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一将功成万骨枯

“刚跟您在战场厮杀那会想，后来不想，甚至排斥。”卓越安思考了一会，也认真严肃的回答说。

“哦？为什么？你当年明明在军营屡立奇功，官运亨通，可跟着本王回来一无所有一身白丁，不觉得不甘不觉得遗憾吗？”萧靖轩好奇的看向卓越安。

“最开始跟您打仗想立功，想证明自己。后来身边的兄弟一个又一个残了，死了，仗胜了，属下也在王爷的照拂下一路升迁，可属下心里难过，都是踏着兄弟们的尸骨。所以您回来了，属下也请愿和您回来，褪去一身战功和荣耀也不觉得委屈，反而开心。”卓越安想起战场上那些年轻的兄弟们永远的埋骨他乡，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感伤。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不想也不忍踏着兄弟们的尸骨堆砌的高台和功名。

萧靖轩带着卓越安战场厮杀这么多年，只知道卓越安骁勇，却从来没问过他愿不愿意打仗，也没问过他升迁开不开心。

萧靖轩深深的看着卓越安，原来，原来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怨怼自己憋得那口气做着违心的事。

“不过，王爷，属下愿意为王爷再披戎装，把云音替换回来。属下绝无怨言，也绝不会战场松懈怠慢。”卓越安见萧靖轩用一种他揣摩不透的眼神看着自己，立刻误解萧靖轩以为自己是在抱怨，连忙解释起来，

“不用，你不必再去战场了。”萧靖轩摆摆头，心里万马奔腾。原来建军立业当将军也未必是开心的事，原来当皇后也未必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

“王爷，属下……”卓越安还以为萧靖轩多心，还想解释解释。

“本王是真心的，云音也不小了。一个女人家总在战场上刀口舔血终究不是归属，本王让她上奏回京也是想看能不能为她物色个好人家。本王不太懂女人心思，还需她自己挑选才符合心意。”木云音对于萧靖轩来说，心中地位不比卓越安差，当年皇上下旨让萧靖轩回京，本想带着木云音的，但这个姑娘倔强不肯。

临行前大醉一场，拍着胸口说王爷你上刀山下火海，属下都陪你走一遭。知道你处境危险重重，属下在边疆给你守着，若有人伤你分毫，属下就带着大军，调转刀剑杀进京城。

所有人都要捂着木云音的嘴巴，让她不要说些大不敬的言语，可木云音却高喊若圣上不仁负了王爷，尔等与我皆可被负。我老木今天话放在这里了，木云音只忠于王爷一人。

那晚木云音的目光那样灼热，烫得众将士心口疼。

萧靖轩还沉浸在过去战场上刀口舔血的日子，好久才注意到卓越安满脸羞红的搓着粗糙的大手手。

“你这是什么表情。”萧靖轩皱皱眉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卓越安。

“哈哈哈，没事没事，王爷您说云音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卓越安一脸娇羞的看着萧靖轩。

“本王怎么知道？在军营不是你和她相处时间最长久吗？你没看出来？”萧靖轩一皱眉，确实不知道，何况他也不喜过问男女情爱之事，所以根本没有了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