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为何撒谎?
苏暖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有气无力道,“早上吃的都吐干净了,可能是太饿了,你帮我找点吃的吧!”
说罢,便强撑着起身,紧接着,便感受到下体有一股暖流倾泄而出。
苏暖暖浑身僵住,丝毫不敢乱动,大脑当机,做不出任何反应。
“你流血了!”
苏暖暖掀起裤腿,呆呆地看着白净的小腿缓缓下滑的猩红血液,脑袋愈发昏沉。
沈君逸看着呆滞地苏暖暖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本想上马赶回镇上,又怕路途太颠,更加影响腹中胎儿。
“哪有村医?”
只得四处寻找村医,路人见他就躲,他便随脚踢出一颗石子,与人擦脸而过,那人吓得脚都站不稳,跌在地上讨饶道,“西山村就一个山沟沟里的小村,哪里来的村医啊?您赶紧上安平镇去吧,那里离这是最近的了!”
闻言,沈君逸压根就不信,一只脚踩在男人肩膀上,厉声威胁道,“你敢撒谎?”
“没有没有。”男人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连忙摆摆手,“您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找不出村医啊!几十年了,我们村里有病都是去镇上看的呀,不止我们西山村,隔壁村、附近十里都是往镇上跑的啊!我们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方,有几个钱的都迁到镇上去了!”
沈君逸用力往下又踩了一分。
“阎罗饶命、阎罗饶命,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冷冷扫了那人一眼,沈君逸只得抱着苏暖暖骑上马,往安平镇赶去。
额头冒着冷汗的苏暖暖被颠的不行,倒在沈君逸胸口上,咬着牙说道,“你慢一点,我们先回家。”
这里离家最近,往镇上跑,骑马得二十里路,这一路颠过去,她孩子能不能保住那就真另说了。
沈君逸迟疑片刻,决定还是相信苏暖暖的,放慢速度,带苏暖暖回了土地庙。
苏暖暖磕磕绊绊地往里屋走去,见沈君逸也要跟上来,忙道,“别过来,我需要脱衣服看一下情况。”
沈君逸沉默不语地看着她,眼底意味不明。
她说她的医术是和村医学的,可是刚刚那名男子分明说了,几十年来这片土地穷的没人愿意来,要看病都是往安平镇跑?
两个人,必定是有人撒了谎!
男人看他的眼神,惊恐不已,身体里的颤意更是掩盖不来的,那么,说谎的就只有苏暖暖了。
她一向鬼主意多,又惯会蒙骗人,她为何撒谎?意欲何为?
他保持缄默,此时的确不适合审问她。
但有一点,极为奇怪,苏暖暖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她一身医术又是谁教的?
正当他满腹疑虑的时候,苏暖暖忽然拿出几株安胎凝神的药材出来。
她何时在屋内藏了药?
他竟一无所知,什么时候防备心如此之差了?
“帮我生一下火,我等会要熬药,还要烧一壶水,我要洗漱宽衣。”苏暖暖把头上绑着简单发髻的飘带散了,黑又长的直发如瀑布般垂在腰际。
苏暖暖熟稔的语气让他无法反驳,只能一声不响地给她生火熬药,烧洗澡水。
平日里神情寡淡,不爱说话,今日多了一丝压抑,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氛围。
苏暖暖身体不舒服,坐在灶台旁,也没心思哄人。
一边小火灶熬着一壶药,主灶台上烧着一壶热水,两边的火烤的沈君逸更加燥热,等了很久,好像沉寂了一百年那么久,他才开口说话,看着苏暖暖一脸担心的摸着肚子,问出来的却不是之前想问的了。
“你这么在乎这个孩子,很爱他?”
苏暖暖一脸呆滞地看着刚刚冒烟的水壶,还没烧开,顿了片刻才道,“我不知那人是谁,我是平白被人夺了身子,又不舍得孩子才如此拼命护着。”
原来不是与人私通,而是被歹人玷污。
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好受了些,像是一缕清风拂过燥热的心间,带来一丝丝舒缓。
沈君逸将一根粗木干掰成两段,一长一短,塞进一大一小地灶台里,低着头凝视着火光,问道,“你不怕因为这个孩子,以后嫁不出去了吗?”
苏暖暖摇摇头,“他是恩赐也是救赎,以后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相依为命,嫁不嫁人都无所谓,我养得起。”
“那你恨他吗?”
苏暖暖还是摇头。
被伤害的那次,虽然梦里的所有感官真实到醒来还会有感觉,可是她对那名男子一点记忆都没有了,谈不上什么恨与不恨。
毕竟,她真正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有一月有余的身孕了。
区区半月的时光,她已坦然接受所有,于她而言,孩子已经是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他们共存亡共进退。
沈君逸忽然问这么多,难道是讨厌喜当爹?
苏暖暖立刻回道,“你放心,等我把你的病治好,再攒点钱生完孩子我就离开,绝对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沈君逸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咕噜咕噜作响的热水壶,淡声说道,“热水好了。”
得不到回应,苏暖暖心里没底,转念一想,时间还有那么久呢,到那时她总有银两盖套房了吧?
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倚仗谁呢!
想到这里,苏暖暖一解愁思,扬眉笑了笑,提着水找了一处偏僻不漏风的角落,用几件布衣架子建了一个格挡板。
一直以来,她都是趁他不在时换衣沐浴,沈君逸是男子没那么多讲究,将一个木桶立在屋内没有隔板也能洗,但她是女子。
小腹还有些痛,好在血没有继续流了。
看着脚底地空隙,小腿有些凉飕飕地,脱衣服前,皱着眉对沈君逸说道,“我要沐浴,你眼睛别往这边看!”
沈君逸一听,一脸黑线,板着脸冷冷道。“一副棺材板的样子谁愿意看?”
苏暖暖再度扫了一眼沈君逸,见他目不斜视的样子,不服地反驳一句,“我才没有!哼!”
沈君逸没作声,继续扇着风,用温火熬药。
当他是什么人了?
要动她,那么多次机会,用得着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