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都来送她送东西
秦天泽看了程东一眼,程东招了招手,立马就有宫人抬了几大箱子来。
林燕芝想着之前卓松抬来的银子,她的心瞬间跳得飞快,双光紧盯着那些箱子,待他们把箱子打开后,她更是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奔了过去蹲在箱子旁。
尧杳看着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缓缓走了过去和她一起蹲着摸银子:“乖徒儿,你可明白一个道理?”
林燕芝听着她这颇为耳熟的话,这次却是飞速去把箱子都合上,然后似要将自己的小脑袋弄断般一直摇着头:“徒儿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些可不能动啊,得留着以后给千城和桃杏成亲用的,上次那一万两还剩了不少,师父你要用银子就去我房里拿好了。”
尧杳一个箭步去她房中拿了一锭银子后又跑到林燕芝的面前,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瞧了眼那些箱子,最后对林燕芝伸出了手。
林燕芝疑惑地从箱子里拿出一锭,跟尧杳手中的交换后,便见她心情大好地抛着银子说:“新鲜的银子就是好,砸在手上都比较有劲,殿下,你今日怎么给我徒儿送银子来了?”
她接着又挑了挑眉,用眼神在问:下聘用的?
不过秦天泽理显然没读懂,一本正经地说:“之前答应了燕芝给她的三十万。”
尧杳“哦”了一声,看着林燕芝指挥着他们将一半的箱搬到桃杏房中,一半搬回自己的房中,待她乐呵呵地走到跟前来的,尧杳翘起了一边嘴角:“乖徒儿,你不止武功提升了,这脸皮也跟着厚了不少,为师瞧着都快刀枪不入了。”
“嗯?”林燕芝歪着头,摸了摸自己那张白里透红的脸。
“你就这样白白拿人家殿下的银子?这可是三十万两白银,不是三文钱,你既老把江湖挂在嘴边,为师今日就跟你说一说,这若是按江湖的规矩,你得以身相许,知道什么是以身相许吗?就是……”尧杳正儿八经地瞎说着。
林燕芝听得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回应时,突然两只耳朵被人轻轻捂住了。
同样红着脸的秦天泽对着尧杳说:“没有的规矩,你别在这里乱说。”
尧杳暗忖他是不是傻,自己这明明是在帮他哄他心心念念的小白兔入笼,既然如此,那就……只见她突然严厉地说:“刚的确是我在乱说,但我接下来的这一句话,殿下肯定有听过,那就是男女授授不亲,可是殿下,你现在在对我的徒儿作甚呢?”
霎时之间,不知是他的手更烫还是林燕芝的耳朵更烫,只见他立马放开了手,站离了些,在那尴尬地杵着。
林燕芝则支吾了几声,羞得突然激发了潜能,一下子就去到了树那边,跟猴似的上窜下跳了起来。
秦天泽哭笑不得地看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斜睨着尧杳道:“你现在凑热闹都敢凑到我这来,可是想回连心湖去了。”
“属下不敢,只是看着殿下跟我徒儿无甚进展,想推一把而已,既然殿下不需要,那属下就先去教我徒儿去了。”说完她也马上溜到了林燕芝那指导去了。
秦天泽叹了一气,她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那她呢?
他在原地望了好一会儿树上的人儿后,笑着摇了摇头就走了。
接着,清君苑里又来了一人,依然是习惯性地从墙头那翻墙而入,难得地,今日没遭到枣核的攻击,他便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石桌前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杯茶。
忽然,他的脖子上多了道银光,他不慌不忙地喝完茶后才道:“美人师父既都放了我进来,现在这又是何意思?”
“所以啊,不是我的意思。”尧杳侧开身子。
秦天安这才看到了她身后正摩拳擦掌,气喘嘘嘘的林燕芝。
“燕芝缘何如此?我们不是朋友吗?”
“哼,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有你这样坑朋友?”
他这便听明白了,她这是知道了三十万两的事,可真是个小记仇精。
他笑道:“最后不是没坑成,反被你美人师父坑走了三十万吗。”
“哼,就是如此我才没让我师父给你刺个窟窿来,对了,你今日来找我何事?不会又想坑我吧——”她边狐疑地问道,一边移开了尧杳的软剑,顺便又斟了两杯茶坐在了他的对面。
秦天安含笑道:“我在你这就只剩坑骗了?我本就是打算来向你认罪赔礼来的。”他伸手推了推桌上的盒子。
林燕芝一听,嘴角悄悄扬起了一些。
今日是什么日子啊?一个个的都给她送东西来了?莫非是臭老天突然大发慈悲了?
