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暗流
李白尼来到应无尘的住处时,就发现他正跟柳涵两个人腻腻歪歪的“搂”在一起,只是样子有些奇特。
应无尘高举着双手做投降状,上身赤裸、下身穿着一条长腿亵裤,姿势别扭的坐在前厅的床上,柳涵则双手环抱在他腰间,抱一下就松开,再抱一下又松开了,臻首低垂着起起伏伏。
看着两人“搂搂抱抱”不成体统的样子,李白尼轻啐了一口,他真后悔自己这时候过来。
就在李白尼准备转身离开,好给这对“狗男女”点私密空间的时候,他一低头就发现地上有一条已经被染黑了的白布。
他转念一想,两人不至于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连门都不关吧?
李白尼心中直呼好家伙,看样子他俩玩得比城主要开放多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应无尘招呼道:“老李回来了,我昨天受了点伤,柳涵正替我换药呢,所以没去南门叫你,我估摸着时间,你也该过来看看了。”
李白尼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两人没有光天化日的做那种事。
不过他也被应无尘的话给吸引了注意力:“受伤了?难道城外有人行凶?”
“出了点小意外,问题不大。喏,这就是刚换下来的旧布条。”应无尘踢了踢脚下的黑布。
李白尼一脸严肃的捡起来看了看:“从出血量来看,这可不像是什么小意外,鬼差的身体在受伤之后,灵气就会顺着伤口外泄,如果不能及时调养,你身体会扛不住的。”
应无尘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意思,昨天夜里马面就已经说过了。
简单来讲,鬼差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气球,里面的灵气支撑起鬼差身体,一旦灵气外泄,鬼差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就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萎靡,当体内灵气下降到一定程度以后,鬼差的身体就承受不住地府灵气的反噬了,到那时候,气球也就被压成了碎片。
应无尘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道:“我问题不大,老李就别在这儿陪着了。按之前说好的,你去布告栏那守着,有人报名就做好登记,三天之后我们先考察一波。要是没人报名也不用担心,我另想办法。”
李白尼不解道:“你这伤怎么说也要养上个把月的时间,就别再折腾了。往年的盂兰盆节也就那个样子,你去跟城主说说,我们今年照旧就是了。”
应无尘放下双手,柳涵已经替他换好了药。
“放心,我没那么金贵,按照之前说好的计划,老李先去忙吧。对了,我受伤的事情暂时不要外传。”他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
李白尼见劝不动他,也就摇着头离开了。
“为什么不要外传?”柳涵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要看看,到底能先从谁的嘴里听见这个消息。”
刚才包扎伤口时,应无尘就想问柳涵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自己,以至于跑到城门口去守着,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盂兰盆节盛宴的事情弄好,至于其他该有的不该有的心思,都要往后放。
不是有人想让自己安静的养伤么,那自己就偏偏蹦跶给他看。
应无尘穿好了衣服就要出门,但被柳涵给拦住了:“知道他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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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知道了。”
“那他属于哪一方的势力?”
“灵山。”
“灵山?”眼神阴翳的男子发出了疑惑,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堂下跪着的人。
而那跪着的人,正是之前刺伤了应无尘的壮汉。
“千真万确。”壮汉十分笃定的回答道。
男子又盯着壮汉看了许久,这才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案,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起初,敲击声还缓慢而有节奏,不过后来越来越短促,最后瞬间归于平静。
“灵山...知道是哪派系吗?”男子问道。
“具体不知,但应该是净土宗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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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土宗?”洛晴询问道。
酆都大帝端着茶盏,轻轻摇了摇头:“柳涵的确是净土宗传人,这是普陀山首座亲自承认了的事情,至于应无尘,暂时还不清楚。”
“你的猜测呢?”
“不好说。”
“那你当初为何会选择他,来辅助我举办盂兰盆节?”
“······”
见酆都大帝闭口不言,洛晴也索性不在追问,转而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问了,反正总有揭晓的那一天。”
说完她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了。
酆都大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自言自语道:“昨天城门落锁之后,罗酆山到桃止山之间的路上,有歹人行凶导致鬼差受伤,责令你二人和东方鬼帝一同前往调查,限时五日内出结果。”
说完他就放下茶盏,起身离开了。
阴影笼罩的角落里走出两个人来,对着酆都大帝的背影抱拳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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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尘来到大街上,身旁还跟着柳涵。两人就像是多年的知交好友一般,并肩走在酆都城的主街道上。
他今天出来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逛街,毕竟自己来酆都城也有段日子了,但连街上有什么买卖、住着哪些人都不清楚;至于第二个目的,自然是要给那个在背后算计自己的家伙添堵了。
想让劳资安心养伤?
那必不可能。
应无尘带着柳涵穿街走巷,遇到感兴趣的小摊或者铺子,他们俩都会过去瞧瞧,只不过两人逛了一大圈下来,什么都没买。
因为没钱。
美滋滋的走在街上,应无尘忽然感觉到身边的柳涵有些异样,他转头看去,就发现柳涵一直在皱眉。
他扯了扯柳涵的衣袖:“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柳涵轻轻摇头,只是目光一直扫视着周围,她感觉到人群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应无尘也从她的神态中看出了些许问题,于是轻声安慰道:“不必紧张,有人盯着实属正常,你有时间担忧这些,倒不如防范着从哪冲出个家伙来,把你给拉走了。”
柳涵收回目光,不解的看向应无尘:“什么意思?”