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窃罪,杖责二十!
但是苏暖暖不走寻常路,勾唇一笑,把苏小柏拽了过来。
环视一周,朗声说道:“是非黑白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我们要不就去报官,让青天老爷好好看看,我们到底谁对谁错!”
话音落地,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提溜着苏小柏往官府走去。
而正洋洋得意的刘氏心中一慌,官府的官爷那是什么人,自己这点谎话骗骗小老百姓还可以,这哪里能瞒得过官爷的眼睛。
到时候原形毕露,保不准还要吃上几下板子。
她眉眼一垮,半跪半趴着拽住了苏暖暖的袖子,“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你是个心善的,千万别和娘一般见识。”
“哦?”
苏暖暖抿唇一笑,斜睨着自己身下这人。
而愚笨的刘氏见了笑颜,便以为此事还有的商量,立马从地上跪坐了起来,惶急地点头。
苏暖暖双手抱于胸前,讽刺道:“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你指望我记吃不记打?”
众人听见这话,发出哄堂大笑。
肉眼可见,刘氏的脸上立刻弥漫上灰败之色,伪装撕去,露出歇斯底里的内在。
她索性一屁股蹲坐在街上,决定豁出去这把老脸。
自己那宝贝儿子,一直细皮嫩肉养着,要是进了牢里,那还能有活路?
可苏暖暖倒也不急不恼,反倒笑眯眯地看戏。
等到她的嗓子哭成了破锣,才顺带着补了一刀。
佯装成忽然想起的样子。
“对了,你儿子的下巴可不是普通脱臼,除了我,没人能接好。”
骂天怨地的声音一顿。
刘氏把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看得比命根子还重,绝对不敢赌。
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声音一点点弱下去,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惊惧交加的眼神。
苏暖暖嗤笑一声,再次讥讽,“你看你这么赌不起,那还玩什么玩?”
原本就像是蚂蚁一样能捏死的人忽然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最是诛心之计!
在刘氏宛若要杀人的视线中,她过足了戏瘾,翻个白眼,一把扯起苏小柏的衣领,连拖带拽地走向府衙。
她,这次还非得存心要了这个公道!
受了威慑,这母子俩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因此案件审理没费多少功夫。
知县也见惯了这种官司,随意挥了挥手,毛笔一批。
“偷窃罪,杖责二十,关押十日。”
听到判决,刘氏脸色苍白,拉着苏小柏在厅堂上哐哐磕起了头,没多大效用,最后只能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接着一把,听着棍棒落在皮肉上的声响。
沉闷而有规律!
苏小柏叫唤不出声来,只能发出呜咽,臀部的衣料处已经沁出了血。
但这在苏暖暖看来,犹不解气。
可是,账——得一笔一笔算!
解决完此事,时间尚早,摸着自己腰间失而复得的钱袋,再想起之前过的那不是日子的日子,苏暖暖决定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顺带着感谢那阎罗,好歹有收留不杀之恩。
除了为他买的一身成衣,她还采购了新鲜的肉菜,被现代美食养刁了的胃又开始蠢蠢欲动,花了不菲的一笔费用,购买了在这个世界算是新奇的调味料。
一笔一笔银子花出去,肉痛不已!
但闻着辣椒的香气,苏暖暖还是险些感动地流下泪来。
钱不是攒出来的,是赚出来的。花钱提高生活质量,也是提升赚钱效率的一种。
想及如此,美好的生活,似乎正在前方朝她招手!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苏暖暖好不容易才回到了破庙,将买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好,却遍寻不见男人的身影。
也不知这人能去什么地方。
苏暖暖想到他的病情,内心隐约有些担忧,朝着门口一望,顿感无奈。
这个疯子始终不信任她,就算自己有活人命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
不过,这点愁绪很快就被忙碌取代。
身上有了些余钱,就有了闲情逸致。苏暖暖环视一周,这破旧的庙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破旧的墙面,难看!
长了青苔的石阶,难看!
枯了一片的花花草草,更加难看!
长期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美好生活了,日子都能越过越回去。
苏暖暖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是劳碌命,随后换了一身耐脏的衣裳,将头发高高挽成一个髻,罩上头巾,闷头苦干起来。
用小铲铲掉墙面上明显的污渍,刮掉石阶上的青苔,将枯枝烂叶收拢到一起……最后费力打了几桶清水,将庙宇的地擦洗了一遍。
这时苏暖暖才发现,这地方的建制不错,木材都是选用了上好的红木,只是不知后来遭遇了什么变故,香火逐渐消减了下去。
感叹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而正当她感秋殇月时,背后突然响起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苏暖暖转头看去,男人冷着脸,拧着眉,十分不解。
随后便看到了她身后焕然一新的破庙。
暗沉的灰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春色,就像是被注入了生机,泛出了鲜活的色彩。
苏暖暖没问他去哪,先露出一脸灿烂的笑,手往上指了指。
“正好,赶得来不如赶得巧,你赶紧上上房顶,把房顶上那些破烂拾掇拾掇。”
“虽说这不算个真正的家,好歹也是个落脚地,体面点,心情也畅快。”
可这时,男人还未反应过来。
他发觉自己被人推着往前走,想要驻足,却听到了苏暖暖落寞的叹气声。
“你想我一个怀了孕的妇道人家,有些事情实在是得麻烦别人,不然上房揭瓦,万一动了胎气,那可怎么办?”
“你——”
苏暖暖猛吸一口气,眼睛就像是泡在水里了一般,刚捞上来,湿漉漉的。
“我就想住的好一点,过得开心点,也让你开心点。”
听言,男人身体一僵,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侧过头去与苏暖暖四目相对。
反正现在不是男人发病的时候,大可肆无忌惮!
苏暖暖努起嘴,使自己的视线尽量真诚,然后小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腹部,意思已经清晰明了。
“那——还有什么?”男人噎了一下,出声问道。
苏暖暖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像是放进去了一把烟花,绽出五彩缤纷的光泽。
她可不敢得寸进尺,赶紧摇摇头。
男人虽依旧面无表情,可苏暖暖就是感觉他仿佛是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再打眼一瞧,黑衣纷飞,眨眼之间,人就已经到了屋顶上。
男人也不知用了什么功法,飞檐走壁。
他沉默地弯下腰,拾掇着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上面的废旧木材,还有刮风下雨吹上去的,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废物,速度很快,可清理得十分干净。
男人做事习惯专心致志,等到回过神来,将细节检查完,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药香味,但又与往日不同。
苏暖暖撑着自己的腰,在下面朝他欢快招手。
“我给你熬了药膳!特别特别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