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小王爷(1)
马车摇摇晃晃,边上装饰的流苏一来一摆,看的阮软有些困顿。
“殿下,距离宁安王府还有一小段路,可要用点茶汤散散热?”
茶汤?
回忆起那些茶叶连带着姜盐醋糖混合煲煮的东西,阮软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
“不,不用了。”
黑暗料理什么的,为什么在这个世界这么盛行啊!
【嘀!很正常的啦,毕竟古代世界的食物种类和储备都很匮乏,大宝贝你再坚持一下,按照剧情来说,接下来咱只要死在宁安王府就可以完成炮灰任务了。】
翻了翻手上拿到的剧本,团子言语带着松快。
这是一个类似于古代封建的男尊女卑世界,主线更是十分典型的穿越女收美男。
女主安慧涵因缘际会之下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成为尚书家庶女,后凭借其独特的个性和超前时代的眼光,以活泼灵动的奇思妙想和出众才华,吸引了无数青年才俊的视线。
皇帝愿意为她遣散后宫,战王愿意为她争夺权势,剑术高超的潇洒隐士甘心成为她的护卫,天下第一的杀手只想成为她的鹰犬,前朝太子暗中为她扫清障碍,清贵太傅不惜为其折断傲骨,漠北狼主更将她引为长生天的女儿……
种种的种种,堪称是集所有穿越剧情的精华为大成。
而阮软所要代替的炮灰角色,则是本朝一位异姓王的唯一嫡女。
先帝在世时,这位异姓王为救先帝,殒命于一次凶险刺杀中,得知这个消息后,身怀六甲的王妃也因过度悲伤随夫而去,只留下一个早产的女儿。
为感这位异姓王的功劳,先帝心情悲怆之下,首次不顾礼法,破格让这个失去双亲的孩子,以女子之身,继承父亲王位,封号宁安王,寄托一生安宁长乐之意,赐免死金牌,见面如见先帝,荣宠之盛,堪称摘星拿月也不在话下。
按理来说,在这种堪称毫无底线的宠溺下,这位宁安王怎么着也应该性格蛮横,说一不二,可偏偏因着其早产的关系,自小先天不足,故而一直深居于皇宫单独开辟出来的宫殿里,静心修养。
在原文中,这位宁安王唯一一次的露面,便是新帝登基后,她决定搬离皇宫,入住宁安王府。
也是在到达宁安王府安置的第一天,便被前朝太子设计杀害,留下一个精通易容之术的细作替身作为暗子。
【嘀!果然,这种安安全全的世界,连任务都是这么有手就行!】
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发现有什么能够让任务失败的原因,不就是进王府,然后待房间里等死吗?
团子自信满满的看着自家大宝贝。
【嘀!问题不大,死一次就行,看来咱很快就可以下一个世界了。】
被团子这种乐观所渲染到,本身也不觉得这个世界还能走歪的阮软:你说的对!
不过……
听着马车外传来的一声声叫卖,她心里被勾起了点点好奇。
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的王都繁华……
伸出去的手刚刚想要掀开垂帘,指尖却在挑起一缕缝隙的时候,又十分克制的停在了布料上。
还是算了吧,免得多生什么事端……
想到自己如今的瑰丽面容,阮软闷闷的抿了抿唇瓣,放下了手。
美人蹙眉的模样,总归也是令人惊艳的。
最起码,刚刚骑着马与这辆马车交差而过时,从垂帘缝隙里,惊鸿一瞥到美人容颜的剑客已然不由自主的回头朝着马车的方向看去。
那是……
他眼神一顿,停留在了马车上那明晃晃的宁安王府独有标记上。
是了。
看那队列专门护送的兵卒,这带有宁安王府标记的马车里,除了那位宁安王也不会有别人了。
所以……
那位就是传说中的宁安王吗……
剑客愣愣将手覆上了自己的心房。
这里的心脏,好像突然跳动的十分剧烈。
……
“殿下,已经到王府了。”
到了吗?
阮软也没有多想。
她看着已经掀开的车帘,玉白的手静静搭在了上前搀扶的侍女掌心。
浅浅借力下,刚刚出车门,便引得在场所有人一愣。
低着眉眼根本不敢看的还好,可那些不管是偷瞄的还是周边暗地里明目张胆看着的,都好像被妖女拿走了魂魄,双眼死死的对着这位女王爷瞧着。
连带着跟了一路的剑客,也险些拿不稳自己手中的剑。
“一个个都在看什么,宁安王也是你们这些狗东西能随便看的吗!眼睛不想要了!”
面对着这种场景,阮软身边上前搀扶的安琉可太熟悉不过了。
她冷笑一声便摆出了架子,声音一下打破了整片的寂静。
也是这个时候,回神的众人才稍稍有些收敛。
但很快,不等其余人有什么动作,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奴仆行列里走出来,动作快的生怕别人抢一般,直接跪地到了马车前,搬开一边的台阶,直接做起了人凳。
这小子!
他这一动作,那是瞬间让其余仆从恨毒到了心底。
看他模样一丝不苟,平时也是本本分分的,没成想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来这么一出!
阮软却没有多余的心思管那么多私底下的小动作。
这些明里暗里的视线,让她只想抓紧回到房间,然后时间快进到晚上前朝太子的设计截杀。
她这么念着,动作也不免随之带了几分情绪,看都没看其余的什么,只顺着安琉的牵引,从马车上下来。
鞋底接触到男人的背部,飘飞下来的裙角上,隐隐带着一种长年服药的药香,以及浅浅的,却莫名勾人的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男人垂下的眸底,隐隐带上了几分渴望。
他动作小小的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他觉得自己现在,莫名的有些干渴。
更重要的是……
这位,便是宁安王啊……
看着美人进入府邸的背影,男人缓缓起身。
周遭其余人的窃窃私语和鄙夷目光对他而言显然毫无作用。
他摩挲了些许指腹,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