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庙还能住吗?
奇奇怪怪,动不动就变了脸色,行吧,暂且让他冷静冷静。
苏暖暖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太过计较,肚子月份越大,就越贪吃贪睡,歇两日还得去镇上看诊,她哪有心思和沈君逸拌嘴。
再坐几天的诊,她可得好好休息了,再怎么缺钱,身体要紧。
要是什么大病大痛,她出诊细细查看也没事,那些富商人家,尤为奇怪,什么感冒发烧,咳嗽,一点小病小痛就要花上一大笔钱,逼得她上门看诊。
那些病重的平民老百姓,时常排了半天的队还是没能看诊,她只得忙完富商府上的事,又去给大叔大嫂看病。
这一来二去的,着实累人,还有三、四个月就要临盆了,反正钱也赚够了,暂时没什么大花销,就先歇歇吧。
苏暖暖爬上床躺着,左思右想,一会想着给沈君逸的惊喜,一会又想着孩子的名字,一会又担心沈君逸的婚事,以及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苏暖暖心想着,这孩子都还没落地呢!
怎么就开始一天天的愁眉苦脸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等沈君逸吹完冷风回来时,苏暖暖还在思考孩子名字。
沈君逸没搭理床上翻来覆去的人,给快灭了的火添了把柴。
躺在床上的人,丝毫没有一点悔意,她笑着说,“沈君逸,哎呀,刚刚我说错话了嘛!你上床睡觉吧,我都给你暖好了,天冷被子好薄的!”
“……”沈君逸没搭理她,继续在火炉边烤火。
不得已,苏暖暖只得掀开被子,听到声音的沈君逸立马走了过去,冷声斥道,“天冷,你还乱动什么?”
“你不要生气啦,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看你这样严肃,脸上会长皱纹的,长皱纹就不好看了不好看就不好讨媳妇了嘛!”
苏暖暖嬉皮笑脸地抬头看着沈君逸说,“哎呀,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沈君逸脱下外衫,躺了上去,反正他每次都是被她当成抱枕,一觉醒来,浑身都疼,夜里胳膊、腿酸痛,他也不能乱动,久而久之竟然习惯了。
倘若她不是个孕妇,早把人踹出去了!
夜幕深深,两人各自渐入梦境。
——
半夜里,忽然一阵“滋滋滋”的声音,沈君逸起身一看,庙中竟然起火了,屋内还有迷魂药的气味。
他捂住口鼻,立刻摇着苏暖暖,呼喊着她的名字。
“暖暖,醒醒,起火了!”
迷迷糊糊间,苏暖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可是她怎么也睁不开眼。
沈君逸焦急地拍拍她的脸蛋,呼吸均匀,应该不是晕厥。
庙里的火光越烧越旺,此地不宜久留。
沈君逸只得翻出最厚的一件皮袄给她披上,自己则是一身没有外套的秋装布衣。
火光已经从房子门口蔓延到了房顶,沈君逸迅速将苏暖暖公主抱抱起,低头看着她紧皱地眉眼,好像要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的样子。
还好吸入的粉末不多,沈君逸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抱着苏暖暖出去时,头顶一桩烧断的木桩坠落下来,情急之下来不及避让,沈君逸只能弓着身子,将苏暖暖整个小身子护在怀里。
剧烈的疼痛感从后背上袭来,他随手抄起地上一件脏衣服,盖在背上,迅速冲出破庙。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起之前追捕秦氏夫妇留宿的那间山洞,随即运起轻功将苏暖暖带到山洞处,好在里面还有些柴火,不至于太冷。
沈君逸将苏暖暖放在石床上,先起了一堆火,随即走向洞口,视线落在了远处着火的方向,周边没有别的村民,所以也没有一个人救火,单单只是烧了那一座庙。
钻心的疼痛感从后背袭来,带着初冬的晚风,寒冷刺骨。
沈君逸阴沉着脸色,扫了一眼床上还未醒过来的人,转身将烧坏的布衣脱下,甩手扔进山沟里,再拿起带过来的那件布衣换上。
他回想起,前一刻在庙里的场景——
他和苏暖暖差点被活活烧死,苏暖暖肚子里还有个即将临盆的孩子。
倘若他动作再慢一点,没有挡住那块木桩,或许就直接砸在苏暖暖肚子上,一尸两命!
沈君逸打过那么多年的仗,受过无数次的伤,背上也有着无数的刀伤、箭伤,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
唯独这一次,他才有一种亲生经历死亡的厚重感,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意义。
一夜无眠。
苏暖暖是在第一缕冬阳射进来才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摸着头,“头好疼啊!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受了点凉。”沈君逸见苏暖暖醒了过来,彻底放下心。
起身准备去摘果子时,扯动了伤口,剑眉微蹙后瞬间恢复如常,他不想让苏暖暖看出什么异样。
苏暖暖果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意识慢慢回笼,她揉揉眼睛,迷糊的看着四周,“这是哪?”
四处打量一下,明明昨晚还在家里睡觉的,怎么一觉醒来就来这里了?
这洞里冷飕飕的,如今腊月就要来临,这么冷的地方,什么用具都没有,可住不了人啊!
沈君逸瞥了一眼苏暖暖迷惑不解的神情,随手往火堆里填进去最后一根木头,淡淡道:“庙里着火了。”
纵火烧庙的人他一定会找出来,他可以不动刀子,但不代表他不会动手!
“着火?”苏暖暖愣住,“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
沈君逸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两个人闷了半响。
苏暖暖知道肯定时发生了什么。不用猜肯定是张贵那伙人干的,白天才把他们教训了一顿,夜里就想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这是得有多大仇啊?
正这么想着,沈君逸走到苏暖暖的身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温声又对她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头还晕吗?”
苏暖暖将目光紧紧锁住沈君逸,他这段时间血色好了很多,此时除了衣裳单薄一点,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轻轻点头,“还是有点,我再躺会儿就好了。”
沈君逸扶着她缓缓躺下,苏暖暖忽然又问道,“那庙里还能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