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会错
“填空题15题吗？这个题答案是2！”
王子文一脸得意之色地道。
这个题他答对了，他填的就是2。
“答案是2？”
杨心怡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考试都才结束，老师也没公布答案，王子文怎么知道答案是2？
“我刚才问学霸王伟了，他的答案也是2。”
王子文一脸得意地道。
他口中的王伟，是兴东县一中这一届的学神，从高一到高三，一直稳占年级第一的位置，从未动摇过。
在很多学生眼里，王伟的答案基本就是正确答案了，考完试和王伟对一下答案就知道自己大概多少分了。
“啊？王伟的答案也是2？”
杨心怡愣了一下，说话间，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担心和疑问之色地望向陈羽。
在陈羽给她讲解完选择题后，她便又顺便问了下15题，结果她的答案是2，陈羽的答案是2.5，还没有来得及讲解，王子文便过来了。
“2是错的，正确的答案是2.5。”
陈羽的神色平静无比，丝毫没有因为王子文的话而变化，这个题他算了两遍，非常确信。
“陈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比学霸王伟还厉害？学霸的答案都是错的，你的答案才是对的？”
看着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一股绝对自信的陈羽，王子文登时一下便不爽了，直接冷笑道。
这不仅是关系到他的答案正确与否，更主要的是，陈羽这样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这么自信？
“陈羽，或许你真的算错了？”
杨心怡虽然不想打击陈羽，她也不是王子文那种盲目崇拜学霸答案的人，但是现在王伟这么厉害的学霸的答案是2，她的答案也是2，王子文的答案也是2，虽然她不喜欢王子文，但王子文的实力却是无法否认的，王子文的学习成绩和她差不多，都是能进班里前五的，数学更是前三的存在，除了陈羽和王伟，就是王子文的数学最强了，种种迹象都在表明，陈羽的答案大概率是错的。
“我不会错的！”
陈羽的神态之中，透着一股绝对的自信！
“哈哈……笑死我了，你不会错的？你以为你是谁呀？就凭你是曾经的数学天才吗？别说你是曾经的数学天才，就算是现在的数学天才，也不敢说自己不会错吧？”
王子文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子文，你说话注意点！”
杨心怡斥了王子文一声，但是她的目光望向陈羽的时候，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陈羽的话，确实有些太狂妄自负了。
她张开口，准备和陈羽说些什么，但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起来，而且英语老师也已经走进了教室，她只得转过头去，准备上课。
王子文也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
一个曾经的数学天才，如今的废物，也敢大言不惭说自己不会错……
回到位置之后，王子文的目光望向陈羽，眼里露出了一丝冷笑，不会错？他以为他能考150吗？
嗯？等等，这废物说他能考150？
若是将这个话传出去的话，这个废物将会成为全年级最大的笑话！
等到成绩出来之后，这废物更是会成为一个最大的小丑！
到时候，恐怕就连杨心怡也不会再理这个小丑了！
王子文的眼眸之中的神色渐渐亮了起来。
对于刚才的讨论，陈羽没有想太多，反正等到明天数学课的时候，杨心怡自然知道他的答案是正确的，至于王子文对他那种明显的讥诮和讽刺的语气和态度，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和王子文的关系本就一般，而且王子文本就是个极为势利的人，除了王伟和杨心怡他们这少数几个学霸，其他人都是看不起的，看不起他这个一模只考了391的人，再正常不过。
随着英语老师开始上课，陈羽也开始打开物理书继续看了起来，到了一模之后的阶段，已是冲刺阶段，只要你不影响课堂秩序，各科目老师基本都不太会管学生在下面做什么了，老师们都是想得明白的，最后关头，优秀的学生有自己的想法，不需去管，极差的学生也基本没救的了，没必要临毕业前得罪人家。
老师们的这种心态，对于现在的陈羽来说，无疑是极大的便利，他现在要完成系统的一个个任务，必然是无法跟着老师的节奏走的，即便是没有系统任务，他也没法跟老师的节奏走，得按自己的节奏来，一门一门科目地攻克，尽可能在高考中取得更高的总分。
………………
在陈羽开始拼命学习高中物理课本，对课本的知识进行重新构建完整的知识体系的时候，高三教学楼一楼，高三数学教学组办公室中，几个数学老师也开始了评卷工作。
“黄老师，让这些孩子考这个卷子，会不会给这些孩子带来心理阴影？”
一个年轻的数学老师有些担心地道。
这张卷子他拿到手的第一时间便做了一遍，真的有相当难度。
