皱着眉头,耐心询问。
苏晨低声啜泣,“今日午时。”
见苏恒看向自己,苏瑾年淡淡解释,“今日午时我不在府中,老太太和府中车夫均可作证。”
苏晨瞪着苏瑾年,眼眶通红,充满了恨意,“谁知道是不是你用了什么奸计!”
苏瑾年忍不住笑出了声,为苏晨的蠢笨感到悲哀。
“你笑什么?!”苏晨恨声尖叫。
她最讨厌听见苏瑾年的笑声了,在她的笑声面前,她苏晨就好像一个小丑、乞丐!
苏瑾年搅弄了一下发丝,“苏晨,你不妨好好想想。”
“在你罚跪祠堂的时候,都有哪些人去看过你?别被人利用了还要帮着人家数钱。”
苏瑾年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了孙姨娘和苏玥的身上。
要说谁最有可能去祠堂探望苏晨,非孙姨娘和苏玥两人莫属了。
苏晨目光有些呆滞,似陷入了回忆,而后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亲妹妹。
然而,苏玥的面色无常,全然不像是做过坏事的人。
“苏家主,若是此事调查得不清楚,不如还是报官吧!相信官府自然会查明真相。”
苏瑾年实在懒得在这种内宅争斗中周旋。
苏文山的脸色明显一黑,“放肆!此事是家事,怎可外传?!”
对于苏文山的态度,苏瑾年没有丝毫的意外,苏文山就是这么爱面子的人,什么都比不得他的面子重要。
“春画呢?”苏文山目光扫了一圈,落在了角落的春画身上。
春画赶忙碎步走上前,心中忐忑不安的跪在苏文山面前,“家主。”
“老太太派你在祠堂监督五小姐,你说,五小姐罚跪期间,都有哪些人去过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