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孕期多疑
沈君逸被突然其来的刀光吓了一跳,正准备拔刀,发现是苏暖暖,连忙将刀柄放好,声音带有一丝安抚的意味,道,“暖暖,是我。”
苏暖暖听着这富有磁性又温声细语的声调,有些不可置信。
沈君逸何时叫过她暖暖了?
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苏暖暖把刀举高,对着沈君逸,双眸微眯,上下打量完沈君逸,又四处看了看,握着的菜刀上还有草鱼的鱼鳞。
“我刚刚明明听见别人说话的声音!”
沈君逸见苏暖暖如临大敌的架势,顿时哭笑不得,“你听错了,就我一个人。”
苏暖暖疑惑不已,刚刚的确是听见第二个人的声音了啊,怎么出门就只见沈君逸呢?
她心存疑虑道,“难道我幻听了吗?最近我爹老是想找我麻烦,我怕他突然寻上门。夜里睡觉还是多留个心眼,毕竟这座庙四处透风,从哪里都能钻进来个人。”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沈君逸点点头,接过苏暖暖手上的刀,搀扶着她跨台阶,“你现在是孕妇,不能这么莽撞,我扶你进去。”
扶她?不对劲,更不对劲了!
苏暖暖坐在灶台边,继续炖鱼,拿着菜刀剁着剁着,再次问道,“你确定刚刚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没有。”沈君逸面不改色地吐出两个字,他解释说,“你怀孕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才会疑神疑鬼。今晚便早些休息,碗我来洗。”
苏暖暖一边塞柴火,一边观察沈君逸,脸还是那张俊脸,表情也还是那副寡淡得没表情的样子,就是胡子又长了一些。
倒是更有男人味了!
苏暖暖虽说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但当事人沈君逸都说没事,她也不好揪着这事不放。
……
一个时辰后。
苏暖暖已经很努力地把鱼汤炖的更香,厨艺按理说是长进不少的,可她闻着还是犯恶心,只喝半碗汤便回床上睡下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回头便看到沈君逸把两条鱼都解决干净了,还有她剩的半碗小白菜。
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这男人看着高大,果然胃口也不是一般大。
沈君逸忽略掉苏暖暖的眼神,一脸严肃认真地擦着灶台、收拾碗筷,火红色的光照在他俊朗的脸上,忽明忽暗。
爱做家务的男人看着就是帅!以后应该把他培养成家庭主夫。
看这样子,还是很有希望的!
见沈君逸端着碗筷出门,苏暖暖怕他回来自己睡着了,连忙盯着他的背影嘱咐一句,“沈君逸,你洗碗小心一点啊,多留个心眼!你也知道的,我爹就那副德性,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
“放心。”
……
沈君逸碗洗完了,苏暖暖的鼾声也响了。
躲在房檐上的男人听的目瞪口呆,差点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老大竟然近女色?
还给那女人洗碗?
不过那鱼汤是真的好香啊,他差点就流口水了!
唉,一锅那么大的鱼汤,愣是被老大喝的干干净净,一口都没留给他,好歹他也是策马奔腾好几天才到西山村的啊!
沈君逸在水桶旁站了半响,也没见房檐上的人下来,不免失去耐性,“还不下来?”
来人憨憨一笑,摸着脑袋嘻嘻哈哈地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落地后立马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半蹲在地上,双手作揖。
“属下所说皆属实。”
“嗯。”沈君逸背着他,淡然道,“都撤出来。”
“什么?这?”来人一听这话,心有不甘地想要反驳。
不等他说些什么,沈君逸已经抢先一步解释道,“行不必之事,不如其已。”
来人见沈君逸已下定决心,低头行完礼道,“属下遵命。”
随即,一抹黑影隐匿在林中。
一夜无眠。
但愿这次可以尘埃落定吧。
五更鸡鸣两回,苏暖暖急急忙忙起身做好早饭,熬药膳。
她见沈君逸靠着门板睡得熟,便将动作放轻了些,他眼下有一片青黑,估摸着昨晚没睡床才没睡好。
今日要去坐诊,得早点下山,可顾不上他,只得将他摇醒,“沈君逸,吃完早餐喝了药再睡,我要下山去,你等会去床上睡个回笼觉吧!”
今日看诊人多的话,坐诊的铜板应该够买一张床了。老是让沈君逸守夜,她也过意不去啊!
毕竟多亏沈君逸收留她!
沈君逸用手遮了遮光芒,等缓和下来,才随口问了句,“这么早下山干什么?”
“坐诊啊!我每隔三天要去镇上坐诊一天的呀!”
沈君逸一听便精神了,三两下把早餐、药膳处理完,动作快的苏暖暖都没看清。
苏暖暖见他吃饭速度太快,不由得斥了一句,“吃饭不能这么着急,也不可以暴饮暴食,而且药一般是在饭后一炷香喝的,你小时候没喝过药吗?这都不知道。”
小时候?
当然吃过,小时候有娘亲在的日子有多欢快他都快记不清了,每次吃饭有人叫,吃药也有人叮嘱,穿衣洗澡都有人日日照顾着,十二岁起便独立生活了。
如果不是遇见苏暖暖,他都快记不住那种感觉了。
沈君逸忽而对苏暖暖微微一笑,“记不得了。”接着又对苏暖暖说道,“我要去对面打猎,同你一起下山。”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今日可能没空卖猎物,你打来放着卖不出去怪可惜的。”说罢,苏暖暖背起李安给她准备的药箱,快步下山。
沈君逸站在原地有些愣神,这是被嫌弃了?
他自十二岁亲娘去世后便从了军,十五年过去除了打打杀杀,他的确不懂为人处世,更别谈与人做买卖了。
……
等到了山下,天已经完全亮了,太阳也从山缝里冒出整个脑袋。
济世堂等着坐诊的人有好些,咳嗽的咳嗽,抓药的抓药,有一两对夫妻应该是大着肚子来问胎稳不稳的。
看来李安是真忙啊,难怪想她来帮忙坐诊,她动作麻利的打开药箱,摆好纸墨砚台。
她才刚看了两个病人,一个衣裳破烂、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扑倒在坐诊台上,苏暖暖怒斥一声,“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