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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表哥表妹

建极殿内,雕龙的黄梨花桌案后一身明黄的老皇帝刚放下手中的紫毫,捋着胡须颔首。

“陛下,太子殿下正在门外。”他身侧的卓松弯腰说。

“让他进来。”

待秦天泽请安过后,老皇帝瞇起双目,直入正题:“今日,盛京城内热议着一宗新的命案,天泽可有听闻?”

今日午时,梨花巷里的角落处,一所小宅子里发现了一宗凶杀案。

对于这种事情,老百姓听到后一般都嫌晦气,绕路而行,有些耐不住八卦的,顶多聚在案发地点门外嚼嚼舌根,讨论一会便各自离开。

然而,今日的这一宗却引起了百姓驻足,一下子就把门外给挤得水泄不通,接着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盛京。

全因死者是最近刚被革了职,成为全城热话的温常青。

据说,当时衣衫不整的死者双手被绑在了床上,双目圆睁口塞破布,左手手腕上有一处伤口,顺着手肘到床榻再到地上,流了一地的血,而这也正是他的死因。

其后,官府抓住了凶手,凶手乃温常青养在此处鲜为人知的外室楚氏。

她招供说是昨夜两人因小事起了争执,她一时愤恨拿起花瓶砸了过去,却不小心把给他砸晕了,又怕他醒来打骂,因本早就与情郎约定好了要私奔,便生了起恶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他绑在了床上,然后捡起了地上的碎片割了他的手腕。

做完了一切,便匆匆离开,却在路上遭情郎抛弃还被他夺去了财物,折腾了一番身上既无银钱租船逃离,又不凑巧的让路过的邻里认出,这才被官府给逮住了。

“天泽可知朕为何唤你前来?”

“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百姓只知道温常青手腕处的伤,却不知在那干净的衣服下背上还有着鞭伤,不多不小,正正十鞭。”

秦天泽猛地抬起了头,脑海中不期然想起那天二弟和他说温常青滴血未出这一句话。

“父皇可知是何人所为?”

老皇帝身子前倾,眼带精光看着秦天泽,深沉地说:“犯人说这是她因心中怨恨温常青已久故而寻了鞭子,抽打泄愤。”伸手取过茶盏,“天泽,你可觉得这其中有何不妥?”

“儿臣认为……”秦天泽内心斗争了一会后说,“并无不妥。”

此话一出,老皇帝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便如此结案吧。”然后取过方才写好的折子,吩咐卓松送了出去,“天泽可以回去了。”

这其中不妥的地方多得是,只是温常青的死正合了老皇帝的心意,而秦天泽的回答也是他所要的。

这时,有宫人对卓松附耳说了几句又退了出去。

他听完便入内向主子转告:“陛下,刚才来报说……”见到太子尚未踏出门外,当下便不知该不该讲,直到老皇帝的一声无妨,才又说:“适才,温常青的夫人在房中自缢而亡。”

秦天泽的身影僵了一瞬才又抬步离去。

直到他走远,苏丞相才从里间步出,老皇帝抿了一口茶问:“云启,此事你怎么看?可会是太子的手笔?”

“回陛下,无论是否,经此一事,臣相信殿下会有所改变。”

“朕倒希望是他所为,为君者不可单凭一颗仁心,更不可太过心慈。”

“臣抖胆,端看那日朝堂上二皇子的举动,若温常青乃二皇子所杀,那……”

“他最好是能成为太子及大秦的刀,如若生出了其他心思——”老皇帝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珐琅笔架上沾了朱砂的紫毫,握着茶盏的手渐渐捏紧。

“那朕只能为太子除之。”

秦天泽回到校场后,却瞧不见那活泼的身影。

程东见主子从建极殿出来后神色愈发不对,这下便连忙去找人问了。

“殿下,据侍卫说自您去建极殿后,先后来了苏小姐和二皇子。”

秦天泽扫视了一周:“那现在他们人呢?”

“回殿下,都去了清君苑了。”

得了答案的他立马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出了校场。

此刻的清君苑里,石桌边围坐了三人。

“二皇子,您这样侧着头,不累吗?”林燕芝没好气地说,“您一直盯着下官,可是下官有不妥之处?”

秦天安那本上挑的眼角弯了下来,目光落在了她的腰间,扇骨轻敲了下石桌,故意调戏说:“林大人并无不妥,只是我突然想起曾经在桌上轻抚美人腰,当时的触感犹存真叫人欲欲重温。”

林燕芝懒得听他那不着调的话,转头想跟苏嫣然加深一下友谊,却被秦天安用扇托着下巴给带了回来。

“太子驾到——”

三人齐唰唰地看向了院门,却只有苏嫣然先反应过来,垂头站了起来请安。

秦天泽不发一言,摆摆手,目光落在那一动不动的两人,木着脸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直到他们跟前,然后一把夺过那扇,往后一丢:“二弟若不懂君子扇的正确用途,那就别用了。”

秦天安大喊了一句,身影一闪,堪堪接住了,嗔怪道:“这可是宋时风先生的扇!我不就逗一逗林大人而已,大哥有必要如此吗?!”

秦天泽占去了他本坐着的位置,正色地看着他说:“这话该是我问二弟,二弟有必要如此吗?”

