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的血,很甜
苏暖暖没应声,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她不过是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毕竟需要的药材可不是一两种,一年四季的都有,而且采的药还要放灵泉空间一阵子。
之后再洗净暴晒打磨提炼,过程的确繁琐,照现在的需求量看,来年也未必能开得起神水铺子了。
有脑子灵光的男人拉住苏暖暖的衣摆走到一角,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小声打听,“苏大夫,不如这样,你将药材单子、制水过程卖给我,我也开间铺子同你五五分?”
苏暖暖垂眼看着比她还要矮的男子,这不就是割韭菜么?
见苏暖暖不答应,男人咬牙又道,“你七我三也成,如何?”
苏暖暖思量片刻,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郭甲成!我给自己取了个字,叫辰昊。苏大夫你叫我小昊就成!本名太难听了点。”矮个男子见苏暖暖发话,眉眼间都绽放出光彩,仿佛苏暖暖已经答应了他。
苏暖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行,记住了。我先想想,你带乡亲们先回家吧!”
小昊闻言,脸色垮了下来,拽住欲走的苏暖暖,“苏大夫,我真的诚心诚意的,再不济你八我二也行啊!”
“你先松开!”
“苏大夫,我诚心诚意,你就当做好事,行行好帮——”
小昊忽然呆住,视线落在某一处后,眼神开始躲闪,拽住苏暖暖的双手也在一刹那间松开了。
一群乡亲们朝苏暖暖后方看了一眼也不约而同地四下散开。
众所周知,苏大夫貌美心肠好,她丈夫却是个不好惹的粗野汉子。
苏暖暖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徐徐走来的沈君逸,面露疑惑,“你怎么来了?”
“他们为难你了?”沈君逸走上前,拉起苏暖暖的手掀开袖子看了看,没有红,脸色稍缓。
“没有。”苏暖暖连连摇头,谁敢惹她啊!都怕了沈君逸!
沈君逸扫了一眼落荒而逃的人群,低声问道,“那他们跑什么?”
大部分时间,他都喜欢跟苏暖暖腻在济世堂,来看病的人也不少,若不是做了什么虚心事,会看见他就拔腿而逃?
苏暖暖憨憨一笑,不想让红兰铺子的事情惹他烦心,便扯开话题说道,“走吧,我正要去云水间呢!”
沈君逸垂眸看她,见她脸颊被晒得通红,眼底有几分疼惜,低声呵斥道,“你说你,大中午的跑街上来干什么?”
“哎呀,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食谱,想放云水间当上新菜呢!听宛瑶说最近云水间生意红火,我想去看看,大中午吃饭的人多嘛!下午再回济世堂。”
苏暖暖讨好的挽着沈君逸的胳膊,抬头朝他眯眼憨笑。
沈君逸又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带着她来到一处卖伞的地方。
小摊贩的婆娘见了这两位名人,连忙笑着打招呼,“哎呦,阎罗公子给小娇娘买伞呢?看看这把浅黄色的如何,放了两天,桐油味刚刚散去!”
沈君逸转过头看贴着他的苏暖暖,街市上嘈杂,他便低头凑近些问道,“你喜欢吗?”
苏暖暖也抬头看他,笑眯眯地说,“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沈君逸嘴角一勾,笑意越发深邃,转过头看向卖伞的摊主,从衣兜里摸出两个铜板放摊主手里。
单手拿起伞往下一甩,伞便打开了。
卖伞的老妈子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人远去的身影,笑的不能自已。
“哎呦,没见过这么疼妻子的呢!”
旁边卖小糖人的也搭话道,“可不是吗?估计他们这恩爱的名声啊,都响到京城去了!”
……
沈君逸给苏暖暖撑着伞,两人走了几分钟便到了云水间楼下。
上下两层楼,虚无坐席,人满为患。
苏暖暖看着欣慰,拉着沈君逸一路小跑上了二楼。
只是刚上到二楼,沈君逸忽然顿住脚步——
苏暖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最受欢迎能一眼看向街角尽头的小走廊,突然冒出一条不知从哪得来的白玉长椅,一个白衣华袍,上面有着精巧蟒蛇刺绣的男子懒洋洋的侧躺在上面。
他一只手慵懒的撑在他的下颚处,左右围着七八个貌美女子,都是她云水间喊得出名号的歌女、琵琶女、古筝女,还有几名能歌会说的戏子。
一女子给他喂着糯甜的糕点,一女子给她喂着切成块的水果,还有专门用手给他接果核的女人,还有一名手段轻缓的帮他按着太阳穴。
白玉长椅末端一左一右的给他按着双腿,长椅后面齐刷刷的站着一排官兵,就连县令大人、还有个有点眼熟的男子都跪坐在旁边的蒲团上,垂着脑袋任由差遣。
男子随即抱起一名女子在场,上演了一把活色生香,将那名女子嘴唇咬破了这才将女人放开,安抚性地摸了摸女子的伤口,嘴角勾起一抹邪气混着一股子匪气。
“你的血,很甜。”说着,男人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那名女子痛的敢怒不敢言,只得将头埋的更低,一个字都不敢说。
男子隔着一段距离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刚踏进来的苏暖暖和沈君逸,意味不明的道出一句,“是个娇俏美人儿,不过——”
“还不及我那后院几百号美人里的三分之一啊!”
如此直白的羞辱,沈君逸只是一瞬间便攥紧了拳头,眼神阴翳,似要将眼前的男子粉身碎骨。
他垂眸凝了半分,到底还是没动手。
二楼颇得闲人雅客喜欢,不少云游四方慕名而来的诗人看见这一幕,都转过头不忍直视。
“荒唐!”有位老诗人看不过去,站起身来大声叫嚷。
说着,又看向苏暖暖,眼底全是失望之色,“你这云水间,就是一个供人寻欢作乐的妓|院吗?唉!这,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诗人连叹两句。
话音刚落,白玉长椅上的男子玉手抄起一片刀刃,状似随意的一挥,直接穿过诗人的喉咙。
灰色俭朴布衣的老诗人捂着血流不止的喉咙,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便没了气息。
苏暖暖猛地一震,双眸瞪大看着座椅上浑身上下都写着“无所畏惧”的男子,心口涌出一丝惧意。
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