“是啊，老黄，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给他们太大打击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我们就算了？不评分了？这次考试就当练习了？”
另外几个老师也认同年轻数学老师的看法，纷纷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望向坐在中间的一位约摸五十岁上下的男老师。
这个老师正是兴东县第一中学高中数学教研组长黄小明，这次考试，正是由黄小明提议并坚持的。
“放狗屁！”
黄小明瞪了他们几人一眼，直接喝斥道，“这张卷子，人家十大学校的学生能够考得，为何我们的学生就考不得？”
人家是北方十大顶级名校，我们能和人家比吗！
几个老师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忍不住吐糟。
不过这些心里的吐糟他们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大家一个办公室共事，谁还不知道黄小明的脾气，这可是连校长都敢当面顶的人，谁也不想去触黄小明的霉头。
但他们不说，黄小明显然也看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冷笑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我也知道，我们学校确实在客观上存在很多不如那些顶级名校的地方，但我想说的是，我们什么都可以不如人，但心气绝对不能不如人！心气都没了，你还指望他们怎么去和全国的骄子竞争？”
“而作为老师，我们要帮助学生把自信心给建立起来！要告诉他们，别的学校的学生能做的题目，我们的学生也能做，别的学校的孩子能考上顶尖名校，我们学校的孩子也能！”
“我不信我们兴东县的孩子，天生就不如那些大城市的孩子！！”
黄小明的神情有些激动，“你们以为，你们那样是保护学生们，但那是保护吗？你们能够让国家进行分开考试，让那些孩子们不跟那些大城市的孩子，顶级名校的孩子竞争吗？不能吧！”
“至于说压力大，承受不住，那就更该锻炼一下，提升一下抗压能力！另外，前段时间一模的题目是二中和三中那些废物出的，题目太简单，以至于一些同学最近都有些飘起来了，这个时候正好让他们清醒一下，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实力，在接下来两三个月要更努力复习！”
“黄老师，您说得对，我们错了！”
办公室的那些老师们原本大多都是对黄小明的做法不以为然的，但是当听完黄小明的话之后，所有人都被深深触动到了，所有人都心悦诚服向黄小明道歉。
兴东县位处偏远山区，经济薄弱，工资低微，基本是没外地人愿意过来这边当老师的，学校老师基本都是土生土长的兴东人，大家对于这片土地的情感是不言而喻的，黄小明的话引起了他们内心的强烈的共鸣，他们兴东县的孩子，难道真的天生就比别人差吗？不！
“好了，不扯那些题外话了，大家都干活吧，赶紧改卷，看一下我们的孩子和十大名校的学生有多大差距。”
黄小明不知那些老师们的想法，见他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没再多说了，他的注意力回到卷子上，“老李，你把9班的王伟，王子文，陈羽的卷子拿过来，还8班的李克他们几个的卷子，老孙，你们1班的林清雅他们……。”
黄小明喊的都是数学成绩一直比较好的学生。
作为数学组长，他对于这一届的每个班的数学尖子，基本都是了如指掌的。
一般情况，他不会这样挑卷子改，但这次考试特殊，他想先看一下这些尖子和外面的尖子有多少差距。
9班的数学老师李文安对陈羽的印象是不怎么样的，特别是最近陈羽连连下滑之后，更是对陈羽失望透顶，听到黄小明说要陈羽的卷子，想说陈羽的卷子就没必要看了吧，但想到黄小明对陈羽是比王伟还偏爱的，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把陈羽的卷子也找了出来，跟王伟等几个学生的卷一起给黄小明拿了过去，而其他班的老师也纷纷把各自带的那几个尖子生的卷子拿了上去。
嗯？
拿到卷子之后，黄小明也没专门去挑哪张卷子先改，直接就开始批了起来，反正这几个学生的数学成绩都差不太多，先改谁的都一样。
当黄小明批了半张卷子的时候，他的眼里不由得露出了讶异之色，这卷子的选择填空竟全对？
再看看后面的。
黄小明继续往下阅卷，第一题正确，第二题，这解答完美，不是标答，胜过标答，第三题，又是一个胜过标答的完美答案，黄小明的心神完全沉迷到了这张完美的答卷中，继续往下阅，第四题又是完美答案，第五题，这思路，这计算技巧……太完美了！
再往下，最后一题，压轴题……嘶！这思路和方法，简直绝了！
满分！
这是一份满分卷！
在阅完全卷的一刻，黄小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激动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整个人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