秦天安听出了他话里的暗指,眼珠子往右一转,挑起了一边的嘴角,轻笑了一声。

“有。”

他抚了下衣袖,又说,“对了,今日全盛京都议论起了温常青,我亦有所闻,林大人可有兴趣一听?”

却没待她回话,就自个在那一副说书人模样,时而摇扇,时而晃头的把温常青一事绘声绘色地详说了起来,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似的。

林燕芝感慨了一声:“没想到啊……”

“嗯?”

“没想到我不过是流了点血,温常青却是比我更惨,不仅丢了官职失了亲人,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流干了血,这世事啊……果然无常。”

苏嫣然喃喃道:“世事无常……”

林燕芝一拍脑袋,连忙又说:“哎!嫣然姐姐在这,二皇子我们就不要说这种骇人的事了。”

秦天泽这才注意到这一脸温驯的表妹仍然站着,忙说了声:“表妹快坐,自家闲聚,不必拘礼。”

林燕芝红娘上身,自以为十分识趣的立马起身拉过苏嫣然坐在她的位置上,自己则坐在另一边。

秦天安见状,笑吟吟的慢条厮理地又坐回了林燕芝身旁的位置说:“这一看,大哥与苏小姐真是一对璧人,相配得很。”

苏嫣然不自然地挪开了点:“二皇子莫要拿臣女说笑,臣女自知姿容不佳。”

“表妹莫要妄自菲薄。”

林燕芝听到太子上司如此上赶着安慰,心里估摸着这对表哥表妹应该有戏,就是这嫣然姐姐似乎拘谨了点。

空中忽然飘蘯着一股香味,那香味随风奔向了众人的鼻腔里。

桃杏端着一盘土豆片边走边偷偷打量着他们,只见太子殿下瞧着脸色不好的往大人和二皇子那看,二皇子则托着腮,摇着扇笑着看向自家大人,大人其后起身挪动了下椅子,靠近苏小姐说着什么。

她见大人如此动作,心里便打了底,走到了林燕芝身侧放好后依旧站在了那,挡住了二皇子的目光。

“姐姐快尝尝,这可好吃了!”林燕芝伸手拿了一片递到了苏嫣然的嘴边。

苏嫣然就着她的手吃下后道:“燕芝说得不错,确实可口。”然后又接连吃了几片才停下。

“姐姐别动,你嘴角上沾了点。”说完伸手给她摘掉,又用指尖轻轻地擦了擦,“好了。”

秦天安见状用手沾起碎块,起身走到林燕芝跟前弯下了腰,用扇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说:“林大人,我这也有。”

秦天泽盯着那盘土豆片,蹙眉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学二弟般弄一点在嘴角,不过想归想,最后他还是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林燕芝笑瞇瞇地仰看着秦天安:“二皇子要是个女子,下官自然给您弄掉,可惜啊,要不……”

“不可惜,小爷对于自己身为男儿身一点都不觉得可惜。”秦天安急忙回到位置上乖乖坐好。

秦天泽嘴上终于有了弧度:“对了,表妹今日来宫里可有去逛逛?本宫记得初次见你时,你还是小团子模样跟在舅舅身后嚷着要玩捉迷藏,想不到多年过去,今日再见,你却文静了许多。”

苏嫣然低头:“自母亲离世,家中物是人非,嫣然便不如以往般调皮,不过……殿下却是依旧的平易温和。”

记得幼时,有次她仗着姑母疼爱,非闹着要这太子表哥陪她玩耍,他便放下手中书本,笑着陪她去放风筝。

听说第二天他因背错了一篇文章而被陛下责罚抄书,而当他知道她也因吹风受寒时,自罚多抄了几遍,连同自省书一并交上。

亦是因此一事,父亲和姑母萌生了让她成为太子妃的这个念头。

现在想想,那时的她当真是不懂事。

“舅母在天定也希望表妹能如从前笑颜永展,随性而行。”

苏嫣然听到从他口中吐出的随性二字,想到家中变化、父亲的嘱咐和培养,丢失的性格,回不去的儿时,心中不由苦笑,脸上却温婉的一笑置之。

林燕芝瞧出她那笑中带着的一丝苦涩,想了一下,提议道:“原来姐姐幼时喜欢玩捉迷藏,正好我也喜欢却从没玩过,不若,今日我们就来玩一玩?姐姐既能重温,我亦能补回幼时遗憾。”说完却是看向了秦天泽。

他显然也看出了苏嫣然的低落,便道:“今日表妹难得来一趟,本宫应当作陪。”

林燕芝悄悄竖起大拇指。

这上司,真上道啊!

她目光转向了秦天安:“二皇子可有兴趣一起?正好可以当捉的那个。”

随即又多了两道目光投向了他,他只好应道:“既然林大人相邀,我自当奉陪,只是……等下若是第一个抓到你了,你可得陪我去广聚茶楼一趟。”以手遮嘴,附耳小声地说,“听说柳歆姑娘在等着那天为她一掷千金的你。”

林燕芝忆起那天台上一舞,一时鬼迷心窍猛地点了头。

只是这清君苑地方甚小,除了房间,能藏人的地可以说基乎没有,于是一行人便决定移步去御花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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