她一手按在盒子上:“你既如此诚心诚意的,那三十两的事就扯平了。”说完就打开了盒子一看,里面躺着了一套蓝色绣着银纹的华服,她拿起往身上比了一下。
尧杳点点头:“乖徒儿,这套你穿着挺合适的,不过……何解如此的合身?二皇子是如何知道我徒儿的身量?”她手按在了腰间,搭在了剑柄上。
“因为我抱过她,就在这石桌上。”见尧杳抽出了半剑,今日不想动筋骨的他便改口道,“其实是因为上次从在这带她去了绣锦坊,那店家记住了而已。”
尧杳这才把剑收了回去,她在连心湖时便看多了那些公子哥给她送的衣服首饰,自是知道出自何处,便也信了。
林燕芝一边叠着衣服,一边问:“为何送我这样的华衣,我在宫里又穿不着,这不是浪费布料和绣锦坊的手艺?”她摸了下,这布料的手感,这针法,一看就知道肯定不便宜,给她却只能拿来压箱底,多可惜啊。
“我答应过送你这衣服的,而且怎么会穿不着,中秋宴那日,你不就可以穿了。”
“嗯?”
林燕芝心想:以前看电视剧,印象中宫里开宴朝臣不都是穿朝服的吗?
秦天安听明白她的这一声“嗯”问的是什么,便给她解释道:“向来宫里开宴,父皇为了让大家放轻松,便曾说过,开宴不问朝事,只管享乐。于是就下旨让赴宴的臣子们皆着私服,亦可带上家眷。”他往她那凑近了点,“如何,我这朋友当得可贴心?”
林燕芝心想:我看你是想贴贴。
她把盒子关上,用它将他推开了些道:“这礼我就收下了,多谢。”想了想,又道:“对了,这绣锦坊可会做嫁衣?”
秦天安愣了愣,收了起笑容问道:“嫁衣?你是看上了哪个才俊,准备要嫁人?”既是要做嫁衣,那她的中意之人便也不是大哥,毕竟普通妃子是没有嫁衣可穿的,即便大哥能许她太子侧妃的位置,那宫里也自有安排,所以她到底是中意了谁?
就在他思索着朝会上的年轻臣子都有哪些时——
啪!
她忽然在他的面前拍了一下掌。
“回来,想哪去了,不是给我做的,我是想以后给桃杏订做一件。”
秦天安这便放下心来,至于为何一想到她中意了别人,心里就会不安到想将那人铲除掉这事,他不打算去考究。
“原来如此,可惜了,我听蔡掌柜说过绣锦坊不接嫁衣生意。”
他经营的绣锦坊,嫁衣只会做一件,只为一人而做。
林燕芝嘟嚷:“那真的是太可惜了,一生就嫁那么一次,还想让桃杏能穿上最好看适合她的嫁衣出嫁来着。”
秦天安笑出了声:“你是可惜只能嫁一次还是可惜她穿不上绣锦坊的嫁衣?”他想了想又道,“其实论做嫁衣,盛京城里的悦己坊手艺也是相当不错的,燕芝,你可记得七夕那日在乞巧台上见过的李家小姐?”
“记得,你的意思这悦己坊便是那李小姐她外祖的店?”
他点了点头:“没错,不过他家的嫁衣,一年也只做两件,你若是要找他们,那就得在开春时便去订了。”
林燕芝点了点头,给他斟了杯茶,好心情地又道了声谢,不过下一刻,被他建起的好心情却又被他给打破了。
“今日来这除了这事外,还有一事。”
她见秦天安难得对她如此正色地说,不自觉的也正襟坐危了起来问:“什么事?”
秦天安享受完她斟的茶,才道:“你当真要随我们一同去雁州?你可知此行一旦被对方知晓了,他们定也有所动作,难保不会在路上下手,你手无缚鸡的,到时候若是打了起来,顾不上你的话,你被逮住了那就是一刀子的事了。”
林燕芝听完鼓起了腮帮子,盯着他道:“你吐口水。”
“……我何时有做过这种不雅的行为?”秦天安被她这莫名其妙,牛头不搭马嘴的话弄得一懵。
她依旧噘着嘴说:“我是让你现在吐一下口水,快!”
“……”
秦天安被她盯得,感觉他若是不照做的话,她便又要让她的师父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于是,他无可奈何地拿起了刚喝完的茶杯,脸上罕见的泛起红,他想了想,用袖子挡住,听话地往里吐了口水。
吐完他犹豫了一下,把茶杯递给了她。
林燕芝蹙着眉头,别过头去说:“给我作甚?你说了如此晦气的话,不得吐口水重说,你把茶杯丢了就可以了。至于你说的事,对方有所动作自是当然,可我不信你和殿下就不会防范,想必都早已安排好了吧?你放心,我最是惜命,绝不会把命丢在了对方手里,你看——”她突然站了起来,脚下一点,一下子就飞去了树上又飞了回来。
“二皇子,我这乖徒儿别的不说,在轻功上其实还真的有点天赋,若出事了,逃跑绝对没问题的。”尧杳点头道。
“行吧,知道你是不会改主意,而美人师父又得在这,所以,到时候柳歆会作为你的婢女跟在你身边保护你,此事我同大哥说好了。”
一路上有漂亮的小姐姐陪着,简直不要太好!
林燕芝乐得又往他杯里倒了茶。
只是,这次他抽了抽嘴角,选择无视了